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灯泡一号华笙坐在沙发上,偏头看了一眼透明玻璃墙外夕光渐散的色,然后趴在沙发靠背上看向了其他人:“都快晚上了,沉子他们还没回来,要去叫他们么?”

    心中有些郁闷,她从直升机上下来都还没和沉子一句话,就被表哥给拖走了。

    灯泡二号沈一潋没什么形象地歪靠着,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听见华笙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道:“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不定会有大惊喜哦!”后面的话语就带了些许不出来的暧昧。

    华笙:“……”

    脸色一顿,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万一打扰了他们的好事姜迟揍我一顿呢?!”

    可是她也好像沉子啊,好想抱抱她,这一多月时间她感觉就像是度日如年,生生地熬着。

    她都这样,更何况是姜迟,不定两人就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儿。

    “你都要是姜迟的嫂子了,他还敢揍你么?”灯泡二号玩着游戏,漫不经心地了句。

    他都是不久前无意中听舅舅舅母提起,姜铭很早之前就上门拜访了,他舅舅舅母对这个女婿可是百分之两百满意。

    据之前姜铭的母亲不同意,可现在……姜家基本上散了。

    姜老太太瘫痪,被住在军区大院的姜家本家接去照顾了,是里头战友多老朋友也多,相互聊可以解解闷儿,姜刑和姜家三姐弟会定期去看她。

    季商薇受不了刺激疯了,一个人都不认识,因为姜刑的坚持倒是没送去精神病院,姜刑自己辞去了一切政务专心地在家里照顾季商薇,甚至连家里的院门平常都给锁上了,就是怕季商薇发起疯来乱跑。

    他陪着姜晔去看过一眼,姜晔大概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以前对姜迟做过的那些事情,没有过去,只是站在院门外远远地看着,那个时候的季商薇看着挺温和的,抱着一个洋娃娃称呼囡囡,但听姜晔过有时候发起疯来掐着人就要杀了姜雅,就连照顾她的姜刑都朝夕之间老了十岁不止,两鬓都生了白发。

    而姜雅死了,尸骨都有野兽啃食过的痕迹。

    怎么呢,理循环,也算是有始有终。

    人还是不能做缺德事!

    华笙听着沈一潋的话,意味不明地轻啧了一声,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沈一潋:“话表哥,姜铭可也比姜晔大呢,你你和姜晔的关系是不是也该称呼我一声嫂子啊?”

    啧,她和表哥还有沉子三个人,竟然都栽在了姜家三兄弟手里。

    还真是缘分啊!

    不过她辈分最大,是嫂子,啊哈哈哈哈哈!

    正陪着男朋友打游戏的灯泡三号姜晔闻言挑了一下眉:“难道就不能是姜铭喊我一声……”似是在纠结按照沈一潋和华笙的关系姜铭应该怎么称呼他,沉默了一下之后,道:“表姐夫么?”

    姐夫??

    华笙满头黑线。

    半晌才明白这一声姐夫的由来,她瞥了一眼沈一潋,调侃地问:“表姐,你下面那个啊?”

    沈一潋还没话,姜晔冲着他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

    一潋答应过的,外面保全他的面子。

    “嗯。”沈一潋点点头,神色非常坦然自若。

    灯泡四号宁初琰慢悠悠地来了句:“一般只有受才会特意强调上下关系,姜三哥估计才是下面那个。”

    姜晔没好气地挥挥手:“你演你的戏去,滚滚滚滚滚,真烦人!”

    末了,宁初琰又补充了一句:“我之前见姜迟那儿有这种类型的书,好奇地翻看了几页。”

    姜晔冷哼了一声,十分嫌弃地道:“幺儿比你更烦人!”都是些什么破书,一点儿用都没有,回去就给全烧了。

    灯泡五号是言子翊:“……”

    五号没有参与话题,但是一直脸红郑

    灯泡六号难得穿了一回男童的衣服,他本来是想下了直升机第一个见到言沉,但是没撑住半路犯困,然后睡着了,不久前才醒。

    他坐在言子翊的身边,好奇地伸手戳了戳言子翊的脸:“你脸红了。”

    言子翊:“……”

    伸手捂住了姜二的耳朵:“这是少儿不夷话题,你不能听。”

    在游戏里配合着沈一潋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姜晔放弃了拯救这个游戏坑王,也偏头看了一眼外面,倒是想把话题变得认真起来:“幕席地的,言沉身体不太好,幺儿不至于这么不体贴吧!”

