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住炎月的手,血红了眼朝着炎月大吼道:“你骗我!一生一人,你忘了吗?你说过,就算是要下地狱,让我也要叫上你。要是你要去……不叫上我,我就狠狠的残杀自己。”

    听着冰的话,看着那如鲜血的眼,炎月一急,拼尽最后一口气,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的,我…我…要这天…天…下……”

    细如蚊蝇,却清晰的那怕天崩地裂也能听的见。

    冰的眼一下红的开始滴血。

    轻微话扔出,那曾经邪魅,充满溺爱的双眼,慢慢的紧闭,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爷……”

    “皇上……”

    焰流和暗流疯狂了,一下扑上来,苍凉的叫声,伴随着轻风飞扬。惨烈而犹如狼嚎。

    而这时,‘暗’和手里提着的莫言,却刚刚抵达,‘暗’一看众人的神情,再看炎月那紧闭的双眼,眸中一片死灰,双腿一晚,就那么呆跪着,脸上没有一点情绪。

    边上的东方烈,此时终于忍不住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怎么会呢,他可是炎国的四皇子炎月啊,他可是,他东方烈的女儿东方冰爱的人啊,怎么可能呢……

    “哈哈哈哈……”就在这凄厉的狼嚎中。

    对面一座山坡上突然爆发出猖狂之极的大笑,那种喜悦,与这方的悲愤,完全背道而驰。

    “炎皇,炎月,你也不过如此,东方冰,你也是,不过如此。”

    而伴随着这句话,众人转过头去,却只觉得眼前,一抹金色闪过,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不……怎么会……怎么会……”冰看着眼前的炎月,不敢置信的缓缓摇头。

    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好像凝结了起来。

    一种空洞,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在狂飙而出。

    “说好了要走遍这天下,说好了就算是死也不分开,说好了,就算去地狱也要以前的,说了的……”

    低喃的话仿佛是倾诉,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还记的当初冰心阁相见的第一眼,那一身红衣,那一头银发,就进了她的眼。

    还记得,东方府门前的嫁娶,也是一身红衣,他却已经进了她的心。

    还记得,遭遇狼群后,他找到她时,那慢慢的呵护,他就已经深入她的骨髓。

    还记得,坠崖后,他为她血洗了所有的人,那时,他就已经是她的命,比自己的灵魂还要重要的命。

    还记得,他说,一生一世,只一人。

    还记得……

    还记得……

    已经不知道这是多深的情。

    已经搞不懂这是多浓的情。

    她只知道此生纵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翻天覆地,杀光天下所有人,只要他能在身边,她都会去做。

    没有哭,只有那血红的色泽,从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滑下。

    绽放在红色的衣襟上,与血色混合。

    缓缓伸手,一点一点的伸至炎月的鼻尖。

    没有温热的气息,没有。

    眼中的风暴快速的集结,那绝美的脸颊开始扭曲,那种疯狂的气息,开始快速的滋长。

    疯狂,那是疯狂,那是绝对的疯狂……

    “啊……”冰突然一抬头,神色整个扭曲的可怕,黑发四散飞扬,犹如独狼的嚎叫穿破层层苍云,禀射四方大地。

    “噗噗……”鸟雀惊起无数。

    野兽四下乱走。

    疯了,走火入魔,这……

    一手刀砍下,神色已经整个疯狂的冰,身体一软一下倒了下去。

    身后暗流满脸难言的神色,搂住了倒下的冰。

    山风帘卷。

    头顶夕阳如火,连绵而至整个天际。

    那么的红,那么的带着狰狞的气息。

    清风刮过,带着这个时节不应该有的清冷。

    时间如飞而过,转眼就是一天一夜。

    碧蓝的天空白云依旧,轻柔如昔。

    树木在清风中沙沙作响,草叶依旧碧绿,山花依旧灿烂。

    天地,依旧在运转。

    只是有些已经不同。

    炎国皇宫,一片压抑,一片悲鸣。

    坐在白玉床边上,心儿看着昏睡不醒的冰,双眼居然没有红肿,反而一片坚强。

    而屋内,却站了好几个大男人。

    一身已经看不出来白色的夜澈,站在窗户边上,背负着手望着窗外的蓝天。

    一身血色的雪无,靠着柱子,默默无语。

    而炎轩,则是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一直紧紧的握着,那双眼,满是血丝。

    东方烈,则是站在心儿的身后,一张脸,仿佛老了十岁。

    屋子里的气息很冷,很沉。

    门外,焰流和暗流各自落坐着,好像两尊门神。

    这一日一夜都没有人说话,那种静默让人窒息。

    “要醒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澈,突然缓缓的转身,走近床边,看着昏睡的冰道。

    “那怎么办?”雪无也靠在另一边床头看着冰。

    想了一天一夜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想出等她醒了过后,要怎么说,怎么做。

    她那性子,他们都了解,而且她和炎月是生死相随过的,他们的恩爱,瞎眼了的,没有感官的都能感受到。

    但是,就是因为太了解,所以反而无处下手。

    那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也调解不了的情绪。

    没有人接话,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炎轩双手更是紧握,没有参加狩猎的人,自然是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隔得太远了,以至于那声悲痛的狂吼他们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皇兄和皇嫂被人抱着出现,他们愣了,呆了,还在想,他们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他们在做梦?

    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炎轩的眼底突然出现一股恨意。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次的暗杀没有他们的参与,可是。。。现在看到他们在眼前,他真恨不得,喝了他们的血,就算把他们杀一千次,他也不足以解恨。

    世人只知道,皇兄是个残忍冷血的人,却不知道,皇兄从不会去对付没有惹过他的人,没错,皇兄或许是残忍了一点,对只要敢惹自己的人,总是残酷的对待,但是,生在帝王之家,谁不残酷?而皇兄的残酷却是众人看得见的,可是别人的残酷,却是隐藏得不见光亮。

    就像,眼前的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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