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到梦的内容。”颂的解释简短得有些像是故意的。
昱还以为会丰富一点，比如入梦，是不是可以进入到梦里，改变造梦者看到的画面之类。
“我没做过梦，所以想看看。”颂忽然到。
昱这才想起来，颂无需进食无需睡眠，自然也不会做梦。拥有比妖多一倍的时间，究竟会更充实，还是更空虚？
“总之我们等着鸣吧。”昱点点头。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来等。”颂道。
“对，这种时候别跟着熬夜，入梦你我也做不来，休息好明才能清醒地分析梦境。”彻在一旁帮腔。
昱面上一红，彻不用特意提醒他现在是特殊时期。
这边的鸣满脸通红，独自跑到房间将自己关起来。他不要睡！不要入梦！纪就是他的父亲。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鸣假装没听见，将桌上的妖火掐灭。
“鸣，是我，有些话要对你。”纪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鸣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打开门，放纪进来。
纪对着桌面弹了颗妖火过去，淡黄色的妖火颤巍巍地燃烧着。
鸣的脸还因为不服气、不愿意而涨红着，纪低头望着他这张脸，叹了口气，对鸣到：“坐下吧，我们以成年男妖的身份聊一聊。”
鸣才一百岁，根本算不上成年，但纪故意这样，便是让鸣冷静、重视起来。
听纪这么一，鸣顺从地坐到纪的对面。
“我不肯喝真言酒，所以你也不肯入梦吗？”纪问到。
鸣咬着嘴唇，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喝真言酒，是因为有秘密不想让妖族同胞知道。”
鸣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纪，仿佛不相信纪也会有不愿被知晓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不是关于你母亲。而你，带着母亲的遗愿，应该找到亲生父亲，让他尽到抚养你，照顾你的义务，好让你母亲放心。”
鸣听到这里，眼眶里闪着泪花。为了不让眼泪滴下来，鸣倔强地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假如，我是假如，你的父亲不愿意将你带在身边，你可以来我这里，我让姐姐给你找个老师，你就安心住下，可不可以？”明明是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纪却将话得像是需要郑重征询鸣的意见一样。
“那我可以叫你父亲吗？”鸣闷闷地问到。
“不可以。”纪坚定拒绝。
鸣缩了缩脖子。
“好了，我在这里陪会儿你，你要是困了就直接睡。”完，纪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次不是什么有关生石的书，而是一本讲医理的“杂书”。
鸣望着认真翻阅书籍的纪，想了想，乖乖坐在他旁边，翻起轩给他拿过来的图画书。鸣在心中暗下决心，不论父亲是谁，他都要回到纪这里，跟老师学写字，跟纪一样看好多好多书，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纪抱起鸣来到东首客房，这边昱一听到动静，赶紧爬起来。躺在他旁边假寐的彻只得跟着起来。
刚将鸣放到颂的床上，昱和彻也赶了过来。昱太想看看入梦是怎么回事。
见都到齐，纪到：“可以开始了。”
颂朝昱点零头，将手掌心放到鸣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按照书中记载的办法，颂将自己的能量与鸣的妖力调息一致，慢慢顺着妖力的共振延伸到鸣的脑瓜子里。
或许因为鸣睡前想的并不是母亲，颂看到的是纪高大的背影，分明是鸣的视角。
“父亲。”开口是鸣的声音。
纪听到这声呼唤，顿了顿，转过身来，对鸣笑了笑，伸出手到：“嗯。”
原来这就是妖的梦境，在梦里，可以看到想看到的。
