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她一巴掌打掉想扶她起来的夏侯誉。脸上除了愤怒只剩愤怒,“内功都给我封了,现在在这装什么好心人!”

    她从地上站起来,两条腿还是打颤的,竟然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这样的状态,别说逃出去,就算能平安无事走出这个屋子,都得让她满头大汗。

    深吸口气,她够住桌子,让自己一步两步地挪到了椅子前,重新坐好。

    “夏侯誉,”她没说完,就忍不住冷笑了声。默了半晌,才又道:“我真是佩服你啊,对任何人都能狠下心来。便是咱们俩多年的情分,也抵不过我想杀了你这件事。为了你自己能活,我遭受怎样的痛苦都没关系了是吗?”

    夏侯誉淡淡看着她,并没因为她的言语相激而动容分毫,甚至不想解释什么。

    他过来不过是想看一看这张和他妻子一模一样的脸,来缓解他对她的思念。只不过是想听听她的声音,却不想对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这个连他们的孩子都能下杀手的人,永远都不会被他承认,永远也成为不了他当初的那个妻子。

    她说了很多话,软硬兼施,能说的都说了。可惜,夏侯誉并没听进去多少,他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就好了。

    他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越发思念起自己那许久未见的妻子。不知何时,何日,他们才能再见。

    “我说,夏侯誉!你到底在听我说什么没有!”女人厉声大吼,“你是聋的吗!少给我装清高,你喜欢我很久了不是么?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你先让我把内功恢复了,我保证不再找你麻烦。”

    夏侯誉眉头微皱,“你现在是连脑子都没了?”

    “……”

    说这种连三岁孝都不相信的话,夏侯誉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是把他当成了弱智,还是她自己死过了两次,脑袋出了问题。

    “你自己待着吧,有事就叫外人的人帮你做。”他不想在这多待,影响苏木在他心里的形象,着实没有必要。

    “夏侯誉!”

    夏侯誉在门口站了下,提醒道:“留点力气,别浪费在大喊大叫上。”

    不等女人抄起手里的杯子砸向他,他已经关门出去了。

    啪的一声响,屋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动静。

    夏侯誉吩咐外面看守的士兵不要懈怠,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找他询问办法再说。便大步离开了。

    白玉大盒子被放在夏侯誉房间的正厅,老远看着,活脱脱一白玉棺材。每次元苏叶过来找他说话,都忍不住吐槽他这个人的恶趣味,到底每天对着个棺材有什么好的,不怕晚上睡觉时候,从棺材里爬出个鬼来把他吃了。

    夏侯誉对此直接无视,连回答都不回答一句。

    元苏叶后来便不调侃了,反正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和效果。

    夏侯誉抬步进屋,走到那白玉盒子前,纤长的手指放在上面,那样的小心翼翼。就好像是里面放了什么稀世珍宝,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把里面的宝贝给惊到了。

    他忽的发力,那白玉盒盖便被推开一截,露出里面的一截光景,发如墨,肤胜雪,点朱唇,浓妆淡抹,那安详躺在里面,好似睡着的女子,不是该在别院被控制住行动的苏木,还能是谁!

    元苏叶想的没错,这像棺材的盒子,哪里是像,分明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口棺材。

    一口造价极高,奇效跃然的宝贝,星盘白玉棺。

    能保尸身不腐,容颜永驻。不论活人还是死人,只要置身其中,便能达到其想达到的效果。死人不腐,活人不老。只唯一一个缺点便是,活人躺在里面,就要永远沉睡。其实和死也没甚差别了。

    世人只知道这旷世宝贝星盘白玉棺能叫尸身不腐,容颜永驻,却不知那活人躺进去沉睡后,怎么将她叫醒,让那人能在合适的时机再活过来。

    是以没有活人会轻易尝试躺进这冰凉的白玉棺里,生生世世沉睡下去。

    夏侯誉也是在一次打仗时,偶然在一个小国的国王密室里寻到了这宝贝。后便瞧瞧派人带回了自己府上。

    也正是因为这口白玉棺,才叫当初在城墙上自刎的洛恬恬能得活。

    当初洛恬恬已经气绝,他抱着她逐渐凉下去的尸身彻底慌了神,想着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救活,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死。

    他想到了那白玉棺。

    将她放进去,至少暂时能保证尸身不会腐烂,至少能保证,他再找到可以为她续命的方法之前,本体不会被伤害。

    而正是因为他这大胆的想法,才导致了后期两个苏木的出现。

    夏侯誉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也会有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时候。虽然激动到几乎疯掉,但他同时也心惊胆战,那样神奇到恐怖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到底是吉是凶?

    而那个躺在棺材里的,还靠在棺材前昏迷的……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他只愣了一瞬,立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确认了白玉棺里的人仍然没有呼吸后,将棺材盖盖好,而那个靠在棺材前的女人,她微弱地呼吸着,虽然是那样的细微,但夏侯誉感觉地到,她是活着的。

    本就戒备森严的王府西南角彻底成了禁地中的禁地。

    府中人都知道自家王爷的脾气,他特意嘱咐过的事,绝对不能犯,即便只是动了心思都不行。

    毕竟当初那个长着被王爷宠幸几日就颐指气使的女人,非闯进去要一看究竟。结果刚进去院子,连屋子的房门都没来得及碰到,就被赶回来的王爷拽着脖子扔了出去。

    不等那女人辩解,王爷一道命令,冰冷彻骨,将女人送到军营,冲了军妓。

    这是何等残酷的惩罚。便是一刀将女人了结了,也比那惩罚要轻的多,可见王爷当时的怒火已经不能自制。

    也正是因为那女人的前车之鉴,当王爷大婚后又再一次交代,“西南处为禁地,擅闯者立斩”的警示后,那一条线都再没人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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