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父母心,撇开人品不说,对子女的一片爱大概都是一样的。

    段雅蝉心软了,可五万块不是一笔小数目,别看她在周鸿面前叫嚣的厉害,可自己家底多少自己清楚,之前

    王珍珠说要扩展业务,已经拿出两万多块投了进去,现在又要这么多...

    “珍珠,你先回房休息一下。”

    王珍珠揉了揉眼睛,本来眼角只是微红,现在有点发肿的感觉,掩下眸底的不甘,乖巧点头,“好,爸妈你

    们这两天也累了,其他的事等晚上再说。”

    这话明摆着这笔钱还得从家里掏,王棋达脸色一肃就要发火,段雅蝉手快的拉住,勉强笑了笑,“嗯,晚上

    再说。”

    王珍珠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可怜又可爱,像极了小时候乖乖巧巧的模样。

    门轻轻关上,一家人好像又重新恢复之前的平和。

    等房间只剩下两夫妻的时候,王棋达把袖子从段雅蝉手里拽出来,满脸不悦,“难不成你还真要把家底全掏

    出来填补这个无底洞不成!”

    段雅蝉讨好的笑了笑,“棋达啊,咱们就这么一个闺女,家里的钱迟早都要给珍珠的,早点晚点不都一样吗

    ?”

    她却没注意,王棋达听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移开目光,王棋达冷哼一声,“五万块,咱家哪来这么多钱,只要你拿的出来,我二话不说同意。”

    真是又蠢又无知,当自家是财神爷呢,白白掏出五万块扔水里,连水花都看不到。

    “这里就咱们两个,你还这么谨慎。”

    段雅蝉嗔了他一眼,“那张存折一直都是你收着,这些年咱们又陆陆续续存进去不少,现在应该也是一笔不

    小的数目了吧。”

    她语气理所当然,“先帮珍珠把这个难关度过去,还余下不少呢,只要不再出意外,都够咱们家好好过日子

    的。”

    还有句话没说,其实她还挺看好王珍珠做的服装生意,好好经营的话,用不着一年时间,填进去的钱又能再

    挣回来。

    她一切都打算好了,唯独没想到王棋达直接给了她两个字。

    “没有!”

    段雅蝉不开心,“棋达,珍珠这孩子这回也是被人害了,她以前多乖啊,不能因为一次失误就不管她,难道

    你要眼睁睁看着珍珠还不起钱被那些人告吗?”

    她想的很简单,以为丈夫只是在生女儿的气,要让女儿吃个教训,毕竟在出发前,两人商量好这样应对的,

    只不过自心软变了卦。

    总之,完全没把王棋达说的‘没有’两个字放在心上,那张存折一直被他收着,十几年来都没有动用过,怎么

    可能没有呢,那也是他们一家最大的退路和底气。

    王棋达却不耐烦了,“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就算你没文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你也听不懂吗!”

    段雅蝉呆了呆,表情既难堪又愤怒,倒显得狰狞,她都不知道该气丈夫嘲讽自己没文化,还是该急那笔钱没

    了。

    又气又急之下,都顾不上组织语言,怒吼道:“王棋达!”

    “那么大一笔钱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快给我解释清楚,钱到底去哪儿了!”

    她是真的急,而且脑海里瞬间想了很多很多东西,可唯一接近真相的,她却不敢去想。

    “放开我!”

    王棋达一把推开她,拍了拍自己被揪的全是褶皱的衬衫,满脸厌恶,“那是我挣来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

    话,用不着跟你报备。”

    要不然他当初拿着存折干什么?真是个傻子。

    也不管段雅蝉接不接受的了这件事,他径直整理好衣服,提起属于自己的那份行李,冷哼道:“你看看你成

    什么样子,自己冷静一下吧。”

    顿了顿,又道:“珍珠那边我管不起,你要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管。”

    说完从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五百块钱放在桌上,语气冷漠,“你要是想通了,就自己坐火车回G省。”

    不解释那笔钱的去路也就算了,竟然还准备自己直接走人。

    眼前这个人明明长着和自己丈夫一样的脸,却陌生的可怕,段雅蝉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

    她想闹,可对上王棋达那双冷漠又透着对自己厌恶嫌弃的眼睛,想到自己嫁给他以后过的那些好日子,那股

    怒气和郁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惊慌。

    她害怕王棋达真的不管自己了。

    “等等!”

    连忙拉住他的手,祈求道:“你可千万别把我丢下啊,不管了,我不管珍珠了还不成吗!”

    王棋达挑眉,“你真想明白了?”

    “嗯嗯!”

    段雅蝉点头如捣蒜,眸光闪烁,“珍珠都这么大的人了,她也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我们父母哪能帮她擦一

    辈子屁股,现在就该让她吃点教训,涨涨记性。”

    心里暗暗给女儿道歉,珍珠啊不是妈不肯帮你,妈实在没这个能力,这个家不能因为你就散了呀。

    王棋达也没动,只眯眼打量着,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把行李收拾收拾,我去买票。”

    接着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行李也放到地上,好像刚才说要肚子离开的话没发生过一样。

    “哎C!”

    段雅蝉也不细究,立马高兴起来,不过...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咱们今天晚上还在这儿住啊?晚上珍珠要是问我们拿钱,咱们怎么说?”

    王棋达眼里闪过讥讽,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又无情,不过看在还识相又能操持家务的份儿上,还

    用得着。

    “先敷衍过去,明天一大早我们就上火车了,等她发现,也没辙。”

    一个说不定会有污点的人,可不配做他的女儿,万一要是被自己那些老狐狸对手逮着这点不放...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他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京洲可是首都大城市,珍珠在这儿待着也很好啊,反正...她是自愿要留在这儿的,不是吗?

    想通这一点,王棋达心安理得极了,嘴角翘了翘,“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珍珠到底是我的女儿,我们走

    的时候给她留一千块生活费,苦不着她。”

    段雅蝉想笑,却笑不出来,讪讪点头,“是、是啊...”

    也只能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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