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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_r();    穆以安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握着赤瑕缰绳的手微微颤抖着。

    杜宣知道,话说过头了,又惹姑娘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心事了。于是立刻道:“对了!之前咱送回去的军报日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穆以安的眼睛一子亮了起来:“真的吗?”

    杜宣颔首:“嗯!按照流程,应该是一到京城就往中书署福熙大长公主手上送过去了。咱这次的捷报还算是重量级的吧,应该连羽琛哥都跳过、直接给殿过目呢!”

    穆以安十分然地点了点头,洋洋得意:“当然!我是谁啊!当然是、”她顿了一,“当然是福熙大长公主亲过目、亲赞扬、亲批示呢!”穆以安藏了句内心话没有高速杜宣,她其实在军报里面夹杂了私货。

    她之前总是陪着戚章没日没夜地在中书署处理大大小小的军务,然知道她看东西的习惯,这封军报若是到了她的手上,一定知道她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她的事情!

    穆以安没有想到,己终有一天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跟戚章取得联系、来向她偷偷摸摸地表达,她对她不拔、酣畅淋漓地欢喜之情。

    杜宣只以为她在得意于皇室目前最有本事的人的赞扬,在为己所得到的功勋而骄傲,便没说什,觉得这个姑娘所追求和向往的天地其实要比己所认为的一般姑娘的宽广太多。杜宣咽了水,有些心猿意马。

    他道:“将军,咱走吧。您再怎生猛,好歹也是个姑娘,大晚上在外面总归是会让人担心的。”他说完,就想要帮穆以安去拉赤瑕的缰绳,来方便她上马。

    穆以安不着痕迹地后撤了一步,躲开了杜宣的帮忙,杜宣的手僵在半空中,正是疑惑当头的时候,穆以安却悄悄地对他道:“宣哥,让你帮个忙吗?”

    杜宣不明所以。

    那天的深夜,定远将军与裨将杜宣两人偷偷离开了回风谷军营,在所有人都熟睡着的时候,悄悄纵马,前往了鬼风谷。

    冬日的回风谷风声呼啸得更加厉害,深夜此刻难得安静一些,风顺着岩石山壁缓缓流淌,像是无数的孤魂野鬼在月光的温柔抚摸之呜咽着瑟瑟发抖,一声一声的哭泣进了穆以安的脑袋里面,吵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将军。”杜宣站在她身旁,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做安慰。还没到杜宣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之前,穆以安就叫住了他:

    “宣哥。”

    “将军吩咐。”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想和他,单独说会话。”

    “……”

    “我不想在你面前哭,太丢脸了。”

    “……末将遵命。”

    杜宣牵着赤瑕,慢慢地退了开来,给穆以安留一片空旷的天地。

    回风谷大战之后,宗泽依然疯疯癫癫地想要挖了穆瀚的尸体来鞭尸泄愤,当时被慕容景多次责骂,一直都只忍着。慕容景也算是个难得的将中君子,还是亲了命令,填了回风谷这数十万人的尸骨,其中,就有穆国公穆瀚的。

    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吧,爹爹。

    穆以安长长地吐了一气。

    她跪倒在地上,用力磕了三个头!

    一叩——那声

    音回荡在整个回风谷,与山壁相碰撞,与呜咽声交错起舞。

    二叩——那声音响彻天地间,上达天听,入黄泉,呼号来英魂环绕,驱散寒意。

    三叩——

    穆以安嚎哭声——

    这里是鬼风谷,是埋葬着她父亲的地方——

    穆以安倒在地上,蜷缩着号啕大哭起来。

    她觉得她仿佛是回到了父亲的怀抱里面,再一次获得己挣扎已久、伪装坚强已久之后撒娇的权力。

    地,坚硬而冰凉。

    穆以安的心,却是暖的。

    未央宫紫宸殿

    “你说说,穆以安为何要在军报里面加了这一句话?”

    延和帝站在高阶之上,睥睨己的女。

    “回答我,章。”

    第61章 欢呼雀跃

    未央宫紫宸殿

    延和帝在龙椅边来回踱步,左手握着的军报一接着一拍打在了己的右手掌心上面,面上似笑非笑,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离开、盯着戚章的一双眼睛:

    “你说说,穆以安为何要在军报里面加了这一句话?”