鸣的手伸出去，刚要抓住纪的手，一个手掌拍下来，重重地将鸣的手挥开。眼前的纪变成了一只面露憎恶的男妖，“滚开！你个野种，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鸣害怕地将手收回来，看着男妖往他母亲的房间走去。很快，房间里传出男妖粗鲁的声音，“还不快些，等着我伺候你吗？”
鸣浑身一抖，环顾四周，昏暗的房子、残破的家具、脏兮兮的灶台……
“啪！”房间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你倒是动一下啊！跟条死鱼一样！”男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鸣忍不住捂住耳朵，他的母亲已经生病了，病得很重，不要打她！
从鸣梦境里传过来的混合着害怕、憎恨的情绪将颂层层包围。
正当鸣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时，画面变成病床上一只憔悴的女妖。
可以看得出来，尽管这只女妖因为常年劳累与疾病而面容无光，但她的五官却是好看，甚至称得上惊艳的。
“鸣儿……”女妖颤抖地伸出手来，一只皮包骨头的手。
鸣艰难地挪到女妖身边，抓住了那只枯瘦的手。
“我不行了，去找你的父亲吧……”女妖的眼泪似乎已经流不出来，只是晕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鸣摇了摇头。
“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很重要，他就住在九舞城最好的庄园里……他年轻的时候长得可好了……就像神一样……”女妖的眼神仿佛有些迷离，望着鸣的眼睛竟似望着别的谁。”
鸣点点头，又摇摇头，父亲原来住在九舞城最好的庄园，他没有死，可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来没来看过他们母子俩，任由他们住在这破败的房子里，吃不饱穿不暖，他不要去找这样的父亲。
“鸣儿……我好想他……他为什么不肯来找我们？”女妖的手忽然紧紧地抓住鸣，仿佛要用力扣进去。鸣也不明白，将死之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终于，女妖眼角那一滴泪垂落，亦是她这短暂一生中最后一滴泪。
“母亲……”鸣在梦中叫出声，手将被子紧紧抓住。
颂感受到失去至亲的恐惧、痛苦，很快被妖力激荡得出了梦境。
从“入梦”中出来，颂原本就苍白的脸，似乎变得更白。而鸣则似乎又沉沉睡了过去。
昱还以为会丰富一点，比如入梦，是不是可以进入到梦里，改变造梦者看到的画面之类。
“我没做过梦，所以想看看。”颂忽然到。
昱这才想起来，颂无需进食无需睡眠，自然也不会做梦。拥有比妖多一倍的时间，究竟会更充实，还是更空虚？
“总之我们等着鸣吧。”昱点点头。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我来等。”颂道。
“对，这种时候别跟着熬夜，入梦你我也做不来，休息好明才能清醒地分析梦境。”彻在一旁帮腔。
昱面上一红，彻不用特意提醒他现在是特殊时期。
这边的鸣满脸通红，独自跑到房间将自己关起来。他不要睡！不要入梦！纪就是他的父亲。
“咚咚咚”，传来敲门的声音。
鸣假装没听见，将桌上的妖火掐灭。
“鸣，是我，有些话要对你。”纪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鸣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打开门，放纪进来。
纪对着桌面弹了颗妖火过去，淡黄色的妖火颤巍巍地燃烧着。
鸣的脸还因为不服气、不愿意而涨红着，纪低头望着他这张脸，叹了口气，对鸣到：“坐下吧，我们以成年男妖的身份聊一聊。”
鸣才一百岁，根本算不上成年，但纪故意这样，便是让鸣冷静、重视起来。
听纪这么一，鸣顺从地坐到纪的对面。
“我不肯喝真言酒，所以你也不肯入梦吗？”纪问到。
鸣咬着嘴唇，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喝真言酒，是因为有秘密不想让妖族同胞知道。”
鸣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纪，仿佛不相信纪也会有不愿被知晓的秘密。