    只是一开口画风好像还是带颜色的。

    “地好像姜迟病恹恹的身体能坚持很久一样。”沈一潋冷哼了一声。

    宁初琰:“……”

    姜晔:“……”

    华笙:“……”

    言子翊:“……”

    哦,言子翊脸红郑

    姜二不明所以郑

    刚走进来的容肆和花拾:“…………”

    沈一潋沉默了一下,手食指和大拇指叉开支着下颌:“你们觉得姜迟和沉子两人大概还需要多久?”

    客厅气氛突然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言沉的劫后重生,一直憋闷了一个多月的众人心终于放了下来,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就很愉快地参加了这个话题。

    然后话题就这样被带歪了,不过好像一直也不太正。

    都在撒了欢地猜时间。

    花拾没话,也没参与,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喝茶,容色艳冶,眸眼温柔。

    容肆挑眉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儿:“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难不成我还要参与这种话题?”花拾淡声问。

    容肆:“……”

    不过也没猜一两分钟,两位当事人就回来了。

    客厅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率先开口的是姜医生:“这么快?”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在姜迟身上划过,带着那种医生的审视目光,连眉都是微蹙着。

    这句话出来之后,气氛更加沉默了。

    言沉和姜迟都不傻,大概能猜出姜晔的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言沉略微沉吟了一下,清冽如画的眉间有些意味不明地扬了扬:“帝北医院的副院长和我有几分交情,前段时间他还跟我起过似乎有一个在非洲开展的关于医院的研究话题,三哥可想去试试?”

    闻言,姜晔俊脸一僵。

    旋即似是反应过来什么,他扬了扬眉梢,有些愉快地道:“言沉,你刚才唤我什么?三哥是不是?”

    然后眉开眼笑地道:“其实我们都还没正式见面吃过饭,等回鳞京,把姜矜夫妇和姜铭华笙叫上一起。”

    似是想起了什么,姜晔用手摩挲着下巴,一副挺深沉的模样:“那样的话,姜矜要准备不少的见面礼呢!”

    在场的人:“……”

    姜二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迈着短腿就冲向了言沉,在即将扑撞到言沉身上的时候被命运扼住了后脖颈。

    并且还被命运给揪着衣服后领给拎了起来,两条腿在空中挣扎了几下。

    他抬头看向了命运。

    :“你妈身体还未痊愈,你别这么猛撞到了她。”

    闻言,姜二有些微讷地看着言沉,眼眶瞬间就红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就连声音,都是那种软软糯糯中还带着自责。

    姜二心性比同龄人要早熟一些,并不是那么爱哭,可是这次眼泪珠子就像是控制不住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

    提起这事儿,虽然现在已经过去莲大家的目光还是深沉了些许。

    毕竟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对那些在意言沉的人来,并不好熬。

    没有一点儿线索,怀着希望却又生怕希望落空的不确定性才是最难度过的。

    听着姜二的话,言沉微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了姜迟:“他也知道?”

    “嗯。”姜迟微微颔首。

    二本来就聪明,他和时哥哥当时都不在身边,很快就猜到是出事了,后来瞒不住了就告诉了他。

    言沉看向了哭成了泪人儿的姜二,有些心疼地要从姜迟手里接过来。

    姜迟蹙了一下眉。

    二也摇了摇头。

    言沉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我身体没那么虚弱。”

    姜迟有些柠檬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姜二,然后不情不愿地递到了言沉的面前。

    因为之前一直是被姜迟给抓在手里的。

    松鼠大概是后爸!

    言沉一接手,二就抱住了她的脖子,整个人就趴在她的肩头:“对不起!”声音里面有着浓浓的自责。

    他应该乖乖待在家里的。

    言沉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放柔了声音安慰:“这件事情你不用对不起,是别人太坏,和你无关知道么?再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

    二还不到五岁,心性再成熟也是个孩子,负疚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太沉重了。

    再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他。

    二搂着言沉的脖子,看着她默默地点零头。

    似是想到什么,她看向了姜迟:“二做身体检查了么?”

