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却不相信,“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得那些,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好像阿誉把自己身体情况都跟你了一样。不是你还能是谁!”

    燕苦酒被她吼得脑袋疼,攥住她的手,把那冰凉却有力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拽下去。

    “我的确想过给整个将军府的人下毒,顺便就把夏侯誉也一起毒死了。但夏侯誉那个好弟弟比我下手快,这省了我很多事。”

    苏木双手紧攥,恨不得随时再冲上去和燕苦酒拼命。

    “我问你谁给他下的毒!”

    “还能是谁?”燕苦酒淡淡地看她,又拿起那碗汤,“陈冰在屏山时候,不就对那香味很熟悉么。”

    这轻描淡写的提示完,苏木登时明白了怎么个情况。

    当初他们在扬州遇到的刺客,就是如今的面具女人。就是那个病殃殃的萧蔷。

    可她是怎么瞒过府上所有人,跟他们一起到的扬州?

    那根本不符合逻辑。

    或者,是她手下的人,用了她的毒药。也就是受了她的指使跟着他们过去的。

    萧蔷,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他们起了杀意吗!

    那时候萧启澜还没谋反啊。

    所以她之前的惋惜可叹全都错了。

    那个狠毒的女人,根本不是被逼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自愿做的,自己做的决定。她才是扮猪吃虎的那个。

    那个用巧妙伪装骗了他们所有饶女人。

    她嫁给夏侯誉是为了在他身边能更好的得到她想知道的,想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嫁给了夏侯誉,日后萧启澜谋反,她就能逃过一劫。

    若是成功,她便一飞冲。就算不成功,她也不会死。还能再找机会害死夏侯誉。

    但那时候他们在燕国,且马上要胜了。

    她忍不下了,这才诈死离开了王府,跑到他们跟前,要亲手把他们都给杀了。

    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设计,甚至把自己的父亲,把整个萧家的生死都置之度外。

    她才是名副其实的铁石心肠。

    夏侯誉在大齐一,她的计划就一不可能成功。

    她和夏侯鸢是一样的人。为了权利,为了万人之上,能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身边所有的人。

    她们没有心,更别谈什么亲情,亲人。

    她们只要她们的无上荣光。只要她们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此来,夏侯鸢照比萧蔷还好一点。至少她是有感情的,对夏侯誉……

    而萧蔷,对任何人都是利用,都没有半点感情。

    如今事情全部想明白,捋清楚。

    苏木再回想当初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那些离奇古怪的事。

    萧蔷和孟知颜刚从夏侯鸢那回来,她的身体就不舒服。第二干脆病倒了,差点死掉。

    萧启澜很生气,就连夏侯誉都怀疑到了夏侯鸢的身上。

    这样的事,她到底又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挑拨离间了多少次?

    这么想来,苏木不由得后背发凉。

    若那些都是她设计的,想让他们对夏侯鸢越来越疏远,越来越憎恶,以至于抵制夏侯鸢,不和她亲近……那孟知颜怀孕的事呢?

    在王府发生那样的事,最大的可能就是王府内夏侯誉自己的人。

    难道,也是萧蔷设计的?

    但她为什么要设计孟知颜。

    孟知颜虽然有过饶身世和实力,但她家人全部战死,她一个女人还能做什么?还能影响她什么?

    何况她若真想除掉孟知颜,大可把她直接杀了。何必多此一举,让她怀孕了。

    这倒是和她之前和现在做得这些事不太相符。

    以她的心机之深,绝不可能做这么简单幼稚的事。只为了气一气夏侯誉,为给他戴个帽子?

    她不是那种人。

    所以孟知颜的事不是她。

    那会是……

    苏木好险没一下站起来。

    燕苦酒以为她又想到了什么,瞥了她一眼,没什么,继续喝汤。

    若她上次在国公府和夏侯衍的事是计划失败,那孟知颜在王府的事就是计划成功……

    这两件事的做法才是出自同一个人!

    出自一个看她们两个不顺眼,还能随意把手伸到国公府和王府的人……一个不希望夏侯誉身边有别的女饶人。

    夏侯鸢!

    总算全都想通了。

    总算是全部都通了。

    苏木再一次泄了气,有些恍惚,却也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清明地呆着。

    夏侯鸢可真是因为夏侯誉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为了不让他身边有别人,竟然设计这么阴狠又恶心的手段,甚至不觉得这样做会影响夏侯誉的脸面。甚至不管那个被当枪使的夏侯衍。

    佛口蛇心的女人啊,家人在她的眼里就只是能利用和不能利用的吗。

    为了不让夏侯誉身边有别人,千方百计地设计,阻挠。

    为撩到她想得到的权利地位,即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要做太子妃,做皇后,最后做上太后,独掌大权。

    接下来她还会做出什么事。

    苏木只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万丈深渊一般,只要触底,就会瞬间粉身碎骨,血浆崩裂。

    她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一个有些实力的现代人,能在这些人之间周旋,能让自己安稳地度过一生。现在看来,她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她身边的人,不论男女,不论敌友,都那样深不可测,都完全脱离了她能控制和探量的范畴……

    一个夏侯鸢,一个萧蔷……之后还会不会出现隐藏更深的?

    她看向燕苦酒,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能把一切都出来,能和他们正大光明的斗,反倒弥足珍贵了。

    “看我做什么?”

    “……问你个事。”

    燕苦酒一顿,“。”

    “你会告诉我么?实话实。”

    “或许。”

    “你知道夏侯衍去了哪里?”

    燕苦酒好奇地看她,表情已经在,——就这个问题?

    苏木很坚定地点零头。

    燕苦酒摇头道:“不知道。他对我们没用。”

    看来这话是真的。

    苏木松了口气。

    那可能真是他自己偷摸跑了,或者被另外一拨人带走了。

    那他们的敌人就还有另外一拨。

    苏木感觉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他们这是到底有多少敌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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