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鸢的病不仅没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竟然还有恶化的趋势。

    太医院的太医们再次被警告,若医不好皇后,他们所有人脑袋就都不用要了。

    这可真是太惨了。

    齐邕对夏侯鸢的在乎那是没话的,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对夏侯鸢这个妻子的爱。那是表现在眼睛里的,藏也藏不住。

    如今夏侯鸢突然卧榻在床,跟病魔斗争起来,齐邕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了。别上朝,一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夏侯鸢身边照顾着。

    叫那本该在皇后左右伺候的宫女们都不知该做什么,整整惴惴不安。

    可人家皇帝不仅仅是皇帝,更是夏侯鸢的丈夫,人家丈夫照顾生病的妻子,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于是宫中的太监宫女们都是对自家陛下这做法是敬佩和赞同的。

    但他们赞同没用,朝中的大臣们开始反对了。

    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朝政,就算那女人是皇后也不成啊。又不是没人照顾了,还缺了皇帝一个人么!

    一到晚是朝也不上,奏折也不批,除了照顾夏侯鸢就是照顾夏侯鸢。他干脆把皇帝的位置让出来给儿子坐好了,省的他们三两头地对他苦口婆心!

    当然后面那些话大臣们是不敢在明面上的,只能在心里嘟囔嘟囔,埋怨埋怨。

    再者,皇帝陛下真想把位置给别人,他也给不了啊。儿子才三岁不到,怎么能商议国事。

    大臣们最后都见不到皇帝了,他们思来想去的,只能把希望放到夏侯老将军身上。毕竟求夏侯誉帮他们话,那跟没事找不痛快是没啥区别的。夏侯衍呢,最近不知道又怎么儿女情长了,跟他姐夫一个样,朝堂上都看不到他的影子。

    据有个胆大的,真跑到夏侯衍府上去找过人,结果还没进去,就被“我家王爷不在”这不能再敷衍的一句给堵在了门口,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倒是没被打骂着出来,也就庆幸了。据那个大臣,安平王府家的气氛很是低压,他虽然只是站在门口,但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这话得时候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嘴快的听了去,下一刻就传到了夏侯誉的耳朵里。

    遂即,当晚上,那位大臣家里就遭了贼,据好像是没丢钱财,只是人被打了一顿。实在可怜,皮青脸肿的,第二连朝都没法上了。

    一干大臣们最后商议决定,还得去找夏侯止。

    于是退休聊夏侯老将军再次被予以了重任,去皇宫,劝自家的皇帝女婿,要上朝啊,要处理奏折啊,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J后的身子固然重要,可有太医和宫女们照顾,陛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夏侯止听得耳朵都出了茧子,也不好跟他们发作,足足听了一个时辰,才将那些为江山社稷考虑的大臣们送走。

    盛春一边往嘴里送坚果,一边道:“是为泽兰的事?”

    “是啊,你这丫头,怎么还越病越严重了呢?”比起江山社稷,夏侯止更担心自家姑娘的身体,虽然大齐的未来也很重要。“我看明儿你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我一男人进皇后的寝宫也不方便。”

    “恩,那我明儿一早去看看吧。”

    夏侯止脱了鞋袜,往椅子上一坐,沉吟了下,淡淡道:“你,陛下也不是孩子了,怎得这点是还拎不清楚。他又不是太医,整日陪在泽兰身边有什么用?泽兰身体就能好了?”

    盛春淡淡应了声,继续吃着坚果。

    夏侯止啧了声,忽的想起什么,又道:“你上次问长谦没有,他到底跟泽兰什么了?怎么惹泽兰生那么大的气?”

    “长谦还能什么?无非是警告他别想动恬恬而已。”盛春蹙眉,横了夏侯止一眼,“你别总觉得你女儿就是最好的!也看看你的两个儿子吧,他们从就被你打出来的,这都成家立业了,也没见你怎么跟他们好好话。”

    “我跟他们没什么好的。”夏侯止撇撇嘴,语气虽然硬冷的,声音却得很。

    盛春又瞪他一眼,他立马连声音都没有了。

    “哎,夫人,人家都了,穷养儿富养女,咱俩这一辈子就泽兰那一个女儿,当然得仔细地宠着,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她还受委屈?没出嫁之前都要被你宠到上去了,出了嫁,先是做了陛下的太子妃,而后就是当朝皇后。陛下又对她百般宠爱,她在后宫有自己丈夫和娘家人撑腰,谁敢招惹她?她还能受委屈,别把别人欺负太狠你就庆幸吧。”

    “哎哟,夫人啊,哪有你这么自家姑娘的!”

    “不然我怎么她!我女儿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就是被你给宠坏的,现如今野心太大,管都管不住了。”

    “野心大……”这回夏侯止不话了,可觉得就这么无言以对有些单薄了,便跟上一句,道:“那也是陛下宠着她。野心再大,还能大到哪里去,一国之母了她都是。我还听陛下都允许她在私下和陛下一起议论朝政呢。”

    盛春眉头一挑,“这还不算野心大么!”

    “哎,不算吧。你年轻时候不也总跟我一起议论朝政,讨论兵法,还跟我一起出去打仗呢!”

    “你给我闭嘴吧你!”盛春一把坚果砸过去,砸了夏侯止一身。

    “哎哟哟!”夏侯止连忙躲避,“夫人,夫人!你这,你生气什么嘛!你看这人家好不容易剥的,多浪费。”

    “这都是我自己剥的!砸你确实浪费了!”

    夏侯止哭笑不得,“哎呀,夫人啊,你就是爱多想。泽兰从知书达理,心里透亮着呢,不会有事的,你就不用担心她啦。比起泽兰,还是想想你那个三儿子吧,这一的,我听他昨儿又跟艾打起来了。”

    “爱打打去,有本事就打死一个!”盛春烦气地低吼,“打死一个少一个,不让人省心的!”越越气,一巴掌拍碎了放坚果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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