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道:“高总,这些年啊,我呢年轻不懂事儿,多有得罪您多包涵啦。”

    高明朗骨头都酥了,右手横过来想要搂她的腰。温以宁欠身一躲,又看向文雅,眉眼柔顺,“文姐,也给你添麻烦了,就像您说的,我一外地来的,是该低调一点,多向前辈您学习。”

    “这两杯酒我敬你们,当是赔罪。”温以宁仰头喝光,一滴不剩。酒明明是呛人的,但她面不改色,空杯一放,手就搭在高明朗肩上,“差点忘了,高总,文姐,你俩还有东西搁在我这儿没拿呢。”

    高明朗想入非非,中了蛊似地问:“啊。啊?什么东西啊?”

    温以宁笑着说:“劳烦您俩起个身。”

    高明朗一站起,文雅也不好坐着,两人屁股离座,面向温以宁,一脸不解。

    温以宁收了笑,抬起手,啪啪的皮肉声左右开弓,劈脸就是两巴掌。高明朗和文雅脸往一边偏,懵了十几秒才炸锅——

    “你他妈疯啦!”

    温以宁有模有样地拭了拭手,平静道:“东西还给你们了,收好。”

    然后像个风骨满身的战士,在旁人惊恐诧异的目光里,洒脱利落地走出了这扇门。

    门缝本就敞开半道,温以宁出来后往右,瞥见走廊尽头的一道黑色西装背影恰好消失在转角。她眼热,也眼熟,这种感觉像是突然造访的不良反应,挡都挡不住。

    ——

    时节已至霜降,意味着进入深秋。外面冷,薄呢衣也抵挡不住低温。安蓝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又捂着大丝巾遮脸,很难辨出相貌。他们的车有专属车位,相对私密还算安全。

    “刚才那女孩儿还挺敢啊,我一经过就看见她往人脸上泼酒,吓我一跳。”等挪车,安蓝有搭没搭地闲聊。

    傅西平耳朵立起来:“什么敢不敢的,女的啊,美么,泼什么酒啊,我去放个水错过什么了?”

    安蓝扬下巴:“就不告诉你。”

    唐其琛站得稍后,深色西装没扣,露出里面的同色衬衫,他也不嫌冷。一手轻环胸口,另一只手掐了掐眉心。这个动作,手腕挡住半边脸,谁也没窥见他脸上的那点情绪。

    敢?

    呵,她怎么不敢。

    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柯礼在他身后,思索半刻,还是向前一步,问:“老高那人是个计较的,我下来的时候,已经看见他站在外边打电话叫人了。”

    唐其琛仍在揉眉心,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柯礼迟疑半秒,继续开口:“需不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安蓝不知道这都是谁跟谁,随口:“处理什么啊?”

    唐其琛的手从眉心放下,对着安蓝笑得淡:“车来了,回去早点休息。”

    安蓝被他这个注视安抚得心旷神怡,又惊又喜又怔然地上了车。唐其琛吩咐司机开车,直到奔驰灯影消失,他立在原地,才收敛淡笑,侧头对柯礼说:“去处理。”

    柯礼如释重负,刚要打电话,唐其琛按住他的手机。

    “你亲自去。”

    7.花有重开日(7)

    柯礼找了老关,老关四十有五,年轻时太叛逆被家里送去了部队,退伍后继续不务正业。他和唐其琛渊源颇深,接到柯礼电话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这个圈子也是关系网密集,一问就清楚高明朗找的是哪拨人。

    高明朗要求得挺歹毒,多少钱都乐意出,只要把这女人往死里弄。老关随后放话,今晚的上海城天气不好,不生是非,只想和气生财。

    那些人掂清轻重,自然是给老关面子——高先生今晚这笔生意,多少钱都不接。

    源头悄无声息地遏制,柯礼这事儿办得云淡风轻。十五分钟后返回停车场,黑色奥迪Q7停角落,他弯腰对驾驶座说:“妥了。”

    唐其琛点点头,示意他上车。

    柯礼说:“您今天累了,我来开吧。”

    唐其琛手一拂,“自个儿来。”

    柯礼坐副驾,边系安全带边说:“老关打的招呼,以宁应该没事了。”

    唐其琛嘴角扯起一个微小的弧,柯礼分辨一会,觉得是讽刺比较多。拿捏一番,说:“我打听过了,她是两年前从H省的外译机构辞职来上海,跨行转业做了广告媒体。高明朗好色出了名,他们那公司也是局势复杂。”

    顿了一下,柯礼继续道:“能立足,已是很不容易了。”

    唐其琛单手控方向盘,语气平平:“知道不容易还冲动。你说,这几年她是有长进,还是没长进?”

    柯礼哑口无言。

    驶出停车场,并入主干道,唐其琛才说:“你为她说的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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