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前，他却始终不放手。清风只好趴在雍怀的背上，对飞僵怒喝道：“你还想怎么样？”</p>
口气里的薄怒和厌烦让飞僵嘴唇微抿，直接无视他，盯着雍怀道：“你吸了吸血花的汁液？”</p>
清风激动道：“你……你知道怎么解？”</p>
飞僵看雍怀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尸体：“无解。”</p>
“不可能！”清风还是很激动，之前是开心的激动，现在是愤怒的激动，“一定有办法的。飞僵，紫僵都说你博学，你一定知道吧？”</p>
这个马屁被拍得一点都不舒服，飞僵觉得很膈应，冷冷地说：“不知道。”</p>
“你知道。”</p>
“不知。”</p>
“知。”</p>
“……”飞僵主动换说辞，“他不适合你。”</p>
“那就想办法证明啊。”清风握拳，“他死得太早的话，就不能证明你的话对不对了。”</p>
“他是人类，活着就会离开这里，一样无法证明。”</p>
“他会留下来。”</p>
“不会。”</p>
“会。”</p>
“……”</p>
“而且，”清风道，“我宁愿他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愿意他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p>
飞僵道：“很简单，让他死远一点。”</p>
“不死好不好？”</p>
“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p>
“我去找白僵！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她一定有办法。”</p>
飞僵挑眉道：“谁告诉你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p>
清风一脸“你别想骗我”的样子：“绿僵说的。”</p>
“你相信他？”</p>
“……”清风被问住了。</p>
“吸血花是主人的。”</p>
清风眼睛一亮：“主人一定知道救雍怀的办法！”</p>
“想见主人，先过我这关。”飞僵站在那里，白光照着白衣，给他披上一层银色光环，将高大的身躯拔得越发高大，犹如不可逾越的雪山。</p>
“别去。”雍怀抓着清风的小腿更加用力。</p>
清风被捏得痛，轻呼一声。</p>
雍怀如梦乍醒，慌忙松手。</p>
清风趁机跳下来，抓住雍怀的手，挺胸昂头，不屈地瞪着飞僵。</p>
飞僵盯着他们交缠的手，眼睛微眯，抬起手，袖如闪电，想掠过清风将雍怀揪出来。但他一动，清风就跟着动，死死地挡在雍怀面前。水袖擦过清风的面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飞溅出去，正好落在雍怀的眼角下。</p>
雍怀眼角一痛，伸手去擦，却摸到一片干涩。</p>
飞僵拧起眉头，眼里含着一层恼怒：“你也想背叛主人？”</p>
“我只想救他。”</p>
“可惜你什么都救不了。”飞僵冷漠地转身，怒意从口齿间漫溢出来，竟有些失控，“他死定了！”</p>
清风看飞僵走远，转头看雍怀，微弱的光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发觉他不同寻常地安静。他喷了个火球，火光骤亮，雍怀却没什么反应，呆滞的目光好半天才对上清风焦急的面容。</p>
雍怀轻声道：“我没事。”</p>
清风盯着他额头裂开的细纹：“为什么不告诉我？”</p>
雍怀低头，靠着他的肩膀，身体慢慢地滑下来。</p>
清风慌忙揽住他的腰，入手就一凉。薄薄的布料让雍怀的身体在清风手下无所遁形。他摸到雍怀腰际的位置，一条裂痕顺着腹肌横到另一边，再深一点，腰就会裂成两半。</p>
清风倒吸一口凉气，一面搂着他坐下，一面惊道：“怎么办？”</p>
雍怀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你的头发已经白了。”</p>
“啊？”</p>
“再急也不会更白。”</p>
“……不好笑。”</p>
雍怀闭上眼睛：“我干的本来就是下九流的勾当。入门那一天师父就说过，做这一行比刀口舔血的营生还危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好处，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哪天在干活的时候死了，可以和地主挤一挤，省了买棺材的钱。”</p>