    戚章一言不发,垂着头站着。她的发髻已经因为奔跑而一片凌乱,裙子也被雪水搞脏了,有些狼狈地站在殿中。

    “回答我,章。”延和帝眯起了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戚章深吸一气,眼神淡漠地盯着己的父亲,冷冷地道:“父皇,臣从进殿到现在,都压根没有看到过那一封军报,臣如何得知,定远将军在军报里面加了什话?”

    “……”

    延和帝突然一哈哈大笑起来,用军报拍了一己的脑袋,无奈地嘲道:“诶呀、老了老啦!这脑袋瓜子也不灵了!李德啊!”他叫来李德,把己手上的军报交递到了他手上,吩咐道:“去、给福熙大长公主看看!”

    李德应声,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份军报递到了戚章的面前。

    戚章原本的激动心情也被这长久的等待和莫名其妙的对话给消磨干净了,冷静地接过军报,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才打了开来,去看里面的信函。

    信函上面,穆以安仔细交代了作战的全过程,也说明了己对于一步行动的想法和安排。戚章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问到:

    “定远将军说……想要即刻发,前往泸县,继任穆以宁的任务?”

    延和帝挑了挑眉,不发一言地盯着她看,扬了扬,示意她继续说。

    戚章低头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拜道:“臣认为,穆以安以去泸县,请父皇旨!”

    延和帝嗤笑一声,道:“泸县……一个破破败败的小村落,成什事?”

    戚章冷静地道:“父皇,二十年前,泸县也许真的只是一个破败的小村落。在当年回风谷之困之后,是父皇您亲在回风谷设大殷第二大军营。泸县那之后就成了回风谷军营和淮水东营交通往来地咽喉要地!”

    “是!现在回风谷军营依然废了,北燕人纵使要打也只去打阮铭那!泸县、他耗不起也玩不起!朕不是没跟慕容景交过手,他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古董,怎会猫这发的风险!

    ”延和帝不屑的一挥衣袖,重新坐在了己的龙椅上。

    戚章想说什,见延和帝已经听不去了、甚至隐隐约约动了怒,只得咽了气,妥协道:“定远将军这份情愿在情理之中,却也着实已经算是跨权僭越了。但经此一大捷,想来父皇也以信任定远将军力所在了!”

    “只不过是一次胜仗,说不准还是巧合,怎?还将她穆以安捧上天去?”

    戚章刚想说什,却直接被延和帝打断了:“章啊!”

    “……是,父皇。”

    “你穆以安关系最为亲密,你来猜猜看,若是朕不让她去泸县,她会去吗?”

    戚章根本不明白延和帝问这是做什,于是选择避而不谈:“臣不知。”

    延和帝的声音低沉地道:“若是她去了,便算是违反军令,回来就是杀头的罪过!”他十分满意地见到戚章猛地抬起头、怒瞪着他地眼神,然后不疾不徐地说了后半句话,“是,要是穆以安有兵符在手的话……就不算是违反军令,也就死不了了。”

    “父皇的意思是?”

    延和帝道:“兵符,除了接兵符的人之外,就只有两个人碰。”他深吸了一气,道:“一个,是皇帝。”他拍了拍己的龙椅的扶手。

    在戚章距离的心跳之,他将剩余的字缓缓吐了来:

    “还有一个……

    “是太子!”

    戚章以为己的心脏一瞬间停跳了。

    延和帝……这是想讲这件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了吗?

    戚章满脑子都回荡着高令仪的警告:

    “从未有一个皇室子弟是在皇帝的授意之染指大殷的军政大权,先不说女子,单是男子生了这等想法,都算是生了夺嫡的狼子野心!”

    “您受封大长公主的尊衔,陛又授您以军政大权。”

    “殿还不明白,一步陛想做什吗?”

    “臣不敢!”戚章直挺挺地跪了来,冷汗顺着她的额头缓缓流淌来,交叠行礼的双手微微颤抖,指尖捏得泛白!

    延和帝延中掠过了一丝失望和狠戾,他抬高了声音,问到:“章,你不敢什?”

    戚章完全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说起。

    延和帝的目光一直从她身上没有离开过,戚章只觉得莫大的压力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了己的背上,头顶一直悬着的利剑带着破风的怒气,划开时空,离她更近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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