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金雍景

第四百四十六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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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场上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威廉,斯坦,丹尔三人都是相识了许多年了,交情好不好放在一边,对于彼此的状态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毕竟学医的家族总归会更注重这方面一些。

    丹尔沉默了半晌并没有说话。

    斯坦看了看秦华,又看看丹尔,仰天哈哈大笑半晌之后才平复了下来,斜睨这着秦华不屑的说道:“你就在这里编吧,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他绝对不是一个残疾人。”

    秦华十分的平静,根本没有把斯坦放在眼里,而是伸手一指丹尔的脚下,开口说道“”你把你的鞋子脱下来。”

    丹尔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有底气,当即就蹲下身子把鞋袜脱了下来,光脚踩在了地板上,这一下子所有的缺陷都无处遁形。

    丹尔左脚的中指其他人短了将近一半,四个正常的脚趾当中夹杂着一个只有半截的脚趾,显得有些滑稽,在常年的外力挤压下,已经有些变形了。

    “我说的没错吧,这不是残疾吗?”秦华非常西式化的耸肩。

    “这这也算残疾?”丹尔愣住了,那他从出生就有的,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也不影响平常的活动。

    “当然算了,缺少了一节肢体还算不上残疾吗?怎么样,这你可以治吗?”秦华理所当然的说道,其实按照广义上来讲,戴尔这种就算是残疾了,只不过对于普通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穿上鞋袜也看不出来,所以他自己都不放在心上。

    连斯坦都根本不知道,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够让秦华把这件事拿出来当做挑衅他的借口。

    “我出生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天生比其他的脚趾要少一截骨头,断指都不能重生,更何况我这本就没有长的了,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强词夺理吗?”丹尔说着,自己也悄悄的看了一眼缩在其他脚趾中间的那个残缺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么看起来还真的有一点丑,把自己的缺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丹尔觉得有些窘迫。

    “时间没有任何的绝对,你不能治,但是我能治的好,而且不用那些歪门邪道的手段。”秦华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那蹲在地上魂不守舍的患者。

    “别在这里开玩笑了,当今医学技术根本就达不到断肢重生的程度,也许因为意外而截断的,还有可能再重新接上,但是我天生就没有长,你能怎么治?难道你就是为了试图给自己找回点面子。”丹尔往后退了一步,地板上坚硬的沙土将他脚底硌的生疼。

    “我的面子不在这个上面说,能治就只能治,难道你不想试试看吗?”秦华一步步的出言蛊惑,对于身体上有残缺的人来说,再小也是自己眼中那一颗容不得的沙子,尤其是丹尔这样的人,一定是追求完美的。

    果然,听完的话说完之后,丹尔就沉默了下来,理智告诉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是医学史上绝对达不到的奇迹,但是感性上他实在是不想再被这一节有缺陷的脚趾头困扰了,有许多次因为这样的缺陷。

    他连家族当中的聚会都不敢去,生怕有什么泡温泉的活动,会让他的短板暴露在大家的审视之下,那样的感觉让他只想想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秦华一直在注意着丹尔,自然发现了他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其实秦华对于丹尔这个人还是很了解的,心思并没有那么的阴沉也没有害人的想法,只不过就是凭着一腔的傲气,年少得志自然这一生都认为自己与众不同,无法低下那颗高昂的头颅,所以才会不远万里来到华夏,拿中医向西医挑战。

    这种挑战并不带着什么恶意,只不过是一个鄙视的心理,但丹尔这个人又接受不了失败的结果,所以矛盾就这么产生了,若是在这三人当中选一个最出彩的人,秦华认为还是丹尔的医术要更好,更有进步的空间。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怎么说现在他和丹尔还是一个敌对的位置。

    丹尔的心思在动摇,他低着头直视着左脚上的缺陷,眼神有些许的闪烁,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沉默笼罩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甚至有一种令人紧张的氛围在不断的滋生。

    “做一个决定很难吗?难道你不想当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吗?”秦华的耐心有点撑不住了,于是出言催促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做到完美。”丹尔皱了皱眉头,开口反驳,只是那捏住了一脚的手指,完全暴露了他此时紧张的心态。

    “人无完人,但是身体可以做到完美,至少能够将你这个明显的瑕疵修补上,难道不值得吗?”秦华像是感叹一般的说了一句。

    “这不可能!西医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你所谓的中医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能耐?”丹尔的脑海中还是理智占据了上方,有些不信任的吼了秦华一句。

    “中医和西医不会是两种不同的治疗手段而已,我泱泱华夏五千年的传承文明,所保留下来的医术,不是让你随便去诋毁的。”秦华的脸色凝重了少许,他可以容忍丹尔的不信任与挑衅,但是质疑中医,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至少这个行当还需要人去扞卫,去守护,才能够真正的发扬光大,如果连华夏人民都放弃了那,这流传了五千年的瑰宝,也许真的会土崩瓦解,逐渐湮灭,变成只会被记录在纸张上的一行可有可无的文字了。

    “那又怎么样?医术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没有用处,没有意义的东西,那就是愚昧无知留着还有什么用。”丹尔的脾气被秦华激了上来,丝毫不退让的针锋相对。

    “好,既然你都说出这样的话了,那我问你,你到底治还是不治,我就让你看看中医到底强在什么地方?”秦华微微眯起了眼睛,锋利的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好意思,太让你没面子,但是你在我面前这么吹牛,真的有些过分了。”丹尔也瞪大了眼睛,与秦华对视,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的冒出了电光。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他们两个在这一会儿,已经互相捅死对方几十次了。

    “得了吧,也不知道是谁在吹牛。”秦华冷笑,不屑的在鼻腔中哼了一声。

    “好!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你就给我治疗,如果你真的能治好,那我不单给你甘拜下风,甚至给你磕头赔罪,按照你们华夏人的礼仪,这是最高的规格了吧。”丹尔最理智也最愤怒,握紧了拳头,认真的说道。

    秦华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又环顾了围观的众人们,这里少说也有上千个人,要是在这样的诚下,让丹尔下跪磕头,总觉得想想都那么的爽。

    “没问题,既然你这么痛快,我要是婆婆妈妈的话,反而落了俗套,那就来吧,如果我治不好你,我就把我的医馆关门大吉,从此绝口不提中医,绝对不再重回医术一道,你觉得怎么样?”秦华也毫不犹豫的下了很重的注,两人之间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针锋相对了。

    不过心思却各不相同,丹尔怎么都不相信秦华能够无中生有,凭空让他长出半截脚趾头来。

    而秦华却是思考着,待会儿应该让丹尔在台上磕头呢,还是去下面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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