“……也不好笑！”清风有点生气。</p>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p>
清风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雍怀白生生的面容在火光下仿佛散发着光彩，让他想到“玉树临风”四个字。从此，自己的目光就黏着他，再也收不回来。</p>
雍怀想起初遇，嘴角颤了颤。</p>
清风低头，在他脸上找了半天的位置，最后视线落在他额头的细纹上。</p>
雍怀喃喃道：“地宫很危险。别得罪飞僵。”看到飞僵和紫僵之后，他发现守墓怪一样会面临危险。</p>
“好。”清风答应得很爽快。</p>
“坏习惯要改一改。”</p>
坏习惯？清风想来想去只想到一条：“帮助擅闯者吗？”</p>
“……”雍怀有种被打脸的感觉，“立场摇摆。”</p>
清风辩解道：“我很坚定的！”</p>
“是吗？”</p>
“我发誓，我对每一份友情都会很坚定！”</p>
“……”如果雍怀没有被石化的话，现在已经被气得内出血了吧？他闷哼一声，感觉到腰际的缝隙更宽了，肩膀开始松动了，大腿有点不听使唤。</p>
清风抱着他，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紧张道：“怎么了？”</p>
雍怀什么都没说，只是姿势别扭地靠着清风。其实，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瞳孔里映出的一定是清风焦急的面庞。这是这个地宫里，他所能感觉到的最后的美好。</p>
清风看着他，心肝都拧了，颤声道：“我去求主人把你变成僵尸。”</p>
“别去。”</p>
“为什么？”</p>
“紫僵的脸是紫色的，不好看。”</p>
“你可以当白僵，白僵脸白白的，是僵尸一枝花。”</p>
“……我不想当小白脸。”</p>
“那当飞僵？”</p>
“……我不喜欢他。”</p>
“当毛僵吧？像二毛那样，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地宫里毛僵的数量是最多的，有三个。”</p>
“我知道，死了两个，大毛和小小毛。”</p>
“如果你当毛僵的话，可以叫咪咪毛。”</p>
……死都不当！</p>
雍怀道：“我喜欢做人。”</p>
清风不解：“为什么？僵尸比人长寿。”</p>
“我和紫僵一样，喜欢晒太阳，喜欢蓝天，喜欢白云。如果长寿换来的是黑暗和阴冷，我宁可短寿。”</p>
“外面这么好玩吗？”</p>
“好玩。有白天，有黑夜。白天可以看到蓝天绿树，夜晚可以看到银月繁星。白天在山上</p>
前，他却始终不放手。清风只好趴在雍怀的背上，对飞僵怒喝道：“你还想怎么样？”</p>
口气里的薄怒和厌烦让飞僵嘴唇微抿，直接无视他，盯着雍怀道：“你吸了吸血花的汁液？”</p>
清风激动道：“你……你知道怎么解？”</p>
飞僵看雍怀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具尸体：“无解。”</p>
“不可能！”清风还是很激动，之前是开心的激动，现在是愤怒的激动，“一定有办法的。飞僵，紫僵都说你博学，你一定知道吧？”</p>
这个马屁被拍得一点都不舒服，飞僵觉得很膈应，冷冷地说：“不知道。”</p>
“你知道。”</p>
“不知。”</p>
“知。”</p>
“……”飞僵主动换说辞，“他不适合你。”</p>
“那就想办法证明啊。”清风握拳，“他死得太早的话，就不能证明你的话对不对了。”</p>
“他是人类，活着就会离开这里，一样无法证明。”</p>
“他会留下来。”</p>
“不会。”</p>
“会。”</p>
“……”</p>
“而且，”清风道，“我宁愿他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愿意他死在我看得见的地方。”</p>
飞僵道：“很简单，让他死远一点。”</p>
“不死好不好？”</p>
“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p>
“我去找白僵！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她一定有办法。”</p>
飞僵挑眉道：“谁告诉你吸血花是白僵的亲信？”</p>
清风一脸“你别想骗我”的样子：“绿僵说的。”</p>
“你相信他？”</p>
“……”清风被问住了。</p>
“吸血花是主人的。”</p>
清风眼睛一亮：“主人一定知道救雍怀的办法！”</p>
“想见主人，先过我这关。”飞僵站在那里，白光照着白衣，给他披上一层银色光环，将高大的身躯拔得越发高大，犹如不可逾越的雪山。</p>
“别去。”雍怀抓着清风的小腿更加用力。</p>
