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凤唳江山
    凤天歌知道秦洛衣犹豫什么。

    在朝中,寒门学子不要说晋升,能保住本职都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如果宋煜在谢晋刚好出错的时候立了功,太子总不会到别处另调一个尚书到兵部,你说呢?”

    “谢晋出错……谢晋能出什么错?”秦洛衣不解。

    凤天歌端起茶杯呷了口摆在桌前的谢恩茶,“此番武院第二场考试,谢如萱轮空。”

    秦洛衣曾是太学院文府的学生,自然知道些武院的规矩,“你的意思是……”

    “武安侯在武院里有认识的人,这件事查起来不难,问题在于我们需要给武安侯一个看谢晋不顺眼的理由。”

    秦洛衣闻声浅笑,“这个理由很好找。”

    但宋煜能不能在那个节骨眼儿上立功,只看天意了。

    凤天歌则不以为然,有些时候,事在人为……

    幽市,五钱铁铺。

    阔门的铺子外面,悬着许多铁制的刀枪剑戟,斧榔凿锤,还有一些类似飞镖的小物件,除了这些,墙上还挂着弹弓,箭弩,阴阳轮刺等江湖上常见的冷兵器。

    铺内东南角堆砌着一个半人高的熔炉,炉火照的整个铺子特别亮堂,也暖和。

    熔炉对面有个门,半掩着。

    夏伯盘腿坐在炕头,身上裹着一件看上去有些泛黄的羊绒棉袄,半个肩膀裸在外面,腰上扎一条黑色带子。

    手里,握着一根特别精制的长烟斗,斗下坠着褐色烟袋。

    “师傅,徒儿是来请罪的,此次武院考试徒儿并未拔得头筹。”炕下,古若尘恭敬而立,谦卑拱手。

    夏伯不语,狠嘬两下烟嘴,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抬头,“为师也是没办法,我虽身在幽市但名在江湖,活了大半辈子得罪不少人也欠了不少人情债……”

    “徒儿明白。”古若尘抢先开口,“即便没有意外,徒儿也没可能获得第一,凤天歌内力纯正罡厚,比起徒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时就算徒儿有能力与她僵持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彼时古若尘在与凤天歌对战时内力突然泄涌,他便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而他在事后也猜到了为什么会出问题。

    此刻,有了证实。

    “你莫安慰师傅。”夏伯惭愧不已。

    “是真的,徒儿真的打不过凤天歌。”古若尘肯定道。

    夏伯了解古若尘的性子,他这样说,便是真的不敌。

    “如此的话,师傅心里还能好受些。”夏伯磕了磕烟斗,“此番是为师之过,日后定会补偿你!”

    古若尘没想过补偿,当初他能拜眼前老者为师乃机缘巧合,是他的造化。

    他亦相信,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师傅不会如此。

    之后,古若尘将那日与凤天歌对战的招式演示一遍,得夏伯指点几招方才离开。

    由始至终,他都没问一句有关下药的事。

    幽市街道上,古若尘没走几步便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凤大姑娘?”

    凤天歌闻声回身时,古若尘欣然。

    “好巧。”古若尘急走几步,“凤大姑娘经常来?”

    “算是吧。”凤天歌浅笑。

    古若尘想了想,“其实之前我便想到镇南侯府拜会,当面跟凤大姑娘说声对不起。”

    凤天歌不解,微怔。

    “那日我不是故意要挑起姑娘面纱,情急之下当真没想那么多……”诚然凤天歌没有因为相貌被人诟病,古若尘却打从心里过意不去。

    “没关系。”凤天歌不会告诉古若尘,倘若当时她想躲,未必躲不开。

    四海商盟二楼,容祁眼睁睁看着凤天歌跟古若尘从他眼皮子底下走过去,有说有笑。

    他知道古若尘来找夏伯,也知道凤天歌去了醉仙楼。

    可他们两个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有问题……”容祁倚在窗边,倾城潋滟的眸子闪动着精光。

    旁侧,雷伊不想开口,可架不住自家主子拿眼睛瞄他,于是点头,“嗯,是有问题。”

    容祁欣慰,“说说看!”

    “凤天歌美好多。”

    容祁僵了片刻,忽然有种想要扒开雷伊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的冲动,嘴角狠抽两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根本不用看。”雷伊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家主子的反话嘲讽,一脸‘你居然没看出来’的表情让容祁彻底破功了。

    容祁挥手,他短时间内不想看到雷伊,之后唤来温慈,他要见凤天歌……

    皇宫,御书房。

    被禁足多日的独孤瑾此刻正跪在龙案前,忐忑不安。

    他只是在府里呆了半个月,外面好似天翻地覆一般,妹妹被封了侧妃,凤天歌考进太学院,还有他的瑶儿,听说病的不轻。

    “消息可准?”座上,北冥渊瞄了眼独孤瑾上奏过来的密件,淡漠道。

    “回太子殿下,消息是鱼市那条线传过来的,肯定准。”独孤瑾赶忙应声。

    北冥渊收起字条,递给身边的李诚瑞,“那就让谢晋依着规矩办。”

    “是。”独孤瑾领命,见北冥渊不再开口,恭敬退出御书房。

    待其离开,北冥渊缓慢靠在椅背上,长吁一声,“明明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硬让独孤艳给推到指挥使的位子,她对自己的弟弟妹妹当真用心,只可惜……”

    李诚瑞暗惊,自从奸妃一案至今,主子从未在人后提独孤艳三个字,这是怎么了?

    “你觉得凤天歌如何?”北冥渊瞄了眼旁边的李诚瑞,话锋陡转,“这里没有外人,本太子想听你一句实话。”

    李诚瑞诚惶诚恐,“不知太子殿下所指……”

    “母后有提过,希望本太子能娶她为正妃。”北冥渊揉了揉太阳穴,“以前的凤天歌本太子不会考虑,但现在……”

    李诚瑞明白,现在的凤天歌容貌绝佳又在太学院入学考试时崭露头角,尤其凤天歌身份尊贵,这点绝对是独孤柔不能比的。

    “老奴觉着这事儿不能急,太子莫不如再往下看看,若凤天歌真是太子妃的料,再考虑也不迟。”李诚瑞低声开口,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要知道,当初力荐皇上封独孤艳为太子妃的那个老太监,已经死了……

    且说独孤瑾离开御书房之后,直奔奉天殿。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封自家妹妹侧妃,说好的太子妃呢!

    殿内,独孤柔已经闭门不出两三日,饭也吃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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