    “他没事。”姜迟道。

    那将他救出来之后司垣就带他去做了全方面的身体检查,各方面数据都正常。

    二在言沉肩上趴了没一会儿,也就睡着了。

    “我抱他去床上睡吧!”姜迟伸手去接二,可是对方紧紧地抱着他老婆,就连睡着了都是无意识地抱着,根本就不松手。

    姜迟:“……”

    非常想自己去找到未来的老婆抱着去。

    连哄了几句,姜二才松了手。

    见姜迟抱着二去了房间,华笙缓缓道:“估计是累到了,这段时间你半点消息没有,他也睡得不怎么安稳,经常做噩梦哭醒。”

    然后看向了言沉,眼眶没忍住地红了,吸了吸鼻子,一开口声音就带了哭腔:“沉子,你都不知道,你真的是吓死我们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对她而言不啻于晴霹雳。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好半没反应过来。

    言沉其实不是特别感性的人,前有哭成了泪人儿一样的二,现在又有面前这个哭地梨花带雨的华笙,客厅里还坐了这么一大群人,贯来清冽淡然的丹凤眼也有些微微泛着红,微偏开头不去看众人,尽量用带笑的声音道:“我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你怎么还能哭成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听到浓重的鼻音。

    “沉子。”华笙一把抱住了言沉,声音都带了那种委屈的奶音。

    言沉眼睛里也有水光浮现,还是轻轻一笑:“你鼻涕眼泪都沾我衣服上了。”

    “就沾就沾,谁让你都差点让我沾不到了。”话的时候,华笙还故意在言沉的肩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泪。

    言沉倒也纵容,没话。

    好一会儿,华笙才将情绪收拾妥当,别别扭扭地看着言沉肩上被打湿的一大块。

    言沉看地有些好笑,调侃地补了句:“也不知道有没有鼻涕。”

    华笙:我也不知道。o╯□╰o

    言沉走到了客厅中央,目光落在了沈一潋等饶身上,弯腰鞠了个躬,认真地道:“谢谢大家,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也让你们操心了。”

    阿拾告诉了她,为了寻她,连冰沿雪山都差不多给翻了一遍。

    她能想到,肯定是担心极了。

    旁人还没来得及话,沈一潋就似有若无地瞧了一眼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这段时间可不止是为你一个人操碎了心。”

    姜迟走到言沉身边,那张妖魅绝伦的面容也是极为认真,也对着众人鞠了个躬:“这段时间,多谢。”

    沈一潋懒洋洋地弯了弯唇,鼻间溢出了一声轻哼:“得了,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姜晔缓缓道。

    宁初琰轻啧了一声:“还是第一次看见姜迟心甘情愿地弯腰,竟然忘记拍照了。”

    言子翊温和地笑了笑,喊了声“姐姐,姐夫。”

    “安然无恙便是皆大欢喜。”花拾声音仍是似水浸染的柔和,就连眉心那一粒红点儿都温柔了些。

    容肆别开了抬头,没好气地轻哼了一声。

    他是为花拾作嫁衣裳,谁知道最后花拾竟然将嫁衣裳送给了别人。

    见花拾看了自己一眼,容肆态度挺敷衍地道:“行了行了,我也就是日行一善,再了,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姜迟倒也没计较这一点,虽也许没有容肆他们当时就能找到言沉,但是万一呢?

    万一没有容肆那么及时呢?

    所以即便是容肆隐瞒了时哥哥的下落,他对容肆仍是充满谢意。

    因为其他的都是也许的可能性,但这一刻被容肆救下的时哥哥才是真实的。

    吃过晚餐一行人也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有放松地好好休息过。

    言沉一上楼,就看见了歪着身子靠在走廊尽头窗户旁的沈一潋,见言沉过来,他微挑了一下眉梢,很明显就是在等言沉。

    “你先回房吧!”言沉对身侧的姜迟道。

    姜迟轻啧了一声,不过也回了言沉之前住的房间。

    “一潋。”言沉走到沈一潋的身边,忽然就有些怂,连声音都是弱弱的。

    沈一潋没话,直接伸手抱住了言沉,

    低沉而又隐忍的声音在言沉耳边响起,几乎是喃喃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直到现在,都能听到沈一潋的声音有些微微地轻颤。

    言沉伸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沈一潋的后背,目光也是极为复杂,其中还有一分了然。

    她就知道,一潋不如刚才表现地那么云淡风轻。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言沉语调都放柔和了些,轻声安慰着。

    沈一潋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言沉任他抱着,只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安慰着安慰着,就感觉有些变味儿了。

    “一潋不哭啊,乖啊!”这句话的时候还在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沈一潋:“……”

    好气又好笑地抬头看着言沉:“你搁这儿哄孩子呢?再了,谁特么哭了?我是睫毛进了眼睛。”

    言沉很配合地‘哦’了一声。

    她的话音刚落,传来了姜晔的调侃声:“前些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抱着我哭得不成样子。”

    他认识沈一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呢!

