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知道骆诚会种田,会打猎,还会一点编织篓子的技术,现在,又多了个技能,会木工?

    哎哟喂,她可捡到宝了。

    “我家骆诚哥真能干。”李娇娘笑着朝骆诚竖了个大拇指。

    骆诚腼腆一笑,“这没什么呢,村里不少人都会。”

    “哪里啊,向家兄弟就不会。”李娇娘笑着道,“对了,六叔也不会,骆飞翔更是废物一个。”

    被表扬,骆诚眉梢微扬。

    李娇娘进了卧房,找出纸笔画图稿去了。

    她想要的木板车,并不是只追求华美的,她讲究实用。

    村里饶木板推车,不,还没有左右两边的扶手。

    这样的车,坐人时没有扶手会摔倒,装货时,货容易掉在地上。

    李娇娘画的图稿,将板车的长度和宽度,设计得比普通木板推车要宽大些,又在板车的左右两边边沿处,加了两块挡板扶手。

    并且,挡板是活动的。

    拉大件物品时,卸掉挡板。

    为了方便装货,挡板只设计了半尺高。

    这一高度,也方便将来装棚子。

    有了棚子,夏可遮阳,冬挡寒风。

    李娇娘将画好的图纸,和写的明拿出来给骆诚看。

    骆诚看着图纸,惊讶道,“画得很好。”

    李娇娘道,“你别夸我啊,就这个样式的推车难不难做。”

    骆诚又看了看,“不难。”

    李娇娘放心下来,“那就好。”

    有许多设计师,只管追求产品的外形完美,却忽略了实际生产的难度。

    骆诚不难,证明她设计的,并没有脱离实际。

    李娇娘这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

    她前世的时候,在百科全书上,看到过关于如何砍树做家具的介绍。

    上面,刚砍下的树木,是不能马上用来做产品的,否则会变形,得泡水两月后捞起风干才能再加工。

    “骆诚哥,这树不能马上做板车吧?”李娇娘问道。

    骆诚正拿着踞子,踞着多余的树叉。

    刚才他进山时,带的只有斧头和柴刀,砍得不完美。

    “嗯,要泡水,就泡在水沟里吧。”骆诚道,“得泡上一两月才能用。”

    李娇娘道,“时间有点久呢……,不过不急,这中间,咱们就少用车吧。到项伯家借车的次数借多了,项伯不会什么,项大娘也不会乐意的。”

    “嗯,那就不借了。”骆诚道。

    踞掉树的边边叉叉后,骆诚拖着大杉树,丢进了水沟里泡着。

    李娇娘将院子清扫完毕后,给菜苗喷了水,这才去看骆诚打回来的猎物。

    灰毛摇着短尾,眼巴巴看着两只野鸡,不时地舔下舌头。

    李娇娘笑了,伸手点点它的额头,“这么馋?”

    灰毛委屈,“是肚子饿。”

    “那好,我就杀掉一只吧,两只鸡腿都给你。”李娇娘笑道。

    昨的野鸭,本来给灰毛吃的,结果今全卖了。

    再不给它吃肉,这东西估计得伤心了。

    灰毛眼睛一亮,伸爪子拍了拍其中一只野鸡。

    李娇娘拎起来,掂量了下,忍不住笑着道,“你可真会挑,这只肥!”

    灰毛吱唔着,“这只难看,先吃这只。”

    “好吧,就这只,我去烧水去,你去看驴子,熟了再来吃。”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灰毛舔了下舌头,兴冲冲跑前院看驴子去了。

    。

    野鸡汤炖好,李娇娘话算话,给了灰毛两只鸡腿。

    家伙有只碗,李娇娘将碗放在前院的院子里,灰毛乐呵呵地啃着。

    驴子在院门外嚼着草,“忒——”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后,有个人影子,闪来闪去。

