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曲韵也就道：“我不清楚他们这一世是不是还如同上一世这般勾结在一起，但按照我的观察来看，十有八九就是的。”
早前那天花之事儿，她估摸着也是这些人的手笔。
若不是当初圣上、自己夫君、秦家各方联手早早的就做出了正确的处置，这事儿指不定还就如了他们的愿。
上一回自己提醒了他，让他莫要吃张年的酒，也算是避过这一劫。
只是往后事情还会不会如同自己想的一样儿顺利，那就真的是不清楚了。
“这事儿除了你我，可还有第三人知道？”顾凉问。
曲韵摇了摇头，“没有人……之前赵牧应该也知道一些吧，不过也不大确定，他心里只有二姐，哪里顾得了外边的事情。”
自己之所以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当年气愤过头，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外边，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罢了。
顾凉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起身，“你先歇着，我有事要进宫一趟。今夜指不定还能回来，所以不用等我了。”
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让顾七、顾八进宫传话，他也是不放心的。
“好，那夫君你也一定要小心。”
在这等大事儿上，曲韵从来不会多说什么。
她伺候着顾凉换了身衣裳，又亲自送他出了门。
奶娘等人见了，还以为是顾凉生气到不行，连在她房里过夜都不肯了。
尤其是奶娘，她见自家夫人还笑眯眯的，心都快操碎了，“我的好夫人，人都不在院子里过夜了，您还笑什么啊？
诶……若是能够倒回去，老奴倒宁愿您不承认这件事情，这样大人也不至于会生气成这个样子。”
现在可好，人家连留宿都不乐意了！
他要是到外头去睡别的女人，夫人怕是哭都来不及了。
见她这么操心，曲韵也就笑，“奶娘，你要是有时间担心这个，还不如去开了库房收拾点东西、准备给花河村那边送过去。
眼下也快要过年了，甄甄跟姑爷要来年入夏了才会进京，我们也不能省了东西。快去，都要挑些好的……”
“夫人，那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曲韵见顾凉走远了，也就往回走，“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若他当真因为这个嫌弃我，我也不会过得像以前那么惨。
顾家夫人、诰命夫人还有的体面……这些都少不了我的。
且不说他不是这样子的人，奶娘你就放心好了。”
不是这样子的人？“那大人深更半夜的出去，不是因为生气了？”
曲韵闻言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认真的摇头，“不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回去歇息，若你当真是睡不着，就自己拟个单子开了库房去准备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
奶娘见她不像是哄自己的，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
……
花河村，杨家。
顾甄与杨一咏今年的确是没进京的打算了，一是因为之前天花饿事情在京城耽搁了很久，二来他们今年各方面的进账都没往年的好，顾甄打算重新规划一下。
可是现在呢，他们有了过年不进京的第三个理由。
那就是——顾家村那边来人了，而且来的还不少！
人来的时候，顾甄并不知道。
这还是村里的人跑过来跟她顾晴家出事儿了，她才知道的。
匆匆忙忙赶到周子安家的时候，顾甄就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坐在他们家门口不走，有一两个更是过分，直接就躺在了她家的院子里。
站着的是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人，一开口就是难听的话。
“你们爹娘欠我们那么多银子，以为跑了就不用还了！？
我呸！你们这些个早就该死了的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借给你们钱，你们能够有今日！？我今儿也不多要你们的，你们只要给我一座像样儿的宅子，这债就一笔勾销！
若是给不了，那就拿命来！反正你们这一家老小的命，也是我的钱给救回来的……”
她话音一落，坐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也就纷纷附和。
“就是！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只是表亲，可这笔账也是要还的……”
“姨母借了我们的银子就带着你们跑路，一点儿都没还钱的打算。如今她人没了，父债子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赶紧的，你们将这宅子腾出来给我们，我们也就算了……”
“那可不行！光这宅子怎么够！？当初娘可是借给了姨母整整八十两银子，如今过去了这么好几年，利钱也是要算上的。”
“正是正是……按照外头放利子钱的来算，少说也得三五十两的息！咱们亲戚一场，也就打个折，只要你们四十两好了！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是一百二十两！
我看你们也不像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的，那这宅子我们要了！然后你们再给我们八十两银子就是了……”
顾晴闻言都气笑了，“你们这真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借出去八十两银子，就想要翻倍的要回来！？”
“三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妇人听了，当下就骂人，“当年要不是我借给你们这八十两银子，你们一家老小早死了，还能活到今日！？
如今我不过是问你要一些利钱，你就这么不情愿？”
八十两银子！？
一旁的顾明见他们一口一个八十两银子的，也就道：“正如你们所言，这银子是老太太借的，她从未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情。
实际上她到底有没有借这银子，是不是真的借了八十两，我们做子女的真的不好说。
当然，如果大姨母您能够拿出借据来，我们一定还。”
他一说完，他那大姨娘大花氏就朝地上呸了一口。
“当日你娘哭着求着要我借钱，我体恤她日子艰难，就没要她写那什么破借条！你们也不想想，她能有什么银子！？
