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大抵是对苏木的实力早有准备,但这毕竟还是两人第一次交手,摸不准底细也是正常,只是实在没想到,苏木的实力竟然强悍诡谲到如此地步。竟然让他常年习武之人都觉得难以招架,败下阵来。

    眼见着苏木被夺下兵器后身手反而越发敏捷狠辣,拳脚的速度更是快到让他几乎无从分辨,别说攻击,就算是防守也得使出浑身解数。

    再加上此时他的对手远远不止苏木一人。还有在一旁伺机而动,随时准备给他来上一剑的弦月,他这次孤身前来似乎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苏木一拳攻上,左手压住右拳,双臂的力气都在那一击上。赵世没来得及反应,胸口被重重挨了一下,顿时只觉得呼吸困难,连退几步。又觉得一阵刀光剑影,等他转头看清那寒光模样时,弦月的一剑已经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白刀子红刀子出,苏木只看到染着鲜血的剑尖从赵世的身后刺出,虽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光景,但就是被人刺死了,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景象了的。

    弦月出手也是狠辣,佩剑只在他的心脏处停留了几秒,只听着嗤的一声,赵世的身子椅了两下,便跪倒在了地上。

    苏木暗暗吸了口气,想着幸亏她上辈子也是见惯了这类场面的,不然这好不容易起死回生,却偏偏好死不死的总是撞上打打杀杀,名如蝼蚁,可真是不死也得被吓死了。

    但这次的刺杀,究竟为何?

    如果来了个刺客是冲着夏侯誉的,她自然不必多想,毕竟她家男人结仇太多了,随便站出来一人,说他是夏侯誉的仇人,她都不会怀疑。

    但她?

    苏木蹙眉地思考了一会儿,始终没什么头绪,这才走到不断咳嗽,已经无力反抗的赵世面前,俯视着他,淡淡道:“你一直在阿誉手下做事,为什么这次要暗中动手杀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就算想取我性命,至少也得告诉我一个理由。”

    赵世吐出一口血,捂着受伤的胸口,脸色煞白却倔强不屈,倒是一个不惧生死的勇士。不过这个年头最不缺少的应该就是勇士吧。尤其是有勇无谋的勇士。说不好听点,那就是莽夫。

    赵世并没有要把事情全盘托出以保证自己性命的打算。苏木在现代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有的真是铮铮铁骨,但也有一部分,是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苏木也懒得跟赵世废话,只轻轻扶着肚子,走到一边先把自己的细剑捡起,才又走回去,对赵世道:“本王妃从来不危言耸听,你现在不说,本王妃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你开口。但愿你能坚持到我想不出折磨你的办法时候为止吧。如果那时候你还活着,本王妃答应你,一定既往不咎,放你离开。”

    她这话说得不咸不淡,没有半点愤怒,却仿佛已经将赵世踢进了无间地狱,受到锥心刺骨的折磨。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绝对不会有人能救他出火海。除非他自己开口。

    赵世没来由的打了个寒噤,嘴唇抿地死死的。她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本王妃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别想着你能被我心软放了还有,你死不了。至少在我没让你死之前,你都得生不如死的好好活着。”

    赵世吃痛地张嘴,本只是哼了声,却突然觉得自己舌根一麻,下一刻口腔里便都是炽热血腥的味道。遂即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让他终于无法忍受,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苏木冷冷的看着眼前满嘴都是血的男人,脸上没有半点心疼和不忍直视,她冷漠的注视着他,脑子里却在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哪个面更大一点。到底是什么人想让她死,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死,竟然连灭了燕国这件事都等不到了。

    那人难道没想过,一旦她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对夏侯誉产生不必要的冲击和影响,可能会因此造成齐国攻燕国的失利,即便这样也不能阻止那人动手?

    还是说那人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他们两个,在那个人的计划中,他们两个都不能活。

    可夏侯誉那般的身手,那样尊贵的地位,难道能被谁轻易扳倒?

    那简直是笑话了,连大齐的脸都得被丢进。

    大齐……

    苏木看着大齐国都的方向,——至少这次的事肯定不是齐邕的命令。作为大齐的君主,脑袋被拍坏了才会在这种外患矛盾日益剧增的危急时刻,把能护齐国安危的将军给灭了。得罪都不可能,所以这事绝对不可能是齐邕。

    那应该也不是夏侯鸢。虽然她这个人有些变态,利欲熏心。但夏侯誉是她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想解决他,那也得等他灭掉燕国再说。否则齐国都没了,她还当什么齐国国君,成为阶下囚都是幸运的,一个倒霉就被燕国的统治者给砍死了。

    苏木一个个排除了嫌疑人,却也逐渐有了头绪,知道该从什么方向追查。

    海棠悄悄打开门,趴着门缝看外面的场景,见到满地的鲜血和在地上捂着嘴嘶吼的男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人险些没坐在地上。

    苏木这才回神,看了那吓得小脸苍白的海棠,嘴角轻轻扯出一抹微笑,好似安抚地道:“出来吧,没事了。”

    海棠这才颤巍巍给门打开了。

    苏木抬抬手,示意弦月将人拿下去,别在院子里躺着碍眼。

    弦月便跟拎着死狗一样拎着赵世的脖领把他带走了。

    海棠皱着小小的眉走出来,看着满地的鲜血,听着那刺鼻浓郁的血腥味,忍不住干呕。

    苏木哭笑不得,“闻不了味道,那就进去待着。等一会儿清理完再出来。”

    海棠立刻摇头,“不不不,王妃,我没事的。现在危险都已经没了,这点是海棠都承受不住,还怎么在王妃身边伺候!刚才遇到危险,我都该挡在王妃前面,而不是让王妃和月姐姐保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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