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叶风停一丝泄气,最后一个字音卡在她喉咙半点儿抖不出来。

    与其说是她本人泄气,倒不如说是她体内的鲛人在作怪。

    公孙杨柳的堂哥公孙镕正好赶了过来,要不是他早先一步阻拦,公孙杨柳恐怕就活生生被这群暗剑客给劈成两半了。

    这群暗剑客与公孙镕势均力敌,武功不相上下。

    但是较与公孙镕一人,这些暗剑客的数量明显大于“一”。

    “给我把那个妖女给活捉了!”公孙镕朝一个脸系遮面帘的女子叫道。

    “呵呵……”叶风停一丝冷笑。

    随后,暗剑客却随着贺熊暗地里的一个手势,停下动作,所有的人马都撤了去。

    叶风停才知……中了某人的诡计。

    一个暗剑客还来不及完全退身而去,公孙镕就眼疾手快地使了一剑,因此暗剑客的胳膊不小心被狠狠刺了一剑,鲜血顿时淋漓,暗自叫骂那个可恶的公孙镕。

    此时,场面一度混乱。

    恐怕是……倾水然的婚礼无法再举行了。

    顾无双预料到不测,叫了一批顾家门下的弟子来帮忙。

    来对抗公孙镕……

    另外分出一批人流,来截住逃跑的那匹暗剑客,这批暗剑客暗自叫苦不迭,真是栽在贺熊这个人手上了。

    贺熊则在一旁隔岸观火。

    看他们一行人挣得个鱼死网破,到最后他好好坐收渔翁之利。

    贺熊嗤嗤嗤笑着,叶风停察觉到暗处的贺熊。

    与其说是察觉,倒不如说是鲛人的灵感。

    贺熊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叶风停与生俱来的能力——任何东西都不能控制她,除非她一死。

    从六岁那年起,她就注定了,之后是非凡的命运与人生路途在前方等待着她。

    “鲛人在岸,顾盼流兮。”叶风停道,潜藏在她身后的鱼尾终于一览无遗显露了出来。

    “怪物……”众人一片震惊,跑的跑,逃的逃。

    贺熊不由的一丝惊讶,怔住了,望向众人聚集的目光所及之处。

    公孙镕受了好几处的伤,带着公孙杨柳从白马上逃回公孙府。

    顾无双这群人偏偏将暗剑客给挡了回去,暗剑客不小心在混乱之中误伤了公孙镕这个家伙好几回。

    公孙镕暗想,这群人是跟他公孙镕过不去……

    其中一个暗剑客终于露出面容来,原来是——吕空笙。

    贺熊惊呆了……

    其中一个跟在吕空笙旁边的男子不正是王行那个人的身形吗?

    对了——

    就是——

    半年之前,王行、吕空笙、童瑶瑶一行人来到公孙府,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公孙府的机关秘城里一展拳脚。

    “那……那原先的那几个人呢?!”贺熊不禁目瞪口呆了起来。

    结果是…

    …自然被童瑶瑶那群人给调包了。

    童瑶瑶、王行、吕空笙蒙着黑脸笑道。

    看着公孙镕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就觉得很解气,谁让那个公孙镕包庇自家人,完全不把他们这群山野小子给放在眼里,要不然,他们早就在机关秘城里一展抱负了。

    听闻——

    皇帝就是派公孙家的人通过机关秘城打探消息,捉出奸佞之徒。

    公孙府里面的人此时全部被童瑶瑶那批人用下三滥的手段给迷晕了,为的就是搬救兵来解救公孙杨柳。

    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就是让公孙府闹得个鸡飞狗跳,以报当年之仇。

    一年来,他们食不果腹,都是拜公孙家这群败类所赐。

    驻扎在公孙家族的机关秘城的人原来全都是靠后门,塞金送银进去的。有好多人向公孙府买通消息,都需要花费大价钱。

    “这一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贺熊道。

    如今,夙城被这一场说刮就刮了起来的风雨闹得鸡犬不宁。

    倾府、公孙府的联姻完美泡汤了。

    有人向公孙府报信,说倾水然在外面已经与一个女人有了终生约定。

    还送上定情信物,白纸黑字,上面分明就是倾水然的亲笔。

    公孙杨柳悔恨不已……

    可打心底里却还是对倾水然那个男人念念不忘。

    “亲家,我不能让我女儿承受这份委屈。”公孙府的家主托人送信给倾府家主道。

    说完,已经将倾府送的礼金如数退还。

    信中说到,意思大概就是——如果他倾水然有这份诚意的话,就拿出决心,与那个女人一刀两断。

    “那么……公孙家那边的意思是说……”倾开元这个家主道。

    卑躬屈膝于倾府家主眼下的送信小厮道:“正是,让您另则吉日。”