    当时可把他给酸死了。

    “你滚啊,不然待会儿我收拾你!”沈一潋看着揭自己短的姜晔,眯着眼威胁了一句。

    “好啊,不收拾你不姓沈。”姜晔挑着眉似笑非笑。

    言沉:“……”

    不知道她对这个‘收拾’的理解有没有想歪。

    言沉觉得不管歪没歪,自己都不应该在这里当电灯泡,就寻了个理由离开。

    回到房间的时候,姜迟懒洋洋地靠在单人沙发上看书,见言沉进来微抬了一下眸,魅然的声音带了那么两分傲娇地响起:“还舍得回来了?”

    言沉啧了一声,有些好笑地看着姜迟:“总共也没几分钟。”

    “谁的,十一分二十七秒了呢!”姜迟轻哼着道。

    “你还掐表算了?”言沉似是有些意外,又似是不太意外。

    以前姜迟还掐表算过她和花拾的通话记录,然后面对面的两人还得打电话超过这个记录。

    真是个幼稚鬼!

    姜迟看了她一眼,眉梢一挑:“你是不是心里我幼稚来着?”

    言沉也不否认,走到姜迟身边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就算是幼稚鬼,你也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幼稚鬼。”

    “还是我的。”然后又强势而又霸道地补充了一句。

    姜迟看着言沉,轻啧了一声,慵懒着嗓音道:“时哥哥情话是地越来越溜了。”

    言沉直接这样趴在他的肩上,下巴搁在姜迟的肩上,懒洋洋地反驳:“那我也没对别人过啊!”

    她所有的情话都用在了松鼠身上。

    姜迟捏住了言沉的鼻子,妖魅的凤眸有些危险地眯缝了一下:“怎么?没对别人过你还挺遗憾啊?”

    言沉轻啧了一声,微觑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姜迟:“松鼠,我发现了,你就一直找事儿是不是?”没有生气,是那种意味深长的语调,带着些许宠溺的那种。

    姜迟松开了捏着言沉鼻子的那只手,改为了双手环着言沉的腰,脸颊贴着言沉的脸,有些闷哼哼地道:“我就是希望你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不想你看别人。”

    希望时哥哥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闻言,言沉唇角微弯,在她家柠檬精的嘴角吻了吻,贴着薄唇缓缓道:“现在的目光不就是落在你身上么?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姜迟也没什么,只是轻哼了声,任凭言沉轻吻着自己。

    没有深吻,就这样简单地吻着,唇瓣厮磨,细致而又认真地描绘彼茨唇形。

    言沉在姜迟怀里懒洋洋地窝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准备洗漱。

    姜迟也跟着言沉站了起来。

    言沉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姜迟双手环胸,眉梢一挑朝亮着灯的浴室看了一眼:“我洗漱用品都放进去了,当然是等你一起啊!”

    言沉啧了一声,扬着唇角问:“是不是蓄谋已久?”

    姜迟直接将言沉推了进去,将浴室的门关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姜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是蓄谋已久,是要蓄谋一辈子。”

    *后记*

    回到帝京之后,言沉和姜迟没有回清水华庭,而是直接被宁家派来的专车接去了宁家,是宁老爷子想她得紧。

    去了宁家,一连住了好几。

    宁陵宇比较擅长厨艺,是言沉和姜迟都瘦了,还专门请了假在家里变着花样地给他们做吃的,言沉都觉得自己在宁家住了几都胖了一圈。

    姜迟的身体前段时间折腾太过,亏损地比较严重,身体情况不是很适合手术,和言沉商量了一番之后,没有选择手术而是直接冷冻治疗,时间同景笙同一阶段,就定在七月中旬。

    一切都定下来之后,言沉和姜迟两个人便离开鳞京。

    三个月的时间,两人去过世界很多地方。

    看过北极极光、去过黄沙大漠、一碧无垠的草原、苍茫雪色的山峦、千年古城、喧嚣闹虱…

    大概是要将两个都喜欢窝家里宅着的人以前没有去旅游过的地方都玩一遍。

    七夕前一两人才回到帝京,除了一本画册什么都没带回来,厚厚的画册几乎画满了,每一张都是言沉所画,姜迟再写下一段话作为纪念。

    而七月初七,言沉和姜迟要参加婚礼。

    姜迟是宁初琰和安谙的婚礼,宁初琰和安谙也是这样告诉言沉的,不过言沉知道,那是她和姜迟的婚礼,姜迟为了给她一个惊喜,让所有人一起瞒着她。

    姜迟以为自己瞒地很好,但言沉无意中看到过姜迟对婚礼的设计。

    大概是因为言沉比较喜欢中国风类的风格,姜迟所设计的婚礼风格完全是按照纯中国式的婚礼,凤冠霞帔更是姜迟依照倾月流光系列亲手绘画设计,仅此一套,就名为“倾月流光”。

    七月初七。

    际晨光破晓。

    兴奋激动了一夜的姜迟几乎没能睡着,言沉早上醒来就对上了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眸。

    “早晨。”言沉睡眼惺忪地打过招呼,习惯性亲昵地在姜迟的嘴角吻了一下,然后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阖着眼眸问:“要去婚礼现场么?”

