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戒看看段营,段营眉头微皱,道:“曹公公,是不是曹府的人走漏了风声?”段营手下虽杂,但是,他对自己的管教一向很有信心,这些手下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没有谁敢背叛自己。曹戒叹道:“无论内奸出在曹府还是将军的队伍里,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皇帝吧。”段营道:“皇帝既然来到曹府,他肯定要尊重曹公公的意思,以末将看,他不会带走曹公子的。”

    曹戒苦笑道:“皇帝虽然忌惮本公三分,但是,明珠带人混进宫去,犯的是死罪,再,此事还牵扯王公公,本公也不好太过护短。”段营道:“曹公公,曹公子虽然犯法,但是,许昭留书所冒犯的是您和王公公,上面并无只字半语辱了皇威,以末将看,曹公公应竭力争取由自己惩办。”曹戒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曹戒满腹心思地考虑如何应对皇上质问留书一案,没想到,皇上一张口,便提到了何月儿。

    “曹公公,听何姑娘还在府上,能不能让朕见见她?”

    曹戒心道:朱雀留书这么大的事件,皇帝怎么只字不提,却好像奔着何姑娘来的?

    “回万岁,何姑娘确在府上,只是……她乃一平民身份,怎可拜见万岁?”

    “曹公公此言差矣,朕要做一个好皇帝,就要爱民如子嘛,朕高高在上,如与平民百姓相隔万里,怎么体恤民情?再,朕今不是升殿议事,会见朝中大员,而是微服走访,就让何姑娘进来一见吧。”

    曹戒不能拂了皇上的面子,于是差曹安去请何月儿。何月儿不用请,她早就在外面等候了。皇上虽然私访曹府,但随行的有卫尉刘蒙及十几个羽林军。加上皇上一副养尊处优的帝王气质,何月儿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曹安刚要扬声招呼,何月儿已经走了过来,笑道:“曹管家,万岁是不是要召见我啊?”曹安一愣:“何姑娘,你怎么知道来人是当朝万岁?”何月儿道:“废话,本姐眼睛不瞎,瞧这排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曹安道:“何姑娘,请吧。”何月儿抬腿走进大厅,然后朝端坐在上方的皇上一跪,脆声道:“民女何月儿,给万岁问安。”皇上顺目一望,顿时看呆了,心道:好个美人啊,无怪曹议郎为她钟情。

    “何姑娘,请起。”

    “谢万岁。”

    何月儿站了起来,垂头立于一旁,一副娇不胜羞的样子。

    “何姑娘是何地人,不知家中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曹戒正要上前答话,何月儿已盈盈一拜,玉齿轻启,道:“回万岁,民女家住宛城,家母早亡,家父健在,名讳何真,在宛城开了一家肉铺子,另外,还有一个异母的兄长,名叫何进。”

    曹戒看看曹安,曹安挠挠脑袋,心道:何月儿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曹戒暗道:难道何月儿没有失去记忆,糟了,不知那她看到玉玺没有,但愿她并没有看清,或者不知玉玺为何物。

    皇上道:“何姑娘生丽质,人间绝色,朕甚喜你的灵秀和聪慧,不知何姑娘可否许过人家?”

    “回万岁,民女年幼,尚未婚配。”

    “哦,好啊。”皇上望向曹戒,道:“曹公公,朕非常喜欢何姑娘,不知您肯不肯让朕带她进宫呢?”

    “这……”曹戒心道:皇帝不是不知道明珠喜欢何月儿,他为何横加夺爱?

    “曹公公,难道你已为何姑娘许了人家?”

    “不敢,万岁,何姑娘有家尊健在,她只是暂时客居曹府,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这么,曹公公是答应朕把何姑娘带走了?”

    “这……”

    “怎么,曹公公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回万岁,曾孙明珠很关心何姑娘,府上虽是奴才做主,但何姑娘算是明珠请来的客人,万岁是不是听听他的意思?”

    皇上沉吟一声,道:“朕好像听曹议郎与朱雀留书事件有关,曹公公,令曾孙现在何处啊?”

    曹戒心道:自己封闭了消息,到底皇帝是怎么知道的?他终于提到朱雀留书事件了,看来,明珠的事真的很麻烦。

    “曹公公,你在想什么?曹议郎不会就在府上吧?”

    “回万岁,明珠就在府上。”

    “哦。”

    “不过……请万岁放心,明珠涉嫌朱雀留书事件,奴才作为本案的负责人之一,一定彻底调查,决不徇私。”

    “曹公公既然这样,朕就放心了,朕并不相信曹议郎会牵扯进去,你可不要冤枉他啊。”

    “奴才明白。”

    曹戒心道: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让自己从严处理呢,还是睁一眼闭一眼。

    皇上见曹戒皱起了眉头,呵呵一笑,道:“曹公公,朱雀留书这件事大就大,就,其实一切都看曹议郎的表现了。”

    曹戒抬头望着皇上。

    皇上望向一边的何月儿,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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