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速垮下:“永远等不到呢?”</p>

    清风道:“要等到永远才知道。”</p>

    “……”</p>

    当一个人要执着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p>

    当一条龙要执着的时候,十个僵尸都说不服——何况,这个地宫只剩下四个僵尸。</p>

    清风将指甲从棺材板里拔出来,弹掉木屑,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新家。</p>

    墓室亮着灯,光斜射到棺材里,半明半暗。</p>

    清风趴在棺材上哭了一会儿,又起来抹着眼泪对棺材说:“她不相信你,我相信你。”</p>

    “我相信你。”</p>

    他绕棺材一周,重复地说着相信,直到满室都是相信的痕迹才安心。</p>

    白僵原以为清风至少要几天才能恢复活蹦乱跳,可到第二天,他就没事人一样地出现了,照常和绿僵、二毛说说笑笑。</p>

    她本是担心他执迷不悟,现在又恼怒他薄情寡义,听了会儿就找机会对着他发作一番,拂袖而去。</p>

    二毛大脑缺根弦,抠着脚丫摸不着头脑。</p>

    绿僵幸灾乐祸:“她喜欢紫僵,可紫僵死了。”</p>

    二毛瞪他:“紫僵死了,你高兴什么?”</p>

    绿僵僵住,他本长着颗损人不利己之心,幸灾乐祸是本能,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兔死狐悲,高兴归高兴,也要提防自己步后尘。这么一想,又觉无趣,跟着走了。</p>

    二毛本想他们走了,正好和清风深入探讨那两男一女的离奇死亡事件,谁知一眨眼,清风也不见了。</p>

    清风每到傍晚总要去洞口走走。</p>

    原因无他,雍怀便是那个时候来的。</p>

    开始等一两个时辰,后来三四个,后来五六个……再后来,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入睡清醒,睁眼闭眼,就在那里。</p>

    白僵来劝过他几次。</p>

    清风每次都坚持说:“他会来的。”</p>

    久了,白僵来了也不劝了,只是陪着一起等。</p>

    她的理智知道不会来,心里竟隐隐期盼。或许一个奇迹的发生能够送给她期待另一个奇迹的希望。</p>

    年复一年,年复一年,奇迹始终没有发生。</p>

    再久了,白僵不来了,只有绿僵偶尔来嘲讽嘲讽,二毛偶尔来唠嗑唠嗑。</p>

    再久再久,清风头上的角重新长好了。</p>

    有一日,二毛终于忍不住问他:“你还等什么?”</p>

    清风被问得一怔,呆呆地看着他。</p>

    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反问道:“我在等什么吗?”</p>

    时间是根药杵。</p>

    人在罐中,碾磨成粉,经风一吹,天地无痕。</p>

    第七章 内斗!一个比一个阴险!</p>

    山色青灰。远处三个高直的烟囱喷着冉冉的黑烟,烟遇风散开,弥漫在云层各处,云色灰青。一条长河沿着公路由东而西,水色乌绿,倒像山和云混淆在一起的颜色。</p>

    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地开到山脚下,门一拉开,每辆车上都下来四五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前一辆车带头的是个穿咖啡色格子衬衫的矮胖老头,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钞丢给司机:“老王!谢啦!”他笑嘻嘻地敬了个礼。</p>

    司机将钱塞进口袋,跟着嘿嘿笑:“又是笔大买卖吧?”</p>

    矮胖老头佯作忧愁地叹气:“哪能呢。干我们这一行的,十去九空,就是碰碰运气!”</p>

    司机心想碰运气能把这一行风头最劲的几家都喊上?矮胖老头虽然没有自我介绍,可一个“张”字拿出来,他心里就有数了。</p>

    张家的宝贝老爷子张放,这个人二十年前就响当当的,五年前归隐,天天养花养鸟养生有些时候了,没想到还会重出江湖。中年人更不用说,本地大鳄孙家的当家——孙文雄。另一对野兽美女组合的男女多半是司马家家主司马诚恳和司马夫人,就他们夫妇能让张放这个辈分的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另外几个后生眼生些。</p>

    司机他们主要负责接送,所以人送到后也不多说,招呼同伴就走。</p>

    张放看着两辆车消失在地平线之后,脸上的笑容才收起来,对着余下的人道:“诸位都是这一行身经百战久负盛名之士,我张某有幸受孙老弟之邀与各位合作,荣幸之至。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四家是第一次合作,还是要有个章程!丑话说在前头,后头才不伤诸家感情。”</p>

    穿着黑皮夹克,两耳挂满银环,发如刺猬的年轻人站在孙文雄身边,笑嘻嘻道:“张老,我们这里就数您辈分大资历高,都听您的呗。”孙文雄将这么重要的表态机会交给他,显然很是看好这个家中晚辈。</p>

    张放正要谦虚几句,就听旁边一个国字脸的大汉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看这样不好!各家有各家的规矩,张老总不会全都知道。我看还是商量着来民主些。”</p>

    张放呵呵笑了两声。司马诚恳是出了门的刺头,被他刺了最好自认倒霉,真较上劲,他能把面子里子一起摔地上跟你蛮干。</p>

    司马诚恳看向两个下车之后就没说话的年轻人:“孙家和张家都发话了,你们楚家又怎么说?”</p>

    楚家两个年轻人长得不错,不像孙家后生打扮得花里胡哨,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背着普通的登山包,手插裤袋,吊儿郎当地站着,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口香糖;一个穿着草绿色T恤,斜背挎包,说话的时候左边嘴角会出现一个小梨涡,十分显嫩。</p>

    穿绿T恤的年轻人见嚼着口香糖的黑衣年轻人不说话,谨慎道:“诸位都是前辈,我们没有意见。”</p>

    司马诚恳瞪他。这样的废话不如不说,还省点口水!</p>

    张放冲身后一胖一瘦两个晚辈看了一眼,瘦男立刻上前一步道:“孙家是召集人,我们听孙家的。”</p>

    司马诚恳的眼睛扫过刺猬头青年和孙文雄,冷笑道:“孙家张家同气连枝,情感动天啊。我和楚家真荣幸,千里迢迢地跑来给你们两家当感情的见证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五岳剑派来这里开座谈会呢!”</p>

    ……</p>

    气氛冷至冰点。</p>

    司马诚恳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白嫩细腻的手揪住他的耳朵,斥道:“昨晚你说没心情,我看你的好心情都用来看了吧?是不是又熬了一通宵看你的任盈盈啊?”</p>

    司马诚恳刚刚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此时只能乖乖地伏低做小:“老婆,轻点儿,这么多人在看着呢!”</p>

    “噗!”刺猬头青年率先笑出声,其他人也跟着呵呵了两声,气氛稍稍缓和。</p>

    张家瘦男借坡下驴:“司马先生喜欢看《笑傲江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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