正是大家玩得尽兴的时候,温丛和相爷突然过来了,温丛气势汹汹的朝着温佶舒走过来,上来就当众扇了他一巴掌,一旁的相爷也不知该如何上前劝阻,余梦烟见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猛然回头,见着温佶舒被打的场景,顿时往后退了一步,吓得目瞪口呆。

    “混账东西!!!”温丛怒斥道,“竟然背着作出这种事!!”

    温佶舒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被点了穴一样站立在哪里,一动也不动。余梦烟见状走了过来,想起为了刁蛮任性的女儿竟然满城搜捕她到现在,这样小肚鸡肠的人真是够了,她余梦烟今天就要当众好好的与之理论一番,不然对不起这机会和她的脾性!可是温佶舒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样,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还请父亲息怒,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谈。”温佶舒没有去想脸面的问题,而是平声静气的说道。

    “是啊,温兄,佶舒一向听话,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今日他们年轻人在一起切磋诗文,机会难得,何故如此?”相爷走过来劝说道。

    “相爷说得极是,今日诗文比拼,实属难得,打搅雅兴,还请见谅。”温丛这才意识到诚问题,朝着相爷行了礼。

    “无妨,无妨,如有兴趣,可老当益壮,不输年少,这诗文也是日积月累才能胸有成竹,出口成章,温兄可有兴趣?”相爷抱拳问道。

    “匹夫老矣!”温丛罢手说道,“幸得得意门生,可与大家讨教,不知可否?”

    “当然,当然,不知是哪位得意门生,竟让温兄提及,面色和悦!”相爷微笑道。

    “杭州钟离粟。”

    钟离粟?这个名字怎么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只是有丝丝的印象。余梦烟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在心里嘀咕着。

    “就是去年来劲赶考的学生钟离粟?听说他的诗文了得,一时失意,没想到成了温兄的学生,真是不可思议,能在温兄门下学习,状元郎的头衔非他不可啊。”相爷随即如实说道。

    “相爷过谦了,都是皇上英名,我只顺应皇命而已。”

    相爷一听提到皇上,顿时更加的恭敬了。

    钟离粟从人群中站出来,向大家了深深的鞠了一躬,行如此大礼,众人见相爷的恭敬,纷纷鞠躬回礼。对于这个满身书生气的钟离粟,大家在心里都把肚子笑痛了,可就是不能显露半丝半毫出来,就算憋出内伤也要待回家之后才能解决一切。

    这温丛也不知看上钟离粟什么了?难道是天下才子皆尽?还是老眼昏花?竟然选他这种姿色的人做得意门生。

    当钟离粟看到余梦烟的时候,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余梦烟身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余梦烟,去年春日,桃花盛开,桃花雨中,桃花树下,一个曼妙的身姿,一个难以忘怀的转身,一抹惊心动魄的微笑……在他心里成就永恒,从此不敢忘却,多少的日日夜夜,无不想念,无不回忆当时,只求上苍能给他一个机会,再次见到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没想到,上天听到了他虔诚的乞求,让他寻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终于见到了。

    他的眼神,让温佶舒敏锐的感觉出了什么了,顿时醋意爆发,不顾父亲的怒火,不顾众人的诧异,余梦烟紧紧的护在身后,生怕别人多看了余梦烟一眼。

    “父亲,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温丛怒道,“难道你不知她是逃犯吗?”

    “不知烟儿所犯何罪,竟让父亲这样不依不饶,还请父亲告知!”温佶舒没有回头,毅然的说道。

    “她勾结叛党,难道不该抓起来以儆效尤吗?”

    听说是乱党,大家都纷纷的站到一起,生怕沾惹到余梦烟一点,相爷顿时面惊失色,不知还有这样的事。

    “是吗?证据呢?”

    温佶舒稍稍回头望了一眼父亲问道。

    温丛一时被温佶舒问得哑口无言,见状,温佶舒拉着余梦烟的手说道如果没有的话,烟儿以后的事情就与父亲无关。说完就走了。

    留得温丛尴尬的站在那里,顿时火冒三丈,带着钟离粟愤怒的离开了。众人见着温丛离开了,原来的兴趣也荡然无存了,纷纷收拾了文房四宝,不欢而散。

    回到家里,温佶舒松开了余梦烟的手,静静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温佶舒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发呆,她也不敢说话。

    直到晚上,余梦烟端出并不得意的饭菜拿到温佶舒面前,说到厨艺,还真不是她能做得了事情,而温佶舒问道饭菜的问道,食欲也一时没有了,看了看余梦烟的辛苦,不觉叹了一口气。

    “食不知味,嗅味知其饱腹。”

    没想到沉闷了一天的温佶舒竟然见到她做的饭之后居然说起笑来,还真是有些诧异了。余梦烟听了之后,有些不开心了,怎么说也是付出心思了,竟然这样评论,还真是有些伤人心。

    “人生憾事许多,还未品尝就定其论,此第一大憾事!”

    余梦烟不服气,随即说道。

    听了余梦烟的话,温佶舒顿时想到是今日那位叫钟离粟的人看到余梦烟时的反应,好似曾经见过余梦烟一样,难道在余梦烟离开他身边的时候,还有遇到别人?

    “确实啊,憾事甚多,不知其一其二是谁?”

    “沉静一天,不敢讨饶,未曾想到如此反复,不知所云,不可理喻!”

    余梦烟见如此苗头,吵架定是有发生的,可她今日不想与之争吵,因为今日她看出了温佶舒对她情意,原来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不是她一个人有感情的,温佶舒对她也是有的。其实她想告诉温佶舒,她喜欢的热闹就是与温佶舒在一起吵吵闹闹,嬉嬉笑笑而已。

    “你心里最是清楚所云何事,竟故弄玄虚,无从所知,可笑之极!”温佶舒好不退让。

    “风月朗情怀,蛩鸣知事深;枕簟秋凉透,越人唱歌声;琴瑟何记恨,辗转不可鸣;问君可知否,何解妾悲情?”

    不知温佶舒为何如此这样说,听得余梦烟心里一阵莫名的慌乱,她不得不说出藏在她心中久违的情感,她想告诉温佶舒从他们认识至今,她的心里慢慢装满了一个人,她也曾怀疑,也曾排斥,也曾不敢想象,可是还是发生了,她爱上了温佶舒,只是一直未曾说出口,只是从未见到温佶舒对她有过任何的表达他亦有这样的情感。

    而温佶舒听了余梦烟的话,一时之间慌了神情,无处安放的眼神不知的违背他的心愿落在余梦烟的身上,与余梦烟对视的那一刻,他完全失忆了,忘记了他是谁?多大的年龄,忘了心中所担心的一切,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你在说些什么?”许久,温佶舒强行逼迫自己恢复神智,冷冷的说道。

    “京城才子之称,怎不知烟儿所云?”余梦烟冷笑道。

    这是她预料的结果,因此回答得很沉着冷静,没有追问,没有流泪。她转身离开,不愿温佶舒看到她打得心伤。

    这一晚,温佶舒坐在院中默默不语,迎着秋风,与月相饮,心事说尽与月,世间无一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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