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尧善松了一口气,说道,“搜集这些木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你那边自己找一找,我这边也去问一下熟人有没有好的木料。”

    沈秋感激地说道,“麻烦你了。”

    吴尧善摆手道,“这算什么麻烦,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我还担心你不愿意等,去找李木匠做家具呢,他那里的木料比可我多得多。”

    胡氏正在擦桌子,听到吴尧善的话,气得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这种话能跟客人说吗?

    万一客人真的去李木匠家里做家具,他哭都来不及!

    沈秋自然不会去李木匠家,倒不是记李木匠的仇,而是他就喜欢照顾熟人的生意。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沈秋将媳妇搂在怀里,温声跟她商量道,“明日我回村一趟,去山上找一找合适的木料。”

    陆烟儿不乐意地说道,“我们可以让别人帮着找木料,反正现在咱们不缺银子啊。”

    沈秋无奈地说道,“那就一边放出消息搜集好的木料,自己也一边找,这样就可以节受多时间,早些搬到新家去。”

    陆烟儿沉默不语,嘴巴却撅得可以挂酱油了。

    沈秋拍了拍媳妇单薄的后背,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你忘了么,我可以进空间。若是真的遇到了危险,我可以躲到空间里去。”

    陆烟儿眸子一亮,开心地说道,“对啊!你以后遇到危险时候,可以躲进空间里!”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相公的胸口上,他胸前的衣衫早在她动来动去的时候散开了,胸口上那几道狰狞的伤痂还没掉落。

    她抬手在上面轻轻地摸了摸,既心疼又不解地问道,“你遇到老虎的时候,怎么不躲进空间?”

    沈秋嘴角勾了勾,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说道,“当时忘了,以后我都会记得。”

    陆烟儿没想到原因竟然是这个,她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能那么笨呢!幸好你没事!”

    上辈子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一世,她想和他白头偕老。

    沈秋如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探手为媳妇按摩腰部,却忽然感到手下震动。

    陆烟儿本来舒缓的眉心忽然蹙起,刚刚她的肚子被狠狠地踢了一下,有些疼。

    沈秋来不及回想刚刚奇妙的感觉,眼含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陆烟儿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孩子刚刚又踢我了。”

    沈秋下床点了油灯,问道,“他之前也踢过你?”

    陆烟儿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说道,“前天他不乖,一直踢我,害得我那天晚上觉都睡不好。”

    沈秋的神色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担忧,最后凝成一句,“等他出来后,我帮你教训他!”

    话虽如此,但他的手掌却轻轻地盖在媳妇的肚皮上,生怕力气大了伤到孩子。

    好似感受到了父亲的触碰,陆烟儿的肚皮又鼓动起来,这次的动作却慢了很多,好似在翻身。

    沈秋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快意地说道,“他们又动了!在肚子里就这么活泼,出来后还得了!”

    陆烟儿目光柔和地垂首看着鼓动的肚皮,说道,“我的孩子无论是文静还是活泼,我都喜欢。”

    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沈秋兴奋地一晚上都没睡着,手掌一直贴着媳妇的肚皮,但凡肚子稍微动一下,他就傻乐一下。

    虽然一宿没睡,但次日起床后,沈秋仍旧神清气爽,半点疲态也无。

    陆烟儿并不知道沈秋对着自己的肚子傻笑了一宿,醒来后见他坐在床边,问道,“你不是说今天要回村吗?怎么还没走?”

    沈秋唇角微勾,说道,“我在等你醒来,告诉你一声再走。免得你又一个人生闷气。”

    陆烟儿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会因此生气,理所当然地忽略我的感受呢!”

    沈秋连连认错,伺候媳妇起床,陪她一起用过早饭才走。

    他没有直接回沈家村,而是先来到牛头村。

    粗大的桃树之下,一群妇女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李福德家的事情。

    “昨天我闺女回来说,她亲耳听到了沈春和她娘的对话,你们猜她听到了什么?”

    “你说的事我也知道,我二媳妇儿不是又怀上了么,我就想去沈家村买点儿鹅蛋给她补补身体,听沈家村的女人们说了一嘴。”

    “嘘,你们小声一点,前天的打还没挨够吗?沈春和她娘都是泼妇,惹不起的!”

    薛氏吐掉嘴里的瓜子皮,扁平的脸上尽是不屑地说道,“呸!我还怕她们?我那五个儿子各个身强体壮,一人一拳就能把她们打个半死!”

    她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能生养,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最是看不上沈春那样成亲九年却只给丈夫生了一个儿子的女人。

    女人不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吗,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活着就是浪费粮食,还不如上吊去死。

    她有时候也真是佩服沈春的厚脸皮,死乞白赖地扒着李福德不放,断人家香火!

    那都是她以前的想法了,从沈家村听到了真相后,她竟然还觉得沈春挺可怜的。

    但是转念一想,沈春这么多年不用像她一样伺候公婆,她心底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同情心就消失殆尽。

    林婆子好奇地看着薛氏,说道,“既然你不怕,那你倒是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薛氏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听说李福德不行,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沈春才只生了一个儿子。”

    “天呐!李福德平日里瞧着挺正常的,怎么就不行了呢?”

    “咱们这些年岂不是冤枉沈春了?现在想想还觉得她挺可怜,长得那么漂亮,却嫁给了一个不能人道的人,守一辈子活寡。”

    “既然李福德不行,那他们俩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她们越说越夸大其实,越说越离谱,薛氏却乐见其成,插了一嘴意味深长地说道,“谁知道小豆子是谁的孩子呢?说不定是沈春趁李福德不在家的时候,背着他偷……”

    “嘭!”

    一声巨响,灰尘满天。

    沈秋一拳打在薛氏的嘴上,将她整个人打得仰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薛氏只觉得嘴里一阵麻木过后,撕心裂肺的痛传来,她呆呆地坐在地上,张了张嘴。

    嘴里混着牙齿的血液不断涌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泪就自己刷刷地往下掉。

    “吼洞……唔……”她吐字不清地想说话,一股腥臭的血也却不小心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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