要不是我跟你们大姨夫凑了银子出来，你们一家子能跑到这里来！？”
她这话让顾晴、顾明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顾晴也看到了在门口不远处站在的顾甄。
早前那天花之事儿，她估摸着也是这些人的手笔。
若不是当初圣上、自己夫君、秦家各方联手早早的就做出了正确的处置，这事儿指不定还就如了他们的愿。
上一回自己提醒了他，让他莫要吃张年的酒，也算是避过这一劫。
只是往后事情还会不会如同自己想的一样儿顺利，那就真的是不清楚了。
“这事儿除了你我，可还有第三人知道？”顾凉问。
曲韵摇了摇头，“没有人……之前赵牧应该也知道一些吧，不过也不大确定，他心里只有二姐，哪里顾得了外边的事情。”
自己之所以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当年气愤过头，只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外边，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罢了。
顾凉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就起身，“你先歇着，我有事要进宫一趟。今夜指不定还能回来，所以不用等我了。”
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让顾七、顾八进宫传话，他也是不放心的。
“好，那夫君你也一定要小心。”
在这等大事儿上，曲韵从来不会多说什么。
她伺候着顾凉换了身衣裳，又亲自送他出了门。
奶娘等人见了，还以为是顾凉生气到不行，连在她房里过夜都不肯了。
尤其是奶娘，她见自家夫人还笑眯眯的，心都快操碎了，“我的好夫人，人都不在院子里过夜了，您还笑什么啊？
诶……若是能够倒回去，老奴倒宁愿您不承认这件事情，这样大人也不至于会生气成这个样子。”
现在可好，人家连留宿都不乐意了！
他要是到外头去睡别的女人，夫人怕是哭都来不及了。
见她这么操心，曲韵也就笑，“奶娘，你要是有时间担心这个，还不如去开了库房收拾点东西、准备给花河村那边送过去。
眼下也快要过年了，甄甄跟姑爷要来年入夏了才会进京，我们也不能省了东西。快去，都要挑些好的……”
“夫人，那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曲韵见顾凉走远了，也就往回走，“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若他当真因为这个嫌弃我，我也不会过得像以前那么惨。
顾家夫人、诰命夫人还有的体面……这些都少不了我的。
且不说他不是这样子的人，奶娘你就放心好了。”
不是这样子的人？“那大人深更半夜的出去，不是因为生气了？”
曲韵闻言停下步子，回头看着她，认真的摇头，“不是，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回去歇息，若你当真是睡不着，就自己拟个单子开了库房去准备东西……”
“那就好！那就好！”
奶娘见她不像是哄自己的，心里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
……
花河村，杨家。
顾甄与杨一咏今年的确是没进京的打算了，一是因为之前天花饿事情在京城耽搁了很久，二来他们今年各方面的进账都没往年的好，顾甄打算重新规划一下。
可是现在呢，他们有了过年不进京的第三个理由。
那就是——顾家村那边来人了，而且来的还不少！
人来的时候，顾甄并不知道。
这还是村里的人跑过来跟她顾晴家出事儿了，她才知道的。
匆匆忙忙赶到周子安家的时候，顾甄就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坐在他们家门口不走，有一两个更是过分，直接就躺在了她家的院子里。
站着的是个三十五六岁左右的妇人，一开口就是难听的话。
“你们爹娘欠我们那么多银子，以为跑了就不用还了！？
我呸！你们这些个早就该死了的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借给你们钱，你们能够有今日！？我今儿也不多要你们的，你们只要给我一座像样儿的宅子，这债就一笔勾销！
若是给不了，那就拿命来！反正你们这一家老小的命，也是我的钱给救回来的……”
她话音一落，坐在地上的那几个人也就纷纷附和。
“就是！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只是表亲，可这笔账也是要还的……”
“姨母借了我们的银子就带着你们跑路，一点儿都没还钱的打算。如今她人没了，父债子还，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赶紧的，你们将这宅子腾出来给我们，我们也就算了……”
“那可不行！光这宅子怎么够！？当初娘可是借给了姨母整整八十两银子，如今过去了这么好几年，利钱也是要算上的。”
“正是正是……按照外头放利子钱的来算，少说也得三五十两的息！咱们亲戚一场，也就打个折，只要你们四十两好了！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就是一百二十两！
我看你们也不像有一百二十两银子的，那这宅子我们要了！然后你们再给我们八十两银子就是了……”
顾晴闻言都气笑了，“你们这真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借出去八十两银子，就想要翻倍的要回来！？”
“三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妇人听了，当下就骂人，“当年要不是我借给你们这八十两银子，你们一家老小早死了，还能活到今日！？
如今我不过是问你要一些利钱，你就这么不情愿？”
八十两银子！？
一旁的顾明见他们一口一个八十两银子的，也就道：“正如你们所言，这银子是老太太借的，她从未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情。
实际上她到底有没有借这银子，是不是真的借了八十两，我们做子女的真的不好说。
当然，如果大姨母您能够拿出借据来，我们一定还。”
他一说完，他那大姨娘大花氏就朝地上呸了一口。
“当日你娘哭着求着要我借钱，我体恤她日子艰难，就没要她写那什么破借条！你们也不想想，她能有什么银子！？
要不是我跟你们大姨夫凑了银子出来，你们一家子能跑到这里来！？”
她这话让顾晴、顾明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顾晴也看到了在门口不远处站在的顾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