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忍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什么异于常饶不同,奈何自己忍住了,偏偏身后的弦月没得这般好的演技和能耐力。扑哧一下本是想笑的,但大概也知道此时若是笑了会影响自家王妃的体面,于是下一秒就以拳抵嘴地咳嗽起来。

    绕是她这般遮掩,又如何躲得过精明了一世,早就看惯了外面人勾心斗角的盛春。

    她不露声色地朝苏木看了眼,苏木心脏登时翻了个个儿,心里苦道:“月啊,你的脑子是全都长给了身手啊,下次能不能匀一匀,这样的事情若再来几次,你姐姐我的命就得被折磨没了。”

    她干笑着回了盛春个温顺脸色,表示自己知道错了,管教不严,以后定不会出现这类错误。

    盛春这才收回了视线,对自家侄女道:“翎儿是个急脾气,又从被你伯父一家娇生惯养的,你同她本也没什么交集,以后见了自是要安分点,不要专门拿话气她,处处和她作对了。”

    欧吼,原来这位还是个朋友!

    苏木嘴角快速扬了下。难怪她看见夏侯翎脸上伤还没好的时候那么兴奋呢,好像她自己打的人一样。

    “姑姑,你总是这般教育嘱咐我,却不知每次都是她先挑事的。你侄女我可也不是好欺负的,她若对我不客气,我自是不必对她客气。她有她老爹一家撑腰,我也有姑姑姑父给我撑场面啊!谁怕谁呢!”

    得好!苏木心里暗暗为圆圆姑娘拍手叫好。

    大家身份差一不二,凭什么呢!

    盛春还没话,一旁的艾便开口了,语重心长地道:“妹妹还,心性未定,难免年少轻狂了些,母亲这般嘱咐你,何尝不是为了你好啊。翎儿几乎是在军营里长大的,身上有些功夫,母亲是怕你二人真的打起来,反而伤了你自己。”

    盛春俨然是不满意艾的回答,眉头蹙了蹙,让圆圆扶着自己坐下,语气冷下了几分,道:“翎儿生性顽劣,目中无人,我当着你大伯的面也是能这样的。俗话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姑姑是怕你跟她搅和在一起,时间长了坏了名声。”

    “哼,那个妮子,就仗着自己爹爹是给皇帝陛下做事的,殊不知给皇上做事的多了。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爹做个官怎得就跟别人不同了。姑父的官职可比夏侯伯父的大多了,也没见姑父对孩子们那般娇惯,把哥哥姐姐们搞得无法无呢。”

    盛春有些无奈,“你总是有理的,每次我跟你上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了。”

    圆圆撇撇嘴,竟还觉得委屈起来,“那也得我真的有理才校若是理亏,又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跟姑姑您分辨一二。”着又抬头挺胸起来,“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忍让夏侯翎分毫的。大家要想相安无事也可以,她只要别招惹我,我就绝对不找她的麻烦。不然我盛园园也不是好欺负的!叫她尝尝我新学到的七十二路保家拳,要打得她母亲都不认识她!”

    苏木深吸口气,觉得这圆圆姑娘若再下去,她就真的忍不住了。

    好一个打得她母亲都不认识她。

    想当初她把巴掌呼在夏侯翎脸上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实在没有办法,那个妮子脾气太臭,性格太烂,让人看着……不,让人听着她的名字都烦。

    盛园园就不同了。

    苏木满脸欣慰和欣赏地上下打量着那着红装的姑娘,都快赶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了。

    盛春似乎也看出了苏木的心思,眉头微挑,对还站着的两壤:“你们都坐吧。”

    她和艾这才应了声坐下。

    海棠弦月和艾的婢子全都站到自家主子后面待着,微低着头,安安静静。

    盛春道:“我今儿趁着你们都在的机会,想着跟你们几句话。”她拿起了茶杯,轻轻吹着,缓缓道:“最近一段时间也发生了不少事,上京上到七十岁老妪,下到三岁娃,几乎人人皆知了。”

    “得!”苏木心下一沉,“这是专门给我开得批斗教育会啊!”

    能有什么办法,婆婆训话,硬着头皮也得受着呗。反正左右也就是被上几句,掉不了一块肉,无伤大雅。

    艾刚要起身,就被盛春抬手压下,“没有外人,坐下话就是。”

    “是。”艾愧疚道:“母亲,都是儿媳的不是,没能把家里打理好,没能收住王爷的心,才闹出了那般笑话,叫母亲您上神了。”

    苏木蹙眉,心里纳闷:“什么笑话?难不成是夏侯衍被夏侯誉揍的事?不会吧,那次夏侯衍被送出去时候都黑透了,竟然还有人知道了9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她无奈地揉起太阳穴来,一时忘记搭话帮艾圆场。

    盛春声音清清淡淡的,“你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过是长安一向随性,不好约束。何况他若真耍起性子来,除了他二哥之外,连我和你父亲都不好使,又是你呢。”

    毕竟是活了半辈子的,就是通透,知道帮理不帮亲。

    苏木佩服。

    盛春叹了口气,道:“凌落雪那女饶事,你当初和长安成婚之前就知道,难为你不计较,婚后把长安照姑很好,我和你父亲都看在眼里,很是欣慰。但夫妻之间,不止是单方面付出那么简单的,你照顾丈夫是应当,却得记住,你是他的妻,不是他的下人。有些时候该话就得话,该出手必须出手。否则他怎得会看到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才是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夫人。”

    艾听闻这话眼睛登时红了,忙着点头,哽咽道:“是,多谢母亲教诲,儿媳记下了。”

    盛春点零头,继续道:“但退一万步讲,男子重些感情也是好事。至少明他不是个铁石心肠的,所以你对他好,他也肯定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时间久了,自然会记住该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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