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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晓云

第一千七百三十章 夫妻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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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冥澈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色无波,没有不满,更无怨念。

    凤天歌听罢,并没有释然,“幸有邢西。”

    听到‘邢西’二字,北冥澈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辨的暗淡。

    那日他自菩提斋回来不见邢西,叫秦隐去找时方才知道,邢西去了鬼市,且一连两日没有回来。

    “凤郡主还有别的事吗?”

    倘若计划成功,北冥澈倒愿意与凤天歌多聊些时候,可现在凤天歌的出现并没有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他更难受!

    因为他所有的计划都因为惺子的出现,化作梦幻泡影。

    皇上没有死,惺子又在局中,他所有的努力到最后,依旧不能改变所有人都无视他的事实。

    凤天歌沉默片刻,“皇上龙体微恙,平王若无事,可到龙乾宫……”

    “本王可以吗?”北冥澈转眸浅笑,“本王与郡主不同,龙乾宫并非是本王想去就可以去的地方。”

    凤天歌被这句话,刺痛。

    “不过还好,本王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一个人守一座宫殿,十八年不也过来了。”北冥澈轻舒口气,“郡主好意,本王知晓。”

    凤天歌没有在显庆殿呆太久,她亦没有将景帝要传位给北冥澈的事说出来。

    她觉得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与从景帝嘴里说出来,意义完全不同。

    夜,深邃。

    鬼市一如既往的宁静。

    深宅里,邢西在赖勇这里混吃混喝整整两日。

    平日里以千机蛊续命没办法,但凡能不见邢西,赖勇一点儿都不想看到那双细长又弯弯的眼睛。

    “凤天歌没钱了吗?”厅内,赖勇皱眉看向邢西,满眼嫌弃。

    邢西吃肉,喝酒,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吃她喝她,跑到我这里碍眼,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很不高兴?”赖勇皱眉,话说的分外直白。

    邢西表示他看出来了,“赖勇,我其实挺喜欢你的。”

    赖勇,“……”

    “想当初在苗疆时,你背地里捣鼓的那些坏事儿,其实我都能看出来。”邢西端着酒杯,特别真诚看向赖勇,“你的坏,一眼就能被人看穿。”

    赖勇脸都绿了。

    吃他的,喝他的,还骂他!

    “你滚!”赖勇再也不想看到邢西,大步过去欲将邢西扔出去。

    不想邢西喝尽杯中酒后,醉了。

    看着邢西趴在桌上昏睡过去,赖勇恨的咬牙切齿。

    他不能再以千机蛊继续救邢西,再救下去他自己这条命也得赔进去,可依秦隐的意思,邢西又不能死。

    虽然两难,可也不是没有办法。

    邢西,若你的命就是我的命。

    那我的命,便保住了……

    深夜皇宫,龙乾宫。

    自与凤天歌说出要退位之后,景帝并没有轻松下来。

    内室,姚石端来汤药,“皇上,这是御医院配的方,于龙体有益。”

    景帝示意姚石搁到桌边,而后抬头,“佟无澜还没有找到?”

    “回皇上,刘忠他们已经全力去找,只是还没有线索……”姚石据实禀报。

    景帝苦笑,“朕是不是傻?”

    “皇上……”

    “朕做了一个梦。”

    景帝身体重重靠在椅背上,龙目望着雕工精致的屋顶横梁,眼眶微微发红,“朕梦到真正的惺子来到朕身边,他的声音很冷,也很凄凉,他说朕根本不爱佟兮,也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他,他说……”

    姚石看着仰头在那里说话的景帝王,心中焦急。

    他只怕景帝过不去这个坎儿。

    “他说,他要还朕半身鲜血,与朕再无瓜葛。”

    “皇上,那只是梦。”姚石低声安慰。

    “那为何,朕记得如此清晰,朕记得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可朕看不到他……”景帝落泪,“为何所有人都说朕不喜欢佟兮?姚石,你说朕到底喜不喜欢佟兮?”

    姚石走过去,俯身在景帝身边,“皇上对佟贵妃是真心,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们不懂皇上,不知道皇上的苦跟无奈,可老奴知道,皇上……往事已矣,您莫再多想了。”

    就在姚石还想劝慰时,发现景帝已经仰在那里,睡过去了。

    这几日不眠不休,景帝身体大概到了极限。

    姚石不敢叫醒景帝,于是到木柜上扯下锦缎大氅覆在景帝身上。

    而后轻轻退出内室……

    深夜苍穹,繁星点点。

    流刃身形如电,在玄武大街林林总总的屋顶上飞驰。\0

    咻-

    一柄黑色小剑破空而至,直奔流刃后心。

    流刃身形陡闪,躲过黑色小剑攻袭,不想小剑临空反转,紧追不舍。

    百般无奈下,流刃以脱骨术摆脱小剑,身形继续向前。

    小剑虽在半空停顿数息,顷刻又逼上来。

    流刃猛然提气,终与其拉开一段距离。

    寒市尽头,流刃忽然停下来。

    那一直紧追不舍的黑色小剑便也跟着歇止,在流刃背后悬浮于空,寒意不减。

    面对眼前男子,流刃眉目如霜,“我流刃真乃三生有幸,居然得容世子跟凤元帅前后夹击。”

    没错,那柄小剑是凤天歌袖内飞剑。

    眼前,容祁亦怀抱碧阙在流刃面前,懒散而立。

    “脱骨术的确可以助隐皇在对手强劲的状况下抽身,但‘强劲’二字也是有限度的,今夜你倒霉,遇到我与夫人一起散步。”容祁扬起笑脸,月华之下,那张容颜绝世无双。

    流刃转身看向背后之人,凤天歌耸肩,并未开口。

    “打。”流刃停顿片刻,“自然是打不过,但若拼命,我也未尝不能带走一个。”

    流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强大剑气在其身侧劈出两道沟壑。

    待其反应过来,斩风回鞘。

    凤天歌无意伤害流刃,她只是不喜欢听流刃刚刚那句话。

    只要有她在,谁也别想带走她的男人。

    纵夜色幽暗,流刃仍能看到身侧两道沟壑之深,他可能一个也带不走。

    “既是不敌,二位就请给我一个痛快。”流刃沉声开口。

    容祁摇摇头,“眼下顾北川已死,大齐朝廷归于平静,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们无法再选出一个可以于本世子媳妇抗衡的重臣,祸乱大齐这事儿,扶桑是不是干到头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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