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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晓云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我猜到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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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柴怡的印象中,这是哥哥第一次吼她。

    为了那个不值得的女人!

    意识到自己失态,柴晔狠狠压下一口气,歉疚看过去,“对不起,哥哥不是凶你,我只是……”

    “我知道,哥哥舍不得谢姐姐……”柴怡走过去,硬是拉住柴晔衣袖。

    她没办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好像只要她松手,哥哥就会消失再也找不到。

    “哥哥,我陪你喝酒吧。”

    没等柴晔拒绝,柴怡已然叫赵嬷嬷到后厨取酒,自己则拉着哥哥去了后园的长廊。

    她相信,只要她对哥哥无比的好。

    哥哥总有一天会忘了谢如萱那个坏女人。

    如果实在忘不掉,她就杀了谢如萱。

    死人,不会争宠……

    芳草街每年一度的大日子就要到了,群芳院里最受欢迎的两位姑娘不再见客,而是拿着孔轩跟容祁编排的舞曲到内间练习。

    过程中除了柳瑟,谁也不许进去。

    这主要是为防止别家窃取。

    如此,孔轩便闲了下来,容祁依旧很忙。

    这会儿后园,柳瑟从内间里出来,刚好看到屈平在种蘑菇,于是走过去。

    “屈先生在干什么?”一袭水青色长衣的柳瑟迈步过来,眉梢微挑,狐疑问道。

    虽说柳瑟较屈平年长,可两人若在一起比较,柳瑟倒显得年轻些。

    “在种蘑菇。”

    屈平对于柳瑟的靠近很不适应,尤其是她身上的味道,香的比较特别,他一时分辨不出那是哪些种花粉香料的混合,反正闻的他有些头晕。

    柳瑟完全不在意屈平表现出来的不适,直接半蹲在轮椅旁边去抓屈平的手。

    屈平吓的,猛把手收回来,藏到袖子里。

    “鬼医想多了,我不过是要瞧瞧你那瓶子装的什么。”柳瑟被屈平的反应逗笑了。

    柳瑟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此时的她并没有那日初见的威严跟居高临下,看着还挺和蔼的。

    屈平脸红,“这里装的是药液,用灵芝跟山参还加了一些鬼藤草的草汁,有助于种子生长……”

    “是吗,能不能叫我瞧瞧?”柳瑟手心朝上,伸向屈平。

    屈平不好推辞,只得将瓶子递过去。

    柳瑟接过瓷瓶的时候,指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划到屈平掌心了。

    难以形容的感觉如电流窜遍周身,屈平倏的抽手。

    柳瑟毫不在意屈平的反应,自顾打开瓷瓶,置于鼻息轻嗅,“还挺香,不过屈先生,这个药液的钱群芳院可是不管。”

    “柳掌柜放心,屈某没想与掌柜算这个。”屈平回道。

    “那就好,那鬼医好好种,若真种出来,有赏。”柳瑟开口时直接将瓷瓶搁到地面,之后起身离开。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屈平这才敢弯腰把瓷瓶捡起来。

    他盯着手里瓷瓶许久,忽的失笑。

    自己在想什么呢?

    他是个瘸子啊!

    柳瑟又不瞎……

    庚博远入狱,朝中无一人为他求情。

    反倒是许久没再上朝的北冥狄突然出现在金銮殿上,他根本不问庚博远犯了什么事儿,直接用逍遥王的头衔为其担保。

    北冥渊最烦的就是自己这位皇叔,好事不见他办几件,天天在父皇那里给自己穿小鞋儿。

    眼下既是北冥狄想保庚博远,北冥渊那是说啥也不能放了。

    结果就是北冥狄在朝堂上气个半死也没把人保下来。

    但这件事本身,是个意外。

    没有人让北冥狄给庚博远出头,赛金花离开天牢之后第二日的确有去逍遥王府,可她没进去。

    而让凤天歌意外的是,赛金花没有找她。

    于是下朝后,凤天歌直接去了金翠楼。

    在那个带有两面镜的房间里,她看到了赛金花。

    前前后后只三天,赛金花却憔悴的仿佛变了一个人。

    凤天歌进去时,分明看到一脸苍白的赛金花正靠在椅子上静坐,默默无语。

    “为什么不找我?”凤天歌浅步过去,缓身坐到对面。

    看到凤天歌,赛金花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苦笑,“我想自己先想想办法……”

    “你不相信我……”

    “不是!”赛金花摇头,“在这皇城里,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信谁。”

    凤天歌不解,她不明白当初赛金花会为庚博远答应与她合作,当下庚博远命在旦夕,赛金花却宁可坐在这里走投无路,都不来找自己。

    莫名的,凤天歌隐隐有些,心虚。

    “我能……”

    就在凤天歌想给予赛金花保证时,赛金花突然坐直身体,目光闪出一抹希翼,“你告诉我,庚博远跟颖川是什么关系?”

    突如其来的质疑,使得凤天歌身形为之一震。

    只这一瞬间的迟疑,赛金花完全看在眼里。

    她点头,“我知道了。”

    “赛老板……”

    凤天歌惊讶开口时赛金花长长叹息,苦涩笑道,“他是颖川的人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凤天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你是凤天歌也好,是四姑娘也罢,与你相识以来,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对抗北冥渊跟颖川王,虽然我不敢确定你与已逝前太子妃独孤艳是什么关系,但我知道,必不是敌对,甚至有可能……”

    赛金花沉默片刻,又道,“二十七年,庚博远是什么性子我岂会不清楚,他不会在古书上随意标注,即便他真心替独孤艳不值,也绝对不会表现的那样明显,你且想想,他对我的爱,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在不在,那个沉的都看不到底的性子呵。”

    原本想要解释的话,在这一刻被凤天歌噎了回去。

    “所以他是被诬陷的,而诬陷者知道唯有此罪在北冥渊那里无赦,可是为什么要诬陷他?”

    赛金花眼中盈溢泪水,缓缓看向凤天歌,“因为他是颖川的人呐,对吧?”

    “我们都不想让你知道。”到现在,凤天歌隐瞒不住。

    赛金花垂眸一刻,有泪滴落下。

    “我猜到的不多,也只有这么多。”

    “所以你没来找我?”凤天歌终是了然。

    赛金花抬手抹泪,眼中无怨,“四姑娘与颖川的较量我纵没有全都参与,却也知一二,商战之初,姑娘多难啊。”

    看到赛金花落泪,凤天歌忍不住皱眉,心底漫起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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