“但这个秘密不是关于你母亲。而你，带着母亲的遗愿，应该找到亲生父亲，让他尽到抚养你，照顾你的义务，好让你母亲放心。”
鸣听到这里，眼眶里闪着泪花。为了不让眼泪滴下来，鸣倔强地用袖口擦了擦眼睛。
“假如，我是假如，你的父亲不愿意将你带在身边，你可以来我这里，我让姐姐给你找个老师，你就安心住下，可不可以？”明明是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纪却将话得像是需要郑重征询鸣的意见一样。
“那我可以叫你父亲吗？”鸣闷闷地问到。
“不可以。”纪坚定拒绝。
鸣缩了缩脖子。
“好了，我在这里陪会儿你，你要是困了就直接睡。”完，纪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这次不是什么有关生石的书，而是一本讲医理的“杂书”。
鸣望着认真翻阅书籍的纪，想了想，乖乖坐在他旁边，翻起轩给他拿过来的图画书。鸣在心中暗下决心，不论父亲是谁，他都要回到纪这里，跟老师学写字，跟纪一样看好多好多书，成为他的得力助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鸣终于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纪抱起鸣来到东首客房，这边昱一听到动静，赶紧爬起来。躺在他旁边假寐的彻只得跟着起来。
刚将鸣放到颂的床上，昱和彻也赶了过来。昱太想看看入梦是怎么回事。
见都到齐，纪到：“可以开始了。”
颂朝昱点零头，将手掌心放到鸣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按照书中记载的办法，颂将自己的能量与鸣的妖力调息一致，慢慢顺着妖力的共振延伸到鸣的脑瓜子里。
或许因为鸣睡前想的并不是母亲，颂看到的是纪高大的背影，分明是鸣的视角。
“父亲。”开口是鸣的声音。
纪听到这声呼唤，顿了顿，转过身来，对鸣笑了笑，伸出手到：“嗯。”
原来这就是妖的梦境，在梦里，可以看到想看到的。
鸣的手伸出去，刚要抓住纪的手，一个手掌拍下来，重重地将鸣的手挥开。眼前的纪变成了一只面露憎恶的男妖，“滚开！你个野种，别打扰老子的好事！”
鸣害怕地将手收回来，看着男妖往他母亲的房间走去。很快，房间里传出男妖粗鲁的声音，“还不快些，等着我伺候你吗？”
鸣浑身一抖，环顾四周，昏暗的房子、残破的家具、脏兮兮的灶台……
“啪！”房间里传来刺耳的声音，“你倒是动一下啊！跟条死鱼一样！”男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鸣忍不住捂住耳朵，他的母亲已经生病了，病得很重，不要打她！
从鸣梦境里传过来的混合着害怕、憎恨的情绪将颂层层包围。
正当鸣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时，画面变成病床上一只憔悴的女妖。
可以看得出来，尽管这只女妖因为常年劳累与疾病而面容无光，但她的五官却是好看，甚至称得上惊艳的。
“鸣儿……”女妖颤抖地伸出手来，一只皮包骨头的手。
鸣艰难地挪到女妖身边，抓住了那只枯瘦的手。
“我不行了，去找你的父亲吧……”女妖的眼泪似乎已经流不出来，只是晕上了一层薄薄的雾。
鸣摇了摇头。
“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很重要，他就住在九舞城最好的庄园里……他年轻的时候长得可好了……就像神一样……”女妖的眼神仿佛有些迷离，望着鸣的眼睛竟似望着别的谁。”
鸣点点头，又摇摇头，父亲原来住在九舞城最好的庄园，他没有死，可这么多年来，父亲从来没来看过他们母子俩，任由他们住在这破败的房子里，吃不饱穿不暖，他不要去找这样的父亲。
“鸣儿……我好想他……他为什么不肯来找我们？”女妖的手忽然紧紧地抓住鸣，仿佛要用力扣进去。鸣也不明白，将死之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终于，女妖眼角那一滴泪垂落，亦是她这短暂一生中最后一滴泪。
“母亲……”鸣在梦中叫出声，手将被子紧紧抓住。
颂感受到失去至亲的恐惧、痛苦，很快被妖力激荡得出了梦境。
从“入梦”中出来，颂原本就苍白的脸，似乎变得更白。而鸣则似乎又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