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加之秦氏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回逮会了便变本加励了,不哭个你死我活便不罢休。

    颜篱又摆弄着手中的花盆,手中的花剪一点也不留情的将一片略有枯黄的叶子,冷哼道,“这个秦氏,她以为只要守院门口这样哭闹一翻就可以了吗?她是不是也将我看得这边低劣了?”

    她挑了挑秀眉,对着小珍珠吩咐道,“去,将本少奶奶前几日的花肥给弄来,若是那秦氏不想起,便从她身上给我踏进来。”

    小珍珠年纪虽然小,可是办起事来还是蛮机灵的,“是,大少奶奶,奴婢这就去。”

    颜篱放下剪子,用干净的布擦拭着手,而后自顾的倒了杯花茶给自己,等着外头的动静。

    果然,不多大功夫便又响起了秦氏的嗷嗷大叫和破口大骂。

    “这,这是什么?”

    臭死了。

    她的身上满是污垢,而且奇臭无比,也不知那肥料是什么做的,居然粘粘的,看秦氏身上糊的,扒都扒不下来。

    众人本能捂嘴,后退数步。

    小珍珠道,“这是花肥,你挡着院门了,我们也只有从你身上过去了,路上不平,洒了些下来也是情有可缘的,还有,大少奶奶也说了,今日要给院子里所有的花都上肥,这才第一桶而已,后面还有好几十桶呢。”

    言下之意是,你到底是离开还是不离开?若是不离开这几十桶的花肥就要全部淋她身上了。

    秦氏气得眼睛都直了,若几十桶肥朝她身上倒,她可不要活了,臭都要给臭死了,可当她就要离开之时,眼睛瞄到了另一处,那人做了个禁止的动作。

    秦氏狠狠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抬起头来,用着比方才还要大的声音冲着里头大喊,“大少奶奶,你这是心虚了吗?是想用这种法子让我知难而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今日,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又朝前踏了几步,眼神变得阴了起来,“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吧,你们嘴里的那个养花大少奶奶的心有多毒啊,为了赶我走是不择手段啊,而且,而且她根本就不是罗府的真正大少奶奶,别以为我秦想连不知道,你本是罗二爷府上的,也不知你用了什么手段将谢家的小姐给挤出去了,你,你这才取而代之的,充其量你就是个妾,人家谢小姐才是正室呢。”

    众人一听,倒抽口气。

    她竟当着大少奶奶的面直接说出来了?她这是不要命了吗?大少奶奶的名声也敢污辱?

    阿右和小珍珠也震惊的看着秦氏,她怎么敢?

    前些日子,府里是有过这样的传言,不过却被压下去了,听说当初那个嚼舌根子的婆子是真的哑了,后来便被发卖了出去,至于最后死不死就不知道了,但下场是很惨是可以料想的。

    秦氏越说越起劲,“什么大少奶奶,在我们庄子上这种抢人家男人的女人是要浸猪笼的,呵呵,你们看看这院子,满院子种花,她一个区区的农女竟还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装高贵,竟学起人家种花来了?她这是屁股后头绑扫帚,装大尾巴狼。”

    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句句都是满嘴的喷粪,当真是叫人听不下去了。

    阿右和小珍珠就要上前说话时,背后一道极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装大尾巴狼?呵呵,秦氏,我颜篱原本就是头狼,又何必装呢?”

    颜篱也看不下去了,若是再不给她来点儿狠的,只怕这还没完没了了,而且,有些事情是应该说说清楚了,否则她这个“大少奶奶”就真的名不正言不顺了。

    秦氏抬头一看,暗抽口气,眼前的女子真漂亮,是她见过的女人当中最好看的一个,皮肤雪白,小口樱桃,墨般黑的眼睛晶晶发亮,再看看这周身的气质,站在那处一眼便能看出是个主子,身上哪里有半点的农家之气,若说她是位养尊处优的小姐她也是信的。

    秦氏的眼里又是一阵的嫉妒,她只比她大个七八岁,为何相差就这样大呢?

    “呵,你终于是肯出来了?怎么,这是要为你的所做所为而道歉吗?成啊,只要你赔尝我个百八十两银子,再给我低头认错我便不与你计较了,至于你毒害我之事,也可以两清。”

    这秦氏。

    很嚣张。

    颜篱勾起朱唇, 冰冷的声音道,“道歉?两清?还要赔银子?呵呵,秦氏,你莫不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我是这罗府的大少奶奶,而你则只不过是一个外头来的人,你认为,你有多大的资格让我这么做呢?”

    “你?”秦氏被怼得哑口无言。

    颜篱再道,“若真的论起身份来,只怕你的还不如我的,更何况,本大少奶奶是罗大老爷亲自带回来的,我公公也是喝过我的媳妇茶的,同时,我又住进了这院子,整日的与夫君在一处,试问,你是看我哪一点不是大少奶奶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敬过茶的便就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了。

    秦氏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了起来,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一声冷哼,“颜篱,你还真说得有模有样,你虽敬过茶了,可是婚姻大事却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还有这婚宴酒席聘礼也是一样不少,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罗大老爷府可是一样也没有办过啊。”

    这又是个不争的事实。

    颜篱虽然嫁了进来,可是除了敬茶该有的一样没有。

    众人的目光朝着颜篱望去,这又该如何回答呢?\0

    颜篱笑意加深,体态优雅的说道,“我颜氏父母早亡,这婚事自然是由我做主,罗大老爷将我带入府,他亦是同意了这桩婚事,至于媒灼?你我双方都同意了,那要媒婆做何?聘礼就更好说了,大公子对我的一往情深,就是最好的聘礼。你嘴里所说的酒席……不好意思,这个还真没有,因为,你还不配吃我颜篱的酒席。”

    说到最后,颜篱眸子里的鄙夷更加的浓了,就像是在说,她真不配一般。

    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有事,忙到现在才回来,请见谅,么么我的小主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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