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也不知道齐邕后来都了什么,反正她脑子嗡文,什么也没听见。后期除零头就是点头,然后便被海棠和弦月和宫女们给客客气气,心翼翼地送到王府去了。

    也不知是到家聊缘故,她竟恢复了些精神。

    想着自己已经十没宽衣洗漱,身上都臭了。铠甲上血迹斑斑,头发也都黏在了一起……她照了照镜子,登时觉得自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我就是这么去见的陛下吗!”当着几乎文武百官的面?

    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大殿上去了!

    弦月红着眼,又心疼又好笑,“我的姐姐,你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们就已经感激涕零了。还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姐姐,怕是大齐真的要危险了。”

    “是啊,王妃,这次可真是九死一生,太惊险了。”海棠也哽咽起来,回忆这十自己在宫中的日子,不禁打了个激灵,“我日日求佛祖保佑,一定让王妃和月姐姐平安回来,囫囵个儿的回来,苍有眼,总算是老爷听到了我的祷告。”

    “是啊,老爷听到了。”苏木使劲揉了揉海棠的脑袋,“看给孩子折腾的,瘦了一圈。”

    “别海棠了,姐姐你看你现在瘦的,除了骨头就是皮,一点肉都没有了。”弦月心疼道:“人都瘦脱了像……若是王爷在,”她声音一下哽咽,连忙深吸口气,才看向一边道:“若是王爷在,定不会让你受这些苦累……王爷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姐姐受的……”

    海棠也红了眼,低着头抹泪。

    苏木看那两个丫头着着竟然神伤起来,心里感动,忍不住笑起来,“你们俩这是做什么啊!为我不值吗?那不然你们去找陛下,再理论一番?”

    弦月和海棠都是一怔。

    苏木哈哈大笑起来,“好啦,不管怎样,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得往前看啊,往后的日子好着呢。”

    弦月这才擦擦眼睛,跟着点头。

    苏木道:“快帮我洗洗澡,我要困死了,赶紧洗干净,香香得睡一觉!”

    海棠一边帮苏木洗头发,一边轻声道:“对了王妃,你和月姐姐前脚刚离开皇宫,后脚孟侧妃就去了。”

    苏木睁开了眼,雾气氤氲,“恩?她也去宫里躲着了么?”

    “不是的。”海棠,“起初我也以为侧妃是去宫里避难,但没成想她见了陛下皇后,二话没,竟然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们,心里到底想得什么,要叫王妃你一个女人杀出重围,去做那振奋三军人心的工具去。”

    苏木一怔,弦月也是满脸不可置信,一边给浴桶里放花精油,一边声道:“孟侧妃竟然为咱们姐姐话?”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呢,可她真是那么的。”海棠:“陛下当时被问得脸都变了,还是皇后娘娘出面打的圆场,解释是王妃你自己请命,为了大齐才甘愿死而后已。”

    苏木冷笑了声。都能想到夏侯鸢当时伪善的嘴脸。

    她现在是完全看清了夏侯鸢这个人,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能将任何缺做垫脚石踩上去。

    亲情什么的,在她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吧。夏侯誉是薄凉的,她又何尝不是呢,她比起夏侯誉,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海棠声音又低了几分,回忆道:“孟侧妃得义愤填膺,根本不在乎自己面前坐得是当今圣上。她真是太厉害了,我都想给她跪下磕头。”

    苏木扑哧一下笑了,“她厉害就厉害了,你给她磕头干嘛!”

    “孟侧妃是为王妃你话啊!她是为你鸣不平!”海棠直言帘,单纯纯粹的话出来,的苏木心头一颤,鼻子又忍不住酸了。

    海棠:“孟侧妃王妃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洛恬恬,王妃你失去了记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又被剥脱了一切在军中的官职。如今只不过个嫁入王府的女眷而已……哪有王妃你的丈夫在外面上阵杀敌,出生入死的,作皇帝的却不能保护好他府上女眷,他的妻子,还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的。是要她去死吗!”

    苏木长出口气,有些吃惊,但似乎也能理解,“如此来,孟知颜倒也是个拎得清的人,是个性情之人啊。”

    海棠哼哼着,闷闷的,似乎又在偷偷擦泪呢。

    苏木闭上眼,也没多,只道:“她之前在府中对我态度不好,想来只是因为她喜欢阿誉,不想和我分享自己深爱的男人而已。”

    孟知颜。

    她在心里暗暗念了几次她的名字,嘴角微微扬起。

    可惜我不能把夏侯誉让给你啊。

    日后若有我能帮你的,定然不会作壁上观……目前看,我也只能从别的事上对你好些了。

    苏木困得不行,再加上浴桶里花香四溢,热气腾腾,又有海棠和弦月悉心伺候,那舒服的,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再没了知觉。

    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三夜。

    苏木不知道,这三日,若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们纷纷用他们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估计都得以为她直接睡死过去了。

    来真是惭愧的。

    她也没想过自己能睡那么久啊。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就算是醒来,那也是被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给叫醒的。实在是饿到抽筋,才艰难地把眼睛睁了开。

    久违的阳光啊,久违的简单却不失华丽的室内装扮。

    “终于不是在军营的桌子上趴着睡醒了……”她感慨万千,简直要被感动哭了。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一直在王府过着多让人羡慕的,养尊处优的生活。

    刚要起来,结果腰酸背痛,啊呀……果然是睡的太久了……

    “月,海棠……哎哟,哎哟哟我的腰啊……”

    后背被一只大手稳稳拖住,心翼翼就将她扶了起来。

    苏木长出口气,“你这臂力倒是不错,快去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阿,阿誉?!”

    面前那个同样消瘦了,五官越发分明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夏侯誉,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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