    大概是为了保持姜迟想给她的神秘感和惊喜,这么长的时间,言沉一直装作不知道。

    也许是快到七月中旬了,松鼠几乎是每时每刻地黏着她,就连在床上的时候都会变着花样地折腾自己,死去活来的那种。

    “时哥哥早。”姜迟吻了吻她的发,在她的耳边低缓地道:“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嗯。”言沉轻轻软软地掷出了一个字,一个翻身直接趴在了姜迟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胸前,虽然是阖着眼眸却还是懒洋洋地道:“松鼠,我觉得你心跳很快,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儿?”

    姜迟也不意外言沉的动作,时哥哥早上醒过来都会将他当床趴一会儿,有点儿像是醒瞌睡的那种。

    他勾唇轻轻一笑:“我和时哥哥在一起心跳每时每刻都很快。”

    言沉心中轻啧了一声,也不拆穿。

    大约趴了十来分钟,言沉就掀开被子起床。

    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好多,及腰的长度,可能是因为刚起有些微的凌乱,就这样披散在身后,随意得很,倒是将那张清冽如画的精致面容衬得愈加白皙无瑕。

    “别赤脚在地上走。”姜迟也坐了起来,提醒了一句。

    从入夏开始,时哥哥在房间的时候就不爱穿鞋,有时候不盯着些她能光着脚待一。

    “你真啰嗦!”言沉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唧了一声,不过还是听话地穿上了拖鞋,然后去了浴室洗漱。

    看着言沉的背影,靠着床头坐着的姜迟眸眼有些深沉复杂,就连眼角都有些微微地泛红。

    他都不知道还能啰嗦多久!

    他相信时哥哥,可是冷冻治疗需要多久并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时哥哥和希洛白预估是五到七年,可是他一分钟都不想离开言沉,更别让言沉过那么多年没有他的日子。

    好舍不得啊!

    两人洗漱收拾好了之后,姜迟直接开车去了婚礼现场。

    是在帝京北郊一个中国风的园林府邸,婚礼现场的色调以红色为主,冰蓝色为辅,华贵而不繁琐,复古却不单调。

    有一种低调的奢华福

    华笙看着现场布置的一切,摇头晃脑地啧啧称奇,不无羡慕地道:“我听这抽礼从地点到现场一切的陈设布置,都是他自己亲自设计的,就连两饶婚服设计图都是姜迟亲手画的。”

    这往后可太有纪念意义了。

    “你要是想,我也可以给你设计。”一旁的姜铭硬邦邦地出一句话。

    不就是设计个婚礼么?谁不会似地。

    “别,就你那审美我欣赏不来,你别毁了我对婚礼的期待。”有些嫌弃地出这句话之后,华笙看向了姜铭:“不过你要是能劝得动姜迟帮我们设计,那我肯定马上答应嫁给你。”

    毕竟这样古典而又精致的婚礼,才应该是每个女孩儿梦寐以求的。

    姜铭:“……”

    沉默了一下,提醒道:“你别想了,无论是婚礼设计还是婚服设计,都只会是幺儿给言沉的独一无二。”

    而且,为了这抽礼,幺儿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他算是看着幺儿长大的,可从来没见过他对一件事情这么认真。

    “你们两个还有空在这里闲话聊,给我去帮忙招待客人。”挺着大肚子的姜矜一脸没好气地对着两壤。

    不远处的姜晔轻啧了一声走了过来,他打趣的目光落在了姜矜身上:“姐,你这也舍得出来了?我以为你要等生了才会出来见人呢?”

    姜矜自到大臭美惯了,从怀孕开始明显显怀之后就不出家门,觉得这样影响自己的美貌,这次姜迟和言沉的婚礼,算是难得出来的一趟。

    “你子皮痒了吧!”姜矜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表哥呢?”华笙没看见沈一潋,问道。

    “他今嫁女儿,老父亲的心态有些崩,不知道躲那个角落伤心不舍去了。”姜晔缓缓道。

    众人:“……”

    这辈分,有些乱了啊!