    “那好,请你回去告诉亲家,说我倾开元的眼睛绝对容不下半点儿沙子——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与除杨柳之外的女人有染……”

    “柳儿进倾家门后,我作为一家之长,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好,那我就回去禀告给老爷了。”小厮道,“告辞。”

    “倾水然,你最好给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屋内面壁思过。”倾开元发怒道。

    “周媛,少爷一日三餐,今后你都亲手递到他跟前,一直持续到良辰吉日那天。”倾开元吩咐一旁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的周媛道。

    周媛暗自为倾水然而心惊肉跳,夙城的风雨说来就来,倾府的灾祸真是接连不断,先是花轿被拦,后来是二少爷被揭出老底……

    “真是,造孽啊!”周媛暗叹道。

    “叶风停也真是,都过了这么久,快要到少爷与公孙府联姻的关键时刻,还与少爷不清不楚的。”

    楼廊处,广兰不小心听到了这一切额。

    暗自嗟叹,难道……

    难道小姐还没有死?

    广兰口中所谓的“小姐”,也就是叶风停。

    广兰一路小跑,跑去了小少爷所住的书房。

    “过来,我问你一件事儿。”广兰探出半只脑袋道,用一只手抵在门外。

    “什……什么事。”衅蓝看广兰姑姑神神叨叨的,眼神流露出来的东西,不禁让人觉得十分诡秘。

    “衅蓝,原来还在看书写字呀,姑姑没打扰到你吧!”广兰似有歉意道。

    “怎……怎会。”衅蓝越发觉得气氛不可捉摸了。

    “我有话单独跟小少爷说。”广兰突然道。

    “什……什么事。”衅蓝结巴道。

    这是上一次落的病根,自从小奶包带着他去了一次秘密基地之后。

    小奶包最后一次与衅蓝见面的秘密基地就是所谓的竹林,那群抬水箱的幻人一早就在那里举办仪式——目的是为了驱散鲛人的怨念,是他们抓捕了海里的鲛人,才害得鲛人脱离海域之后接下来的时日无多。

    从那片幽森森的竹林里幻化处鲛人之幻象。

    衅蓝脑海里不禁再次翻掀起那一段往事。

    “在想什么呢!”广兰叫道,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他的耳边。

    “广兰姑姑,你吓了我一大跳。”浩蓝道。

    “看来最近府内乃至夙城都发生了很多事情……放松一点儿。”广兰道。

    衅蓝搁下笔,对广兰道:“究竟姑姑要对我说什么事情?”

    “你还记得叶风停吗?”广兰细声言语道,生怕被别的丫鬟看见了。

    “叶……风……停?”浩蓝不禁皱起浅眉道。

    “那不是一年多前的小姐姐吗?”衅蓝道,风停雨落一般的气息。

    “在那艘船上……”

    “小少爷,你还记得。”广兰欣喜道。

    “可叶风停姐姐死了,不是吗?”衅蓝不禁又回忆起在仙境之处的那场事故,反问道。

    “她……她没有死。”广兰道。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还在……”她不禁回忆起那个红衣优伶来,蓦地陷入沉思之中。

    衅蓝推了推广兰姑姑,才让她清醒了起来。

    “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浩蓝道。

    广兰目不转睛地看向衅蓝这个小鬼头。

    实际上,是去找小奶包帮忙了。

    曾经听小奶包说起过,他爹冷面人就是叶风停的师父,自从叶风停一死之后,他爹一直记挂于心,还在后山山头给她安了个衣冠冢。

    “瞧,这就是叶风停姐姐的衣冠冢。”小奶包言道,她软乎乎的小手种还握着一把小剑。

    “你可知,叶风停姐姐去哪儿了?”衅蓝问起道。

    广兰自然而然,在

    衅蓝这种威风凛凛的气势之下,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旁听者。

    竖起两只耳朵,支棱起一对眼睛。

    “不知。”小奶包道。

    “你爹总知道吧!”这时候广兰不忍一拖再拖道。不然,这衣冠冢的衣冠是她爹从哪儿得来的?叶风停的踪迹,他爹一定有所耳闻。

    “我不信,叶风停死了。”广兰道。

    “死而不能复生。”小奶包突然抬眸对眼道。

    只剩下广兰一人心内哀嚎。

    “这是当时冷面人说的一句简单而易懂的道理。”小奶包继续道。

    广兰的垂落下来的睫毛灿灿的,沾染上风声吹落下来的几颗泪花。

    煞是美丽而动人……

    直到她不言放弃,道出一句话:“我怀疑当时就进入倾府寿宴的就是叶风停。”

    在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红衣优伶。

    他们一定要携手对抗那些挡在眼前的灾祸。

    广兰虽是一个丫鬟,却很清楚……

    叶风停背后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不然当时她不可能风靡一时,成为夙城街巷人任传遍的“神奇女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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