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爱,也不会有多爱。

    这就是她给我的答案了么?想起她冷淡的语调,刚刚隐藏在竹林中的那人在不经意间握紧了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愤怒。他飞快的穿梭在茂密的竹林中,向外奔去。他又放松下来,对自己笑了笑,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他笑的明媚动人,拂动春风。这样才更好不是么?

    她不会有多爱,到时候也就不会有多恨。

    落纱莞尔一笑,道:”裳,相信我,你错了,你才是我们之间最容易动情的那个阿,不要急着反驳,我了解你更甚于你了解你自己。”她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白色的衣袂翩飞。她又回头看着坐在那里愣愣的南风裳。又笑道:”这次又是我赢了,你要请我吃饭啊~”

    南风裳彰显出她强大的冷静,她像是才听到落纱说话一样,只抬了抬眼帘,平静地说道:“你输了。”

    落纱一愣,低下头细细的看着棋盘,那枚黑子的确插入了对方的死穴没有错,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南风,南风裳温婉一笑,没有看她,依旧平静:“你连自己下过得棋子都忘了么?”

    落纱一声不吭地看着棋盘,之前棋盘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似是有什么白光一闪。她便突兀的笑了,笑意中有几分迷惘和无奈,道:“是啊,输了。”她的黑子早在之前就应该已经输了,只是她在想着消失的流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而南风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陪她静静的下着。

    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南风裳站起身,绕过棋盘走到落纱面前,用冰冷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她纤细的双手看似光滑实则虎口处有些薄茧,落纱清楚地知道,那是裳习惯握匕首的方式久而久之留下来的。南风裳目光灼灼,道:“你不也一样?说实在的,你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去奋斗。你从来都不了解你自己,总是把别人的话认真地服从,就像师傅,就像我,就像白黎……落,人总是要为自己活一次阿!麻烦你,就为自己争取一次,好好享受真正属于你的人生,好吗?不要总是为我们而活着啊……”

    不要总是为我们而活着啊……

    就为自己争取一次……

    麻烦你……

    落纱紧抿嘴唇,空洞的凤眸不能怎么聚光,南风裳没有说话,放下了手,转过身走了出去,落纱仿佛听见她叹了一口气,两世有生之年,叹的第一口气。因为落纱。因为自己。

    落纱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苍翠的竹林中,突然像全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跪在地上,凌乱的石子割破了她的衣,泛出点点血丝,又迅速变成气体发出“吱吱”的声音消失不见。满地的灰尘让白衣脏脏乱乱,她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跪着,紧闭着双眼,低垂着头。

    为自己而活么?

    嗬,我想为谁而活?谁都不想。如果可以就这样死去,那该有多好……她紧闭的双眼上长而卷的睫毛颤动着,隐隐有红色的光泛出,像是入魔的练武之人。

    她就这样跪着,一动不动,任飘飞的墨发在空中舞动。

    竹林沙沙地颤动,好像是起风了,脸上好像有点冰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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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一群废物!这么点地方连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你们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朱厉冉的儿子!儿子!!”咆哮声贯彻整个书阁,朱厉冉激动的怒吼着,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面前那人的怒气磅礴,他们站着低下头战战兢兢的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朱厉冉,又向朱厉冉身旁的百里犹怜发出求救的讯号。

    城主府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许下跪,也不能下跪,这是他们崇敬的城主和夫人给予他们独特的骄傲。

    百里犹怜沉默着,待到相公稍稍平缓些,才开口道:“你怎么知道落儿是被人抓走而不是自己想走了?”她没有看朱厉冉,眼神不知道流离在哪里。

    朱厉冉一愣,看了看百里犹怜,又看了看众人,烦闷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如有大赦 ,匆忙离开。“怜儿什么意思?”朱厉冉瞪着眼睛望着佳人,眼中有急迫有焦急。

    百里犹怜转过头,不去看朱厉冉,反而看着窗外的风景,仿佛眼眸中有什么秘密。朱厉冉不愿逼问百里犹怜,这次实在是在四国来使面前有些丢脸,三天了,自己儿子失踪了三天了,毫无消息。之前说好的一些项目,都是灵儿一个人在做,那孩子倒也听话,也懂事,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行为举止倒也得体,能歌善舞,倒是为自己扳回不少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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