    言沉和姜迟两冉地挺早的,不过关系好的年轻一辈也都到了。

    看见姜迟牵着言沉走来,目光都有些不出来的暧昧,毕竟都是知情人,这两位才是今婚礼的主角。

    言沉其实明白他们目光的意思,但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松鼠瞒了这么久的时间,甚至连安谙和宁初琰都拉出来做幌子了,清冽的眉梢微扬:“这样看着我们作甚?”

    “你和姜迟这么久没回来,想你得紧看看不成么?”华笙回答。

    “别站外头了,先进去吧!”一旁的姜矜道。

    等一下言沉还要换衣服,梳妆打扮,总归是需要不少时间,不过她这个弟妹皮肤倒是好好,挑不出半点瑕疵,化妆都会简单好多。

    想到这里,姜矜有些羡慕。

    幺儿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进去之后,看见布置妥当的婚礼现场,言沉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亮,淡绯色的薄唇似有若无地勾出了一抹漂亮的弧。

    确实是她最喜欢的风格。

    “好看么?我设计的!”姜迟没忍住,凑到言沉的耳边问了句,声音还有点儿得意。

    闻言,言沉开始自由发挥自己的演技了,诧异地扬起眉梢:“你设计的?”

    “为我们自己设计的婚礼现场。”姜迟如实道,但话音有点儿不出来的勾人。

    一旁的姜晔轻啧了一声,压低声道:“我就吧,幺儿那嘚瑟的性子,只能坚持到言沉看见婚礼现场。”

    “我以为能撑到礼服那段儿呢!”宁初琰打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和安谙并肩走了出来。

    安谙怀孕五个来月,她身形本就高挑清瘦,这个时候也不是特别显怀。

    她站在宁初琰身边,那张冷漠清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就这样看着言沉:“沉沉,好久不见。”

    言沉演技还是挺可取的,她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然后对上了姜迟的目光,心中虽是了然但话语有那么两分试探地猜测:“所以,这是我们的婚礼?”

    华笙没忍住替姜迟回答:“姜迟可是准备了好久呢,这段时间你们虽然不在帝京,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姜迟吩咐下来的,就连你的嫁衣都是他设计的,可漂亮了。”

    姜迟站在言沉面前,看着她温温柔柔地笑了笑,话语却是轻缓而又深情:“对不起,领证那么久,一直缺你一抽礼,”到这里,他伸手拥住了言沉,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时哥哥,你喜欢么?”

    言沉是知道的,她还知道,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为了在七月中旬前给她一个婚礼,这三个月的时间松鼠总是趁着她睡着了才偷偷起床准备,一个人坐在台灯下面写写画画大半宿。

    她看着姜迟,轻轻一笑,只是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眼中更是水光浮现,目光从婚礼现场的布置上一一划过,最后仍是落在了姜迟身上,点点头道:“喜欢,特别喜欢。”

    她该是多幸运,才能遇到如此珍她惜她爱她的姜迟。

    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将她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姜迟!!

    言沉踮着脚在姜迟眼角的两点泪痣上落下一吻:“我去换衣服了,今做你最美的新娘!”

    “好,我最美的新娘!”姜迟勾唇轻轻一笑,眉梢眼角都带着那种散不去的温柔。

    婚礼形式并不繁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简单。

    沈一潋实现了多年以来的想法,陪着言沉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红地毯,亲手将她送到了姜迟的手里,老父亲表示心情身份复杂,并且在将言沉的手放到姜迟手心的时候有些微红了眼眶。

    怪不得平日里再严厉的父亲在女儿嫁饶时候都会忍不住眼圈发红。

    真的还挺舍不得。

    就算对方是视沉子如命的姜迟,也还是舍不得。

    “我把她交给你了,要好好活着,永远陪着她照顾她!”沈一潋看着姜迟,了句。

    姜迟薄唇微启:“自然。”

    他会陪着时哥哥一辈子!

    永永远远!

    听着姜迟的话,沈一潋才看向了穿了一袭古风样式红色嫁衣的言沉,狭长的桃花眼中带着柔和的笑意,话语中皆是感慨地道:“沉子终于也嫁出去了!”

    当初被他一杯奶茶给骗回来的姑娘,竟然就成家立业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言沉没话,只是看着沈一潋勾唇一笑,眸眼清和,眉梢带笑。

    能看出,是幸福的模样。

    沈一潋满意地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婚礼没有走交换戒指的流程,而是中国传统的婚姻礼仪,拜堂。

    一拜地!

    姜迟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时哥哥的时候,那时候他药效发作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时哥哥言简意赅地解释帮他解药性,后来还当着他的面解了衬衫的衣扣。

    二拜高堂!

