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夏侯公子,公子,哎呀,总算找到你了!”

    “你别废话,让开,夏侯公子,你赶紧回去,你屋里那个白玉棺……咳,那个东西自己动了!”

    夏侯誉:“……”

    夏侯誉不知道自己赶回去时候的心情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脑袋嗡嗡的,好像一片空白,又好像一片清明,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让他觉得欣喜若狂。

    可同时心脏又忍不住一阵阵的揪痛。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吗?

    可她是怎么回来的,难道那个女人已经……

    他有些不敢想。燕苦酒很重视她,绝对不会把她救出去反而把她害死,所以到底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阵风似的冲到自己的屋子,看着那紧闭的棺材。

    门外的士兵脸色苍白地解释,“公子,太玄了。这白玉的盖子一直在自己推开,我们怕动了您这宝贝的风水,马虎不得又赶紧给推回去。可它马上又自动打开。我们又给推了回去……”

    那人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夏侯誉因为他的话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恨不得要把他给撕碎了。

    “……后来,这盖子倒是不动了,就,就好像有人在砸盖子,砰砰的,一声一声。似乎很生气……我们实在吓住不敢动,便跑到外面来了……”

    夏侯誉强忍住没把这人打死的冲动,跑到棺材前,看着那紧闭的棺材,“这是你们推上的!”

    “是!啊!不,不是!我们最后没推上就跑出去了……我们,也不知道这怎么又自己关上了……”

    夏侯誉仔细地绕着那白玉棺看了遍,忽的停下脚步,眼睛死死盯在那白玉璧上用血迹写下的一段话……

    身形一阵止不住的颤抖。

    叫跟进去的两个将士脸色煞白,又担心又害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公子,你,你要不先……”

    “出去。”夏侯誉冷声道:“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两个人一怔,只觉得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去,他们不敢多说,立刻关上门退了出去。

    夏侯誉不知道下了多大勇气,才敢把那白玉棺盖子推开。

    露出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脸。

    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妆容,一样奇特怪异的服装。可唯独不一样的,是她那微微的,却的的确确在上下起伏着的胸膛。

    夏侯誉没忍住身子一软,好险没摔倒。多亏了棺材将他撑住。

    几乎一辈子没红过的眼眶,瞬间一下就红了。

    满脸的欣喜和惊恐,惊恐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那个在白玉棺里躺了足足三年多的女人,现在竟然,竟然真的又有了呼吸吗!

    他猛地将盖子完全推开,将里面的人小心翼翼地抱出来。她的身体还是凉的,但那跳动的心脏,和微弱的呼吸,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抱着她的人,她是活的,她是活的。

    他的苏木,活过来了。

    陈大夫跑了一身大汗地过来,探了那躺在床上的女人脉搏。隔着床帐,他看不清里面女人的模样,但碰到她手腕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被冰得颤了一下。

    这么凉的身体,却还有微弱的脉搏,这真是前所未见。

    他仔细地又探了一探,“脉搏虽轻,但却是稳有力的。”得到了准确的答案,陈大夫才站起身,对旁边的夏侯誉解释,“只不过病人是否失足坠河?为何身体这般冰凉?”

    夏侯誉沉默了瞬,道:“确实,失足坠湖,被及时救上来。”

    “那就对了。”陈大夫道:“公子也不用担心,这位姑娘目前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她的身体状态很好,虽然被寒气入体,但只要吃一段时间调养生息,补气升阳,温热的汤药,悉心调养个一年半载,自能痊愈。”

    夏侯誉悬着的一颗心忽的坠下,好像死而复生的人不是苏木,而是他自己。

    “先生是说,她,没事了。”

    陈大夫微微一笑,肯定地道:“没事了。”

    夏侯誉再一次没忍嘴了眼眶。

    陈大夫这是第一次见夏侯誉露出如此感性,正常人才会有的模样来。不由得一怔,好奇地偏头看了床帐里的人影一眼。

    这人和这曾经的大将军到底有何渊源,能叫他一铮铮铁骨的男二,露出如此欣喜激动的表情来。

    虽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一定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吧。

    陈大夫拱了拱拳,“没什么别的事,老朽就先下去给这位姑娘抓药去了。”

    夏侯誉忙躬身行大礼,道:“多谢先生,辛苦先生。”

    陈大夫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离开。

    夏侯誉撩开床帐,看着那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的女人。

    她的气色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红润,只是还有些苍白,有些清瘦。

    这段时间她受了太多苦,太多委屈,他却没能在她身边守着,护着,让她自己孤单单地承担。

    都是他的错……

    他坐在床畔,大手抚上她雪白的脸颊,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将她碰坏了。

    “木木,以后不会了,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谁也不会再伤害到你,谁也不会。”

    盛园园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砰的推开门,“二哥!你怎么了!我听说你请陈大夫……二哥,这,这是……二嫂……吗?”

    追着盛园园进来的程影看到床上躺着的女人,也是一怔。

    果然是洛恬恬。

    看夏侯誉那满脸歉疚又温柔欣喜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看来,是成功了。

    盛园园红着眼,激动却颤抖地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看着床上均匀呼吸的女人,忽然想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到那个一直摆放好好的白玉棺,此时那盖子竟然被打开放到了一边!

    这个躺在床上的女人……

    “二哥。”

    夏侯誉似乎呼了口气,大手帮苏木拢着碎发,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恩,她是。”

    盛园园身子晃了一晃,“二嫂?真的,回来了!”

    程影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声音温柔,“该说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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