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女病区护士站,握着手机的季桃冲到宋童跟前。

    “快看快看,我给你拍到照片了!”

    宋童刚刚干呕完,有点没精打采,但被这句话勾回了魂,抢过手机跟季桃一起哇哇个没停。

    许禾青有事外出,护士站办公室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季桃锁上办公室门坐回来。

    “这下不说我不够意思了吧。”

    “帅哭我了!他为什么是神经病,好可惜……”宋童,“啊我不应该迷恋他,这院草病得太重了!”是的,刚才虽然解释了误会,但这新来的院草瞧着还是疯得太重。

    “看得起,惹不起惹不起。”但一边说宋童还是一边放大照片。

    季桃眼巴巴落在手机屏幕上,这张照片是她刚才离开观察室时拍的。时贺坐在病床边,窗外阳光洒在他身上,流光下的人腰部轮廓透出朦胧阴影,溢着满屏幕雄性荷尔蒙。

    讲真的,从前爱豆们的马甲线她存满了云空间,但没一个能像时贺这样欲露还遮、充满异性吸引的。

    季桃:“这张拍得好吧?”

    “哪好?什么也看不见嘛。”宋·口是心非·童。

    “这腰啊。你品,你细品~”

    “衣服遮着,能看出什么来?”

    “爆发力呐!”季桃手指滑在照片上,“我敢赌一杯奶茶,这腰力一定非常好!”

    “拉倒吧,你自己男朋友都没谈过一个,还说腰力。”

    “你太肤浅了。”季桃拿过手机靠在椅背上自己欣赏。

    她是没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影响她看人啊。谁说没住过别墅就不知道别墅豪华啦,电视上不看过嘛。好歹咱们是二十岁大青年了,装什么少女矜持。韩国带剧情的看过多少,日本电影随口就能推荐最经典的,凭丰富观影经验凭少女幻想也能看出这是把好腰呐。

    微博收到特别关注的提示,她的爱豆刚刚发布了新动态。

    季桃随手点开,爱豆拍的电影上映了,不到一分钟里已经有数千条评论。季桃看着从前觉得帅爆了的爱豆,忽然觉得微博上的男神不香了,手机相册里这个才是新的爱。

    她内心默默道歉:对不起,我要移情别恋了,但我依旧会买电影票支持的!

    宋童一贯看穿她:“桃子,当你的男神真的好惨,随时被你抛弃。”

    季桃笑出两个梨涡:“你不懂。”

    宋童早晨被时贺吓得这会儿都没食欲,点开软件准备追更新,一边又吐槽季桃“花心薄情”。

    季桃:“那你把你从前喜欢的作者供起来呀!今天喜欢这个作者,明天心疼另一个大大,论花心咱俩扯平。”

    宋童怔愣了一下:你说的好有道理而且我还无法反驳。

    季桃手指滑着屏幕,界面重新回到时贺的照片上,她忽然间又懂了自己一分。

    她不是颜狗,也不是花痴,她好像只是……单纯地色?

    *

    观察室也并不安静。

    门外就是病区和自由活动区,电视声、病友脚步声与谈话声都传进这间病房。

    窗外投射的日光太过强烈,时贺很少这样晒太阳。

    他微微眯眼,视线穿透日光眺望窗外的绿荫山林。

    绿荫蔥茂,尽头连接天际。天空一样是蓝色,跟坐在榭景湖岛别墅中空花园看天空一样,都蓝得明媚刺眼。

    二院远离闹市,自然也远离从前一切繁华与云波诡谲的世界。

    起身,修长双腿行至单独卫生间,掌心里的药片一颗颗落进马桶。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也白,有好看的弧形。指尖按下冲水按钮,药片混入水流,被席卷带走。https://www.xiaranxue.com</P>

    门口传入开锁声。

    林小谷穿着白大褂看着走出卫生间的他,身后另一名男护士也走进来。

    “时贺,现在感觉精神好些了没有?”

    时贺抿唇,冷淡经过他们身边回到病床。

    林小谷习惯了各种病人,也并不恼:“吃过药会有一阵嗜睡期,对你是有帮助的。眉头上的伤口需不需要换创可贴?”

    空气寂静,时贺并不理人。

    他倨傲惯了,仗着脖颈与身形天生的修长,高贵冷峻的气场总能在他抿唇侧脸的不经意里碾压四周。

    两个男护眼里,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极不尊重。

    时贺撕掉眉峰上的创可贴,偏头,眸光落在林小谷身上。

    他未曾开口,也无手势,但褐色瞳孔冷光迸出,好像一个眼神就叫人看懂这是命令。

    林小谷愣了瞬间,下意识就把兜里带过来的创可贴双手递上去。

    时贺接过,修长手指撕开创可贴自己贴上。

    他抬眼看过来:“我没病。”

    林小谷回过神,眼里有些好笑。

    进了精神病院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七八最快^手机端:/./

    “好好休息,如果你真的没病就一如往常做自己给我看。”

    关门声落下,病房里又是一片沉静。

    狭小空间十分简单,两张床,一张床头柜,一个独立厕所,一扇铁栏封死的窗户。

    时贺枕在枕头上,硬床并不舒服,一切自然都不如他从前的豪宅。

    空气里漂浮着药味,这股苦涩里依稀余存着拿破仑之水的香气。白麝馥郁不再,只有浅薄橡木与琥珀的清冽,广藿气息一贯是高冷独傲的,曾经风云顶尖的高大似乎将要永远被禁锢在这扇铁窗下。

    但这股拿破仑之水的气息穿透阳光与稀薄药气,它终将是王。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床沿,看似他整个人无趣得很,与自己玩乐,勾起了薄唇。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房间里没有钟表,他那块一向佩戴的腕表也冲进了资产清算里。

    一切寡淡,时贺索性闭目养神。

    无人想起人还有逆商。

    ……

    夜里,值夜班男护士听到病区疯狂的碰撞声忙打开门禁。

    声音从隔离观察室里发出,里面住的是刚进来的前任首富,重型精神分裂患者。

    林小谷被值班电话叫醒,赶过来时时贺已经不闹,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时贺抗拒早餐,摔了满地狼藉,嚷嚷着喊全楼人员去高层会议室开会,嘱咐林小谷谁迟一秒就让谁滚蛋。

    林小谷愁得想强按头逼时贺吃饭,但苦于医护人员不能强迫病人的原则。

    同事接到座机来电,抬头喊他:“小谷,是时贺的监护人来电。”

    还是监护人的助理在讲话,询问时贺这两天里的情况。あ七^八ヤ~8~1~.coм https://www.xiaranxue.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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