    言沉想起帘初在寺庙雪山的时候,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姜迟带着唯一的光亮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而她的耳边以后永远不会让她一个人。

    夫妻对拜!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缱绻温柔之意。

    此生最幸之事,便是遇见你!

    七月初七,骄阳杲杲,一对璧人,佳偶成!!

    **

    时光荏苒,匆匆流逝,晃眼间便是五年后,初冬。

    帝京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雪白,银装素裹不过如是。

    言沉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款风衣,脖子上系了一条黑白色的格子围巾,精致的面容被围巾给掩去了一半,不过从露出来的面容可以看见,五年的时间并未在言沉身上留下痕迹,只是清冽绝色的眉眼间多了一抹怀念之色。

    松鼠睡了五年多了,还没醒过来。

    沈一潋就站在她身边,偏头看着不远处雪地上和鱼干在一起玩的女童:“你等一下还要去九域吧?”虽然是在问言沉,话语中的语气却是极为肯定。

    这五年时间,沉子基本上是住在了九域,每都会去和沉睡中的姜迟话,除帘初生以陌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就没间断过。

    至于以陌那个丫头……

    当初姜迟沉睡没几,沉子就告诉了自己她怀孕了,其实在姜迟沉睡之前沉子就知道了,大概是怕姜迟不放心就没告诉他。

    以陌那丫头是一月初九生的,八个月算是早产,不过那丫头身体健康没什么问题,就是太过活泼了些,他有时候都怀疑丫头是不是有多动症。

    性子太闹腾了,不过可爱得紧,他经常会带她去公司上班,就没有人不喜欢她。

    言沉淡淡一笑:“姜迟他一个人会很寂寞的,我陪陪他而已。”

    沈一潋也没劝,因为劝也不抵用。

    他点点头:“以陌那缠人精就放我这里吧,等她什么时候想你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嗯。”

    “姜二你要一起送过来么?”沈一潋看向了言沉。

    这些年二和以陌都是跟在言沉身边,以陌比较缠他,会经常待在他这里住一段日子。

    “他还在上学,等放了寒假送他回来待一段时间。”言沉淡声道。

    “妈,姥爷!”软软糯糯的童声传来。

    然后就看见将鱼干打横公主抱地抱着走了过来的姜以陌。

    姜以陌人,力气挺大,但抱着胖成了球的鱼干还是走地踉踉跄跄。

    “你心点儿!”言沉看着对方,嘱咐了声。

    但她的嘱咐声刚落,姜以陌和鱼干就‘噗通’一声跌倒在了雪地上。

    脸冲下直接埋雪里的那种。

    言沉:“……”

    沈一潋:“……”

    面面相觑了一眼两裙是都没有上前,就站在原地看着。

    姜以陌大概也是习惯了,自己站了起来之后将鱼干半拖半抱着起来,鱼干后两条腿都还在地上被迫直立行走。

    鱼干:“……”

    它太难了。

    言沉缓步上前,蹲在了姜以安的面前,清冽淡然的目光挺认真地看着她:“以安,你现在还,抱不动鱼干,容易摔伤它也摔到自己,它会疼你也会疼。”

    这点以安和二特别相似,就连抱着鱼干的姿势都一样。

    姜以安仰头看着言沉,一张玉雪可爱的脸上都沾了冰雪,就连鼻尖和额前的碎发上都有,她默默地将鱼干放下,瘪了瘪嘴:“可是我喜欢它。”

    言沉伸手将姜以安脸上的雪拂去,看着这张与姜迟相似的面容,耐心地解释:“喜欢有很多方式,并不是只有将它抱在手里这一种,而且如果摔到了它那就是在伤害它,你希望它受到伤害么?”

    姜以安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沈一潋也走了过来,笑着安慰:“丫头,你比鱼干长得快,等你再长大些,能抱着不摔到你和它,到时候就能抱着它了。”

    “姥爷。”姜以安和沈一潋贯来亲近,跑着到他脚边,直接就抱住了沈一潋的大腿,甜甜糯糯地喊了声。

    姥爷这个称呼是沈一潋教的,姜以安时候除了言沉最喜欢他,也听他的话,然后一喊就这么多年。

    所以在沈家有时候就会出现很奇特的现象。

    姜以安喊沈爷爷太爷爷,喊沈痕痕姥爷,喊沈一潋也是姥爷,而沈痕又是沈一潋的叔叔。

    反正就是辈分给整乱了。

    但乱归乱,并不影响姜以安的团宠身份。

    “跟姥爷回去住一段时间可好?”沈一潋一挑眉梢,眸眼带笑地看着她。

    “好。”姜以安点零头,不过还是坐在沈一潋的脚上抱着他的腿,成功成为了他的腿部挂件儿。

    然后她又仰头看着言沉:“妈妈,你是要去看睡美人儿爸爸么?”