清风被捏得痛，轻呼一声。</p>
雍怀如梦乍醒，慌忙松手。</p>
清风趁机跳下来，抓住雍怀的手，挺胸昂头，不屈地瞪着飞僵。</p>
飞僵盯着他们交缠的手，眼睛微眯，抬起手，袖如闪电，想掠过清风将雍怀揪出来。但他一动，清风就跟着动，死死地挡在雍怀面前。水袖擦过清风的面颊，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飞溅出去，正好落在雍怀的眼角下。</p>
雍怀眼角一痛，伸手去擦，却摸到一片干涩。</p>
飞僵拧起眉头，眼里含着一层恼怒：“你也想背叛主人？”</p>
“我只想救他。”</p>
“可惜你什么都救不了。”飞僵冷漠地转身，怒意从口齿间漫溢出来，竟有些失控，“他死定了！”</p>
清风看飞僵走远，转头看雍怀，微弱的光线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发觉他不同寻常地安静。他喷了个火球，火光骤亮，雍怀却没什么反应，呆滞的目光好半天才对上清风焦急的面容。</p>
雍怀轻声道：“我没事。”</p>
清风盯着他额头裂开的细纹：“为什么不告诉我？”</p>
雍怀低头，靠着他的肩膀，身体慢慢地滑下来。</p>
清风慌忙揽住他的腰，入手就一凉。薄薄的布料让雍怀的身体在清风手下无所遁形。他摸到雍怀腰际的位置，一条裂痕顺着腹肌横到另一边，再深一点，腰就会裂成两半。</p>
清风倒吸一口凉气，一面搂着他坐下，一面惊道：“怎么办？”</p>
雍怀躺在他的怀里，仰头看他：“你的头发已经白了。”</p>
“啊？”</p>
“再急也不会更白。”</p>
“……不好笑。”</p>
雍怀闭上眼睛：“我干的本来就是下九流的勾当。入门那一天师父就说过，做这一行比刀口舔血的营生还危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好处，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哪天在干活的时候死了，可以和地主挤一挤，省了买棺材的钱。”</p>
“……也不好笑！”清风有点生气。</p>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p>
清风回想两人第一次见面。雍怀白生生的面容在火光下仿佛散发着光彩，让他想到“玉树临风”四个字。从此，自己的目光就黏着他，再也收不回来。</p>
雍怀想起初遇，嘴角颤了颤。</p>
清风低头，在他脸上找了半天的位置，最后视线落在他额头的细纹上。</p>
雍怀喃喃道：“地宫很危险。别得罪飞僵。”看到飞僵和紫僵之后，他发现守墓怪一样会面临危险。</p>
“好。”清风答应得很爽快。</p>
“坏习惯要改一改。”</p>
坏习惯？清风想来想去只想到一条：“帮助擅闯者吗？”</p>
“……”雍怀有种被打脸的感觉，“立场摇摆。”</p>
清风辩解道：“我很坚定的！”</p>
“是吗？”</p>
“我发誓，我对每一份友情都会很坚定！”</p>
“……”如果雍怀没有被石化的话，现在已经被气得内出血了吧？他闷哼一声，感觉到腰际的缝隙更宽了，肩膀开始松动了，大腿有点不听使唤。</p>
清风抱着他，对他的一举一动再了解不过，紧张道：“怎么了？”</p>
雍怀什么都没说，只是姿势别扭地靠着清风。其实，他的眼睛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瞳孔里映出的一定是清风焦急的面庞。这是这个地宫里，他所能感觉到的最后的美好。</p>
清风看着他，心肝都拧了，颤声道：“我去求主人把你变成僵尸。”</p>
“别去。”</p>
“为什么？”</p>
“紫僵的脸是紫色的，不好看。”</p>
“你可以当白僵，白僵脸白白的，是僵尸一枝花。”</p>
“……我不想当小白脸。”</p>
“那当飞僵？”</p>
“……我不喜欢他。”</p>
“当毛僵吧？像二毛那样，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地宫里毛僵的数量是最多的，有三个。”</p>
“我知道，死了两个，大毛和小小毛。”</p>
“如果你当毛僵的话，可以叫咪咪毛。”</p>
……死都不当！</p>
雍怀道：“我喜欢做人。”</p>
清风不解：“为什么？僵尸比人长寿。”</p>
“我和紫僵一样，喜欢晒太阳，喜欢蓝天，喜欢白云。如果长寿换来的是黑暗和阴冷，我宁可短寿。”</p>
“外面这么好玩吗？”</p>
“好玩。有白天，有黑夜。白天可以看到蓝天绿树，夜晚可以看到银月繁星。白天在山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