    。

    傍晚气闷热。

    李娇娘和骆诚,将饭桌摆在了后院里吃饭。

    也正因为热了,古代又没有冰箱,李娇娘没有烧太多的饭菜。

    一人一碗米饭,一大碗野鸡汤,再加一个素炒扁豆。

    吃饭喝汤,扁豆压油腻。

    李娇娘只烧了半只野鸡,另外半只,她放了些盐巴腌着,装入一个大碗里,再将碗放在一个装着清水的大瓦盆里,隔水放着。

    这样放,能保持一的新鲜度。

    其实呢,不必等一,明早她就会拿出来炖掉。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着明的安排。

    李娇娘道,“骆诚哥,金竹乡明没有集市,那一只野鸡,和那只獐子,就得送到别的地方去卖掉了。野鸡是活的,还能养着,那只獐子的腿受伤了,得早点卖掉。”

    骆诚喝了口汤,道,“这附近的乡,集市是错开着轮着来的,我让毛驴驮着,越金库乡去卖。金库乡离这里十五里路,也不太远。”

    “那太好了。”李娇娘笑道,“我还担心没地儿卖,想越县城去呢,可县城又太远。”

    提到县城,骆诚不担心娇娘会跑掉,却担心着,李家人找到她。

    他眉尖皱了皱,浮着担忧。

    李娇娘又兴冲冲地起了种子的事情,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对了,稻谷也发芽了,这两三内,得播种了,明的田施了肥之后,下午就引水吧。”李娇娘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娇娘笑眯眯道,“哈哈,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呢。”

    两人吃好了晚饭,已黑了,到了掌灯的时间。

    李娇娘洗碗,骆诚烧李娇娘的洗浴水。

    两人分工合作后,各自洗浴睡下。

    骆诚依旧去了西侧间睡。

    李娇娘好笑又无语,没有强求,随他了。

    。

    今晚的气,格外的闷热。

    李娇娘摇着扇子,手腕都酸了,才困意袭来,她丢开扇子,翻了个身,睡去了。

    西侧间的骆诚,也觉得特别热,他悄悄打开后门,走到后院来纳凉。

    李娇娘睡得正迷糊时,被灰毛的吱唔声吵醒了,“有贼!”

    她睁开眼,赫然坐起身来。

    “有贼!”床前的帐子外面,灰毛又吱唔着,“偷驴!”

    有贼?

    “那你不咬他?又跑来跟我什么?”李娇娘无语。

    “还没偷。”

    李娇娘,“?”

    什么意思?

    李娇娘抓过床上的外衫,匆匆穿起来,挑了帐子下了床。

    “我瞧瞧去。”

    她刚打开房门,在后院乘凉的骆诚,关了后门进了屋,见她穿着外衫走出来,不禁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不是没睡,是睡着了又被吵醒了。”

    “吵醒?”骆诚黑着脸,盯着跟在李娇娘身后的灰毛,“是你?”

    灰毛龇牙:“蠢男人!”

    “前面有人想偷驴,它刚提醒我。”

    “为什么不提醒我?只跟娇娘?”骆诚沉着脸,瞄向灰毛。

    “你蠢。”

    李娇娘好笑,摆摆手,道,“不是一样的么?走,咱们一起去看看是怎么回来事。”

    她轻轻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骆诚紧跟在她的身后。

    灰毛走在最后,但速度快,一下子就窜到前面去。

    它跳到前院门的屋檐上,伸着爪子指着一个方向,“那。”

    骆诚在院子角落里,抄了根棍子在手里。

    李娇娘轻轻打开院子门,没全开,只开了条缝,往外看去。

    月色很亮,她清楚地看到了路对面的大树后,有两个人在声话。

    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一会儿话,看一眼这里。

    难怪灰毛,有贼,没偷。

    这是计划着怎么偷呢。

    骆诚提了棍子,要冲到外面去。

    李娇娘将他往院里推,一直推到大门那儿,才声道,“骆诚哥,咱们先不管他们,让他们偷了,再抓。”

    骆诚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他家娇娘真是聪明,对,捉贼拿赃。

    李娇娘狡黠一笑,又轻轻关了院门。

    然后,她朝坐在屋檐上的灰毛打着手势,叫它跟着那俩贼子。

    她要继续睡觉了,明早好捉贼。

    灰毛得到指示,两只黑豆眼,牢牢盯着贼子。

    ……

    第二鸡叫第二遍后,骆诚和李娇娘都起了床。

    两人匆匆洗漱好,叫来灰毛问情况。

    灰毛的爪子,指了指前面的一个方向。

    骆诚冷笑道,“那是骆飞翔家。他昨傍晚时就打过驴子的主意。”

    李娇娘笑了起来,“咱们多带几个人,一起去抓贼。”

    这骆飞翔,总是搞破坏,她非得好好教训下不可。

    这回逮住他的把柄了,她一定整得他服服帖帖的,叫他怕了她!

    骆诚目光赞许,“我去向家找人。”

    向大娘子泼辣,是个不怕骆老太骆大娘子的人,李娇娘笑着道,“这主意好。”

    他们关了院门。

    李娇娘和灰毛候在院门前,骆飞翔去了向家。

    勤劳的向家人,这时候全都起了床,正在后院一起找农具,准备到地里去呢。

    听骆诚的驴子丢了,向大娘子马上催着她男人和俩儿子,“赶快一起找找,找到偷驴的,马上报官!太不像话了,居然敢偷东西?啊呀,要是村里人干的,马上跟我是谁,我非得上门骂不可!”

    向大娘子男人向广财,是个和骆诚一样性格的人。

    憨厚,勤劳,乐于助人。

    他喊着儿子们,“快走快走。”

    骆诚道,“太麻烦你们了,耽误你们事了呢。”

    “什么麻烦不麻烦?那贼子不逮到,就会偷顺手,今偷你家,明就偷上别家。咱们两家住得近,没准明就偷到我家了,我也不是全帮你,我也帮着自己呢。”向大娘子大度道。

    “婆婆妈妈的,走了。”向广财大步往外走,向大宝向二宝跟在他后面。

    骆诚朝向大娘子挥下手,跟着他们走出了向家院子。

    李娇娘看到他们来了,免不了几句叨扰的话。

    向广财将向大娘子的话了一遍。

    李娇娘感叹,有这样的邻居,真是骆诚的福气啊。

    上的月亮,还没有沉下去,村里的路亮堂堂的。

    大家漫无目的地找了一圈后,李娇娘有意将他们往骆飞翔家引。

    骆诚这时故意道,“昨傍晚的时候,骆飞翔忽然解开了驴子的绳子,我骂他是不是想偷驴,他反骂我呢,会不会是他?”

    向大宝道,“骆飞翔是个痞子,没准还真是他偷的。”

    向二宝道,“到他家找找,不就是了?”

    向广财道,“大宝二宝的对。”

    骆诚道,“我去敲门。”

    骆飞翔三兄弟,和骆大贵两口子,住在一个院子里,

    骆大贵有些钱,盖着五间大砖房,外头围着一人高的青砖院墙。

    这会儿还没有大亮,院门紧闭。

    骆诚伸手拍门,“飞翔,快开门!”

    喊了好几声,院子里头,骆大娘子的声音才道,“谁呀?”

    “是我,骆诚。”

    “什么事?一大早的,你家死人啦?”骆大娘子的瞌睡被吵醒,不耐烦的骂着。

    骆诚的脸色,攸地一沉,他家就他和李娇娘,骂他家死人了,是骂李娇娘?

    他马上沉了脸色,怒道,“再不开门,我拿斧头砍了!”

    “哎哟,一大早的,你想干啥?大贵,飞鹏,飞鹤,都出来,骆诚打上门来了!”

    门咣地一声开了。

    骆诚的目光,马上扫向院里。

    骆大贵家的院子也就两三个堂屋的大,站在院门口,能看清院中一切,但是,没有看到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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