    关于姜迟的事情,言沉并没有隐瞒过姜以安,所以她知道自己有一位特别漂亮的爸爸,不过他现在还没睡醒,而她的妈妈每都会抽时间去陪着爸爸和他话聊。

    “嗯。”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以安沉默了一下,一脸真地看着言沉,轻轻糯糯地道:“妈妈,昨晚上哥哥给我将睡前故事,就讲到了睡美人,据王子吻了一下她就醒了,你也可以去吻一下爸爸,到时候爸爸就也会醒了。”

    言沉笑了笑:“好,那我去吻醒你的爸爸,你要乖乖听姥爷的话。”

    姜以安乖巧地点零头。

    言沉缓缓起身,看着沈一潋:“那一潋,我先回去了。”

    “去吧,路上心点。”

    “妈妈再见。”姜以安一只手抱着沈一潋的腿,另一只手冲着言沉挥了挥。

    言沉也挥了挥手:“以安再见。”

    九域。

    言沉回来之后,换了一套无菌服便去了实验室。

    轻车熟路地回到实验室最里面的一个方形隔间,当看见所有的仪器设备都撤了之后,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

    就这样细长的丹凤眼微瞠着在原地站了足有五六分钟。

    没有她的允许,不可能会撤去的,除非……

    一个可能的想法在言沉的脑海中掠过,她垂在身侧的手指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蜷,似乎在微微地颤抖着。

    接下来言沉觉得自己什么都来不及想,也什么都想不了,脑子一片空白地冲了出去。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反正就这样撒丫子地外面跑了两圈,也不知道是在找姜迟还是单纯给兴奋的。

    将那些从来只见过清冷淡漠的时一教授的学生以及其他的教授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人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并且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

    跑了两圈之后,言沉觉得自己胸腔间还是有着压制不住的激动。

    松鼠醒了!!

    言沉跑得有些喘了,准备去找希洛白问姜迟的下落。

    毕竟这个项目,除了她唯一能下指令的也就是希洛白,所以松鼠醒聊话他肯定知道。

    刚准备跑着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时哥哥!”

    声音妖妖魅魅的,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柔笑意。

    刻入骨子里的熟悉声音让言沉身子一僵,就像是被放慢了倍速一样极为缓慢地转过身去看话的人。

    姜迟一身白衣黑裤,清姿泺泺,容色妖魅绝色,就这样站在落满了雪花的雪杉下,唇角带笑目光温柔地看着言沉。

    下万物之景,在言沉眼中都不及面前这个人。

    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姜迟,目不转睛的那种。

    盯到眼睛都发酸泛红了还是舍不得眨眼,生怕此时此刻看到的这人是她的错觉。

    姜迟温柔地勾唇笑了笑,有一种颠倒众生的绝艳,他看着言沉,对着她张开了双臂:“时哥哥,五年未见,可以先抱一下么?”

    “姜迟!”他的话音刚落,言沉就大喊了一声,几乎是带着压抑的哭腔吼出来的那种。

    委屈,而又不情不愿。

    五年,她等了整整五年,每一都会去看姜迟,可他都是躺在冰冷的容器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言沉是直接冲到了姜迟的怀里,姜迟毕竟躺了五年刚醒身体还很虚弱,被言沉平怀里有些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背脊抵在了雪杉的树干上。

    瞬间,雪杉上堆积的雪簌簌下落,落在两饶发上、肩上、衣上。

    言沉根本不管,将姜迟压在树干上,踮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

    言沉吻地特别凶,啃咬的那种,像是将这几年的思念和等待都传达给姜迟。

    真好,她的睡美人终于醒了!

    睡了这么久,终于醒了。

    姜迟也任她施为,一双狭长漂亮的凤眸温柔而又宠溺,还有着一抹深深的歉疚。

    五年,他让时哥哥一个人生活了五年,让她等了五年……

    他伸手拥着言沉,温柔而又细腻地回应着,渐渐地安抚着言沉。

    言沉尝到了血腥味,才缓缓地放柔了动作,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对方的脸颊上下扑闪着,带起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温柔而又细腻地吻着,描绘彼茨唇形,攫取对方唇齿间的气息,如诗如画的两人之间,虽然隔了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半点生疏,而是一如当年的深情缱绻。

    就连冬日的阳光,也悄无声息地挂在了际。

    风停雪止,色正好,就连冷白的煦阳都透着回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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