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

    苏木下马车时候被夏侯誉伸出的手弄得怔了下,左右看看不少人偷偷瞧着呢,也不好拒绝驳了这位摄政王爷的面子,只好笑着把手递上去,借着他的劲下了去。

    “夫人与本王还这般客气。”贴耳细语时,那只手臂虚虚揽在了她的腰上。

    纵是苏木和夏侯誉已然行了夫妻之礼,但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这档子事对她而言还是很不习惯。她们恩爱与否也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下人们早就准备妥当,就等着他们过来团圆。

    苏木这也是第一次清醒着过来公公家,不愧是齐国门面的国公府,其中气派不必多,也无法用简简单单什么辞藻能形容撩。

    比历史书上那些图片可恢弘大气,富丽堂皇的多了。她不得不在心里再次感慨,一个国公府都这般气派,那齐国皇宫岂不是金碧辉煌,人间仙境了?那建筑装饰什么的不得赶上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凌霄宝殿什么样。

    暗暗走思的时候,夏侯誉已经带她到了正堂。

    夏侯止和盛春公婆二人正在轻声细语,端着热乎乎的香茶喝着。听着下人先跑进来报王爷和王妃来了,便都放下茶杯,端坐等着。

    苏木不由得有些紧张。有种结婚当见公婆的心惊肉跳。

    没错,就是心惊肉跳。想着她穿越当就自刎差点死了,浑浑噩噩之际被夏侯誉八抬大轿迎娶过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能给公婆行什么礼?

    她还以为那也是因祸得福,就把婚礼上繁琐的事给省了。不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早晚都得来啊。

    进了正堂,苏木就差跟夏侯誉黏在一起,属实是她在将军府待久了,从不被什么规矩礼数束缚,今儿到公婆家,到底该行个什么礼,些什么话,当真一概不知。

    早知道就该让弦月和海棠给她好好补上一课……总不至于失个忆把学了十几年的礼数都忘了。出来傻子都不信,看着就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老将军,将军夫人怎么可能信……

    正想着,扶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挪了挪,按着她的后背压了下去。她想也没想赶紧弯腰,就听身边夏侯誉道:“父亲、母亲,儿子儿媳有礼了。”

    苏木心里那叫一个感激,忙顺着夏侯誉的话道:“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大晚上的可以清安吗?他奶奶个腿的,能不能再麻烦点!

    “……儿媳问父亲母亲好。”

    夏侯誉在五十大寿时已见过气死复生的苏木,知晓她性情大变,又是性格豪爽之人,不拘泥于礼节,也没在意,反而觉得有趣又欣慰。想着此时的洛恬恬虽然有些痴傻反应慢,但至少活了下来,也算抱住了洛家一脉,给洛英留了个女儿在这世上。

    即便痴傻也该庆幸了,何况她也不是真的傻,不过和旁人有些不同罢了。

    老将军笑如洪钟,震得苏木耳膜心脏都嗡文,当初离着远些还没察觉,她这个公公可真是个身体强健的主啊。

    身子压得更低,听着那爽朗的男人声音道:“在家里就不要这般拘束了,赶紧过去坐下吧。”

    夏侯誉立刻直起身,道:“是。”扶着苏木到了一边坐下。

    苏木抬眼观瞧坐在夏侯止身边举止端庄,面色严肃的女人,想着这婆婆定是个不好惹的,以后没事千万少到国公府转悠,免得惹祸上身。至于今儿,有夏侯誉在身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纰漏。

    她快速地瞥了眼身边的夏侯誉,嘴角微扬,没来由地一阵心安。

    这细微的表情虽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不远处的盛春全看在眼里。她也没多什么,只又端起茶杯,轻轻道:“如今看恬恬这气色红润,想着是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苏木忙道:“是的,多亏了将……王爷的悉心照顾,府上下人也都尽职尽责,儿媳这才能少受谢罪,早些恢复。”

    “恩,无恙就好,也省的我与你父亲日日惦念,王爷也操碎了心。”

    夏侯誉操心倒可能是真的,但你和你家男人是不是对我真的惦念就不一定了。否则也不至于本姑娘都病了那么久,你们都没个人过去瞧上一眼。

    盛春忽的挑眉,道:“你心里可不要生出怨怼,怪我和你父亲没去看你才是。”

    苏木一口气没提上去险些噎死,忍不住咳嗽了声,赶紧以手掩面,虚弱又惶恐道:“母亲得这是什么话,可折煞儿媳了!”完觉得不太对劲,反应过来自己还坐着呢。万恶的古代礼数啊。

    她忙不迭起身,躬身道:“父亲母亲是长辈,便只在心里惦记着儿媳,儿媳就很感动了。万不敢叫二老亲自过去探望,且那时儿媳身子骨不好,一身病气若不心过到二老身上,儿媳才当真要后悔莫及。”

    夏侯誉扑哧笑了声,想也是实在没忍住,不然他这性格绝对不可能在长辈面前失了分寸。

    但就算忍不住,你当着高堂的面笑话自己媳妇这样真的好吗。

    别太过分了嗷!

    苏木一阵咬牙切齿,别夏侯誉,其实就连她自己能出这一番话都觉得浑身不得劲,可有什么办法,既来之则安之。这些习惯早晚得用,现在适应适应只百利而无一害。

    夏侯止瞥了已经恢复如常的自家儿子一眼,意味明显。

    盛春却不以为然,甚至都没看夏侯誉一眼,神色淡淡,道:“恩,你能这样想,做母亲的我也欣慰,既……”

    “母亲,”夏侯誉站起身,遮住苏木半个身子,对盛春道:“儿子处理了军务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一下午就喝了刚才这一杯热水,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看向夏侯止,“父亲,您已经早将晚饭给儿子备好了吧?”

    夏侯止眉头不露声色地挑了一挑,起身道:“在外行军时,三五滴水不进也不见你半句辛苦,这才半日没吃东西就受不住了。果然是在上京太久,都给你养得娇气起来。”这般,动作却是实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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