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好几天了,温佶舒还是没有打听到父亲被关在哪里,为了不让温老夫人担心,每次总说有消息,只是还不能确定或者消息的价值不高,他其实心里很明白自己应该去怎么做,可一直没有迈出那一步。

    正在看书时张童神色匆忙的进来了,行走的风让温佶舒觉得事情定是有进展,只是结果不怎么好。

    “二少爷,打探到了,大人被关押在福安寺里。”

    “福安寺?怎么关在哪里?你与他见面了吗?”温佶舒丢下书问道。

    “没有,大人身边有人看守,我无法接近。”

    “他神色怎么样?”

    “很放松,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看来皇上另有用意啊。”温佶舒心事重重的说道。

    “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去找赵至诚的时候,看到周硕明没有?”

    “没有,赵至诚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客栈里,哪里也没有去。”

    “看来他的目的很单纯啊。”

    温佶舒在房间徘徊了一阵,想了很多事情。

    “二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你先去将父亲的事情告诉老夫人,让她不要担心,免得家里没有安宁的日子,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张童听后退了出去,温佶舒也匆匆的出门了。他想碰一下运气,能不能见到余梦烟,现在想如果当初把余梦烟送走的话也是后话了。

    走到大牢前,看到守卫后隐在墙角看了看情况,没想到竟看到钟离粟来了,还和其中一个守卫说了几句话,偷偷的将手中的什么东西塞给了那人,然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虽是家中的门生,可也没与他见过几次,只是听说这人父亲很是看好,来到京城中父亲对他很照顾。他来这里做什么?看他和守卫说话像是很熟的样子,皇上下旨不得任何人接近余梦烟,看来想要联系到余梦烟,倒是可以找这位钟离粟的书生了。

    钟离粟住在客栈后面的柴房里,不过已经收拾好了,只是很简陋,里面除了书就是睡觉的地方,一看就是一个穷酸的书生。

    见到温佶舒来了,钟离粟很诧异,他在温府这么久见温佶舒屈指可数,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竟会突然来找他。一时之间才发现屋里就一把椅子,连个茶壶和茶杯都没有,慌忙转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拘礼了,站着就好了。”温佶舒环顾四周,心中也是佩服这钟离粟,平日里的穿着也看不出生活在这种条件下。

    “不知今日二少爷突然造访,所为何事?”钟离粟行了礼问道。

    “果然书生意气,来京城许久,可有亲朋好友?”

    “承蒙温大人照顾,只身在京城,无其他亲友。”

    “是吗?”温佶舒有些怀疑的问道,“今日见你在大牢前与人说话,甚是相熟,怎可说没有亲友?”

    如果按照钟离粟的书生气,还不知要说多少话呢,干脆开门见山的好。

    “……你……这……”

    “是我有些唐突了。”

    “……没……没事……”钟离粟想了一下说道,“那人只是我刚认识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友,不知二少爷去那里有何事情,难道温大人被关在里面?”

    “……不是,只是路过而已,恰巧碰到你了,就过来问问。”

    温佶舒突然觉得这说话的氛好像有点别扭,本是想开门见山的说清楚事情,可这钟离粟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事一样,不断的在回避,看来这书生也是不简单。

    “那还真是太巧了。”钟离粟淡然一笑道,“二少爷如若有事尽可说出来,温大人对我甚是照顾,如今需要帮忙的,钟某定当竭尽所能。”

    “算了,其实我这次来是要感谢你经常去看望家母,早就听说你是状元的人选,来年一定要功成名就,到时候一起庆祝。”

    “借少爷吉言,承蒙恩授,定不负期望。”

    “听母亲说你还尚未成亲,到时谋得一官半职,定会有良配于你,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了。”

    “来这里自然是要实现远大抱负,只是良配嘛,钟某心中早有所许,什么富家名门小姐,亦不是我所求。”

    “原来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温佶舒想问问这人是谁,可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多了,太唐突了,见着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就只好告辞了。

    本想从钟离粟找点关系进去看看余梦烟,没想到竟来和他说一些废话,看来他还是要赶紧见余梦烟一面,不然余梦烟在大牢里肯定会害怕,一定要告诉她,他会把她救出去的。

    这些天他试着去找周硕明,如果他能交出那份名册的话,或许拿到皇上面前就会放了余梦烟和他的父亲,可自从那日分别之后,就在也找不到他的踪迹,赵至诚去了密室,也没找到他,可能他真的离开了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没有一点办法,温佶舒只能在家里砸东西已些心中烦闷,可安静之后,又不得不继续想办法。

    余梦烟的事情简直要将他给逼疯了,每天浑浑噩噩拿着酒在房间里庭院中晃晃悠悠,张童费尽心思的劝解也不见他好转,反而是越来越责备他自己。冯玉听张童说了他的情况,气得直冲进他的庭院,跑到他面前,将他狠狠的骂了一顿。

    “倘若你真的心中有烟儿,你就不会在这里喝酒,整日醉得只剩睡觉,不能保护好一个人就不要逞能,给不了她就不要把自己假装很强大,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没结果,为何要苦苦将她捏在手中不放手,你所担心的,顾虑的,那都是你的事情,与旁人何干,你现在就告诉全天下的人,她从来都不是你的徒弟,只是你一厢情愿连累她罢了!!”

    都说冯玉是温府里最傻最疯的丫头,没想到她躲在一旁,将所有人都看清楚了,只是不媳得说出来而已,温佶舒被冯玉的话骂醒了,摔了手中的酒壶,红着眼圈看着冯玉,他想,为什么将他的心思这样大声说出来,可知道他埋藏了多长时间,这个痛就这么狠狠的被一个又疯又傻的丫头说出来,他该是多么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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