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第二天在院中与父亲一起看书时钟离粟来了,这么突然的来访,让余梦烟感到很生气,因为父母都在家里,这样唐突的到来,让他们一点预备都没有。周氏表现得要明显一些,毕竟女儿可是清白之身,这要是传出去,她女儿以后还怎么做人,到哪里都会指着后背说她女儿还未出阁就有男子经常上门与之约会,余梦烟很想先去安慰一下母亲,再与钟离粟讨论此事,余代勖看了一下这场面之后,望了一下女儿余梦烟,微微点点头,他想先看看女儿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再说,于是找了借口将周氏带到一旁去了。

    “你来做什么?”余梦烟生气的质问道。

    “多日未见美人面,甚是想念,情难自禁,就来寻你了。”钟离粟难掩他的热情,虽是知道余梦烟的家人在这里,可能会不开心,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余梦烟就有种不可抗拒的火热之情,在见不到的她这段日子里,更是消瘦得茶饭不思,只要能见到余梦烟,他可以不顾一切流言蜚语。

    “满口胡言乱语!”余梦烟尴尬的偷瞄了一旁正在做活的父母,想来这些天一直与父亲一起看书论书,这可是要将这些书白读了,“你快些回去!这是我家,虽是不能与富贵相比,但也休得无礼!!”

    “烟儿,我乃肺腑之言,倘若冒犯了你,娶你又有何妨!!这便让无人可说!”钟离粟急切的说道。

    这句话让余梦烟羞得全身发热,她没想到钟离粟会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这些日子定是太放纵别人的话语权了,可能是平时太放低自己的姿态了。

    “混蛋!”余梦烟再也难掩心中的愤怒,瞬间觉得她被羞辱了,“快速离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钟离粟一听这话,一下子着急了,这可不能啊!为了让余梦烟答应他,等了多久,只有自己知道,为了等余梦烟喊他一声离粟,等了多久,只有自己知道,如今却要被要求离开,不要在见到他,该是多么的惶恐!

    “烟儿,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见到你了,没有事先让人前来通知一下,是我的过错,这样唐突,打扰到你和你的家人了,我深表歉意,但我绝对没有对你不好的想法,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请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梦烟姑娘,你就消消气吧,我们大人这些天日日都在思念你,每天都要在你住过的房间里待到很晚才肯在我们的劝说下离开,这次真的是忍不住想要见到你,所以才突然来拜访你和你的家人,你说这样狠心的话,可是将几千把刀子插在我们大人的心上啊。”

    梅茹在一旁看得甚是着急,顾不上主仆的关系,上前努力的说明着这一切。这个梅茹倒是让余代勖侧目,他在打量着这个小丫头,机灵如水,巧嘴如鹊,护住的急切让旁人看了都感动不已,心想他的女儿是遇到心敌了。

    果然,梅茹的一番话听得余梦烟潸然泪下,从来未有人对自己一番真情切意,唯有钟离粟从始至终这样守护着自己,那温佶舒终是过去了,她的心从此没有留恋,父亲说看书还有一种好处,就是多一种活法,她想,她应该换种方式活下去,而不是这样躲避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去放弃伸手而触及的美好。

    之前心中有很多的不确定和故意躲避的心事,此时被梅茹的眼泪全部都消除了,她走到钟离粟的面前,深情的说道。

    “故人倘思我,及此平生时,莫待山阳路,空闻吹笛悲。愿与君此勉,终日不悔。”

    周氏气得要上前打人,被余代勖一把抓住,用眼神让妻子冷静,先看看再说,最重要的就是要相信女儿,她不会做出令父母失望的事情来。

    余梦烟的柔情,聪颖,不惧不惑的性子,深深的吸引着钟离粟这颗正值青春年少的心,他梦中最理想的女子莫若余梦烟,诚然曾经被余梦烟怒斥不齿他暗自调查过她的过往,可他从未有在乎,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利于他追求到余梦烟,别的他未曾想过。今日得余梦烟这句话,他更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得烟儿,此生足矣!”

    梅茹看得都流泪了,微笑里全是感动,周氏也听从了丈夫的话,暂时没站出来好好教训一番钟离粟。

    还未待周氏和余代勖说些什么,钟离粟直径走过去行弯腰九十度大礼对他们诚恳的说道。

    “还请二位大人将烟儿许配于我!”

    早就听余梦烟说钟离粟的身份,此时这样的大礼怎么受得起,余代勖赶忙扶起钟离粟说道。

    “……钟大人如此大礼,何得受之!快快请起。”

    “受得起,受得起。”钟离粟忐忑又激动的说道,“能得烟儿,自然是受得起!”

    “……此事需从长计议,还请钟大人宽谅……”

    余代勖不会失了礼仪和分寸,该要回的礼他全部都做得无可挑剔,深知官者骄傲,来日方长,如今也只是看上他的女儿而已,可不会为此而有所畏惧和妥协,毕竟他从未触犯过什么刑法,他的回礼让余梦烟更加的清楚父亲爱她的心,连忙走过来站到父亲的旁边。

    “钟大人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勿要鲁莽。”

    钟离粟看出了余代勖的用意,内心更是敬佩这位长者,连忙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道歉。

    “当然,终身大事岂可儿戏,离粟一定会三媒六聘来家里提亲,还请二位大人等候就是。”

    周氏却看不上这个钟离粟,虽然说的话让她觉得很是一回事,心里却怎么也无法说服她自己,因为她还在盼望着赵至诚来看望她,因为这已经是习惯了。

    “钟大人有心了,余某感恩不尽,只是还是要问询烟儿的心意,我们也无从做主。”

    余代勖拱手行礼道。

    见着气氛有些凝结,余梦烟转身说道。

    “爹,今日我能去趟京城吗?”

    “可以。”余代勖很干脆的回答道。

    余梦烟二话没说就去了房间收拾了一下之后随着钟离粟去了京城,临行前,她回望了一眼父亲,刚才那样干脆毫无思考一下的语气,让她坚定的告诉父亲,不会做出辱没双亲和自己的事情,请他们放心。

    一路上,余梦烟心事重重,她要做完最后一件事,这样可能会做好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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