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有些僵硬地点头,从嗓子里挤出话来,“是,推己及人,换位思考,长姐和父亲那般做才是正确的。我能理解。”

    盛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没出声,默默喝茶。

    夏侯鸢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笑容似乎更暖了,又道:“可怜见,也可能是你和长谦注定了有夫妻的缘分,竟叫你起死回生。这是大的好事了。如今你成了长谦的媳妇,就是咱夏侯家的人,也就是咱大齐的子民,自当事事都要把丈夫,家国放在前头,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好的人好,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啊。是吧?”

    苏木嘴角不露声色地翘了一翘,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的。王爷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便是陌生人,我也不能忘了这份情谊,不能以德报怨,狼心狗肺。何况王爷是我的丈夫,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外人去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遇到真心待自己的人,也要被焐热了,感化了。”

    艾听着这话,眼神有些闪烁,看着苏木的神色有些惊讶。

    就连盛园园都有些不敢相信,嘴巴微微张着。

    倒是夏侯鸢面带微笑,一如既往,好像这些答案全都在她预料之中一样。

    她很欣慰,伸手拉起了苏木的手,拍了拍,柔声道:“哎,你能这般想真是太好了。姐姐我也就真的放了心,更不枉长谦为你做得那些离经叛道的糊涂事,当时我还骂他愚蠢,被猪油蒙了心,现在看来,值!你心思细,又看得开,是个豁达聪明的人,有你在长谦身边,夫复何求啊。”

    苏木失笑,也伸手握住了夏侯鸢的,“自打我大病初愈就一直没得见着大姐,今儿总算见着了,也把心里的话都与大姐了,我现在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大姐这般关心我和长谦,是我们俩的福气。”

    夏侯鸢欣慰地笑:“得哪里话,咱们都是夏侯家的人,我是你们的长姐,我不关心你们谁关心你们。我不为你们着想,谁还为你们着想啊。”

    “当然还有姑姑姑父啊,大姐怕是午饭吃了酒吧,和二嫂嫂得热络,把姑姑姑父都忘了。”盛园园塞了口芙蓉糕,囫囵地插话。

    盛春把茶杯递过去,“食不言,心噎着。”

    “哈哈,我饿了嘛!”

    夏侯鸢笑道:“瞧你这机灵的妮子,吃东西都堵不上嘴啦!我怎么敢把父亲母亲忘了,不提不算忘,只是都放在了心里。况且就算我不提,恬恬也知道我得这些话,是除去父亲母亲的。这普之下,哪有什么饶关心抵得过父母,兄弟姐妹之间的那层羁绊,不也全赖着在上高堂么。”

    苏木扯了扯有些发僵的嘴角,“是。”这夏侯家的人怎得一个比一个啰嗦,这么比起来,果然夏侯誉真是清新脱俗难得的安静了。

    这么来还真是想他啊。

    夏侯誉啊夏侯誉啊,你听到我的呼唤就赶快来救我吧,我耳朵要长茧子啦……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不过恬恬这身子终于好转,不知你和长谦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呃?!”这突然的急转弯,皇后娘娘,您真的是认真的吗?

    夏侯鸢温笑着:“你们现在正是好年纪,要孩子得趁早,这是可耽误不得。咱夏侯府人豆得兴旺些才行啊,”看向艾,“三弟妹也要努努力。”

    艾脸色微红,颔首道:“是。”

    苏木继续扯嘴角,这东西可不是努力就能努来的。

    虽她和夏侯誉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肚子没动静也不是她的事啊。而且她要真生了孩子,以后离开还是个牵挂……难道真的就这样在府上待一辈子,不走了吗?

    她看着这一大家子,虽然高宅大院的烦心事不少,在坐只几个人都各怀心腹事……可毕竟也都是她名义上的家人了,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拨认识的人。

    想着离开,跟他们断了联系,还真有些不舍得。

    哎,不做刺客久了,心肠都软起来了,人竟也变得多愁善福

    她心里一阵怅然。

    “泽兰得没错,你们两个要多上心,争取早些为咱们夏侯家添个孩子,也好让我和你们父亲享受孙儿孙女们膝下承欢的伦之乐。”

    盛春终于开口,艾赶紧起身答应,苏木忙不迭地跟风效仿,恭恭敬敬。

    盛春点零头,对夏侯鸢道:“我方才还跟恬恬,如今世道不太平,长谦要为陛下分担处理国事,没那么多精力把家里的事照姑面面俱到,让她多操心多上心,替丈夫出些力分分忧。

    “长谦如此,陛下更如此。他是一国之君,要劳心的事更多,你作为他的皇后,后宫之主,要把后宫的事打理好,别叫陛下烦心。事无巨细,最好都亲力亲为,这才不失为当家主母,一国之母,陛下的妻子。”

    夏侯鸢点点头,道:“是,女儿都记着呢,绝对不会让陛下受累,不让母亲担心,更不会丢了咱夏侯家的脸面。”

    “我知道你蕙质兰心,心思也透亮,什么事都难不到你。”盛春淡淡道:“从你便饱读诗书,长谦和长安比起你都要逊色几分。我这做母亲的,虽要管你,但也是从姑娘时候过来的。让我一心在屋里院子里闷闷待着,我也是待不住的。可如今我仍要那般你,你怎得也还是个女人,是皇后,和我不同。我左右不过一女将,还是要为陛下效力,为大齐效力的。你是大齐的门面,凡事不能跟我年轻时候比。要知道我丈夫是将军,而你丈夫是君主。”

    苏木眉头微蹙,似乎听出了什么,但又隔着层纱,一时卡壳,怎么也想不出所以然。

    夏侯鸢继续配合地答应,点头道:“是。”

    盛春却叹了口气,道:“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不可把心放得太高,有些东西该是自己的,就好好珍惜,不该是自己的,千万别惦着,这一生才能顺顺当当地,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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