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佟妹妹啊？”</p>
霍礼鸣斜睨他俩一眼，“别叫妹妹，不是你们的妹妹。”</p>
人走了，正当程序疯狂琢磨这是什么情况时，外头就出事儿了。</p>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p>
付光明举着酒杯子，左右边都有人扶着，脚步踉跄着往这边走。他也在小金山吃饭，五六分醉，满面红光。</p>
霍礼鸣慢下脚步，本想视而不见图个表面和气，但付光明脑子被酒精烧着了，一见到他，就阴阳怪气地笑，“瞧见没，过街老鼠还有脸回来了。”</p>
这能忍。</p>
霍礼鸣有更重要的事，正眼不赏，迈步要走。</p>
付光明把路一拦，“唐董就是这样教你的？教出了个杀人犯。”</p>
霍礼鸣反手就掐住他脖子，大力一撞，将人摁在地上，“你也配提他的名字？”</p>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唐其琛的半点坏话。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这是霍礼鸣逆境人生中的，第一道光。</p>
付光明被他掐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很快，右边包厢涌出一堆人。</p>
事态自此失控。</p>
对方人多，且都不是省油的灯，霍礼鸣起先还能应付个几招，不至于落下风。动静忒大，程序和周嘉正跟着出来。</p>
霍礼鸣干架那叫一个行云流水。</p>
还没等两人上去帮忙，付光明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摔了玻璃瓶子，尖锐的豁口直接往霍礼鸣腰上捅。</p>
霍礼鸣吃痛，单膝往地上一跪。</p>
程序暴吼：“我操你大爷！”</p>
周嘉正飞起就是一脚踹向付光明下巴。“咔嚓”一声，歪了。</p>
霍礼鸣被两人扶着要往医院送。他忍着痛苦，死死抓住程序的手，“不去医院，去毛栗子的诊所。”</p>
附近的都是大医院，唐其琛人脉深远，早几年，霍礼鸣一点就炸的性子，没少惹麻烦。不是折胳膊就是折腿的，怕被骂，霍礼鸣都瞒着。后来有一次，他脚踝粉碎性骨折，打了三根钢钉差点就废了。唐其琛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自此之后，他就对外打过招呼，霍礼鸣只要往医院去，甭管什么病，都有人递话去他耳边。</p>
如今二十几岁，霍礼鸣仍对他敬畏犹存。</p>
毛栗子也是他们一圈儿的哥们，正儿八经的医科大毕业，处理外伤很有经验。</p>
“真手狠，再深一公分你就等着摘肾吧。”</p>
霍礼鸣想拿手去捂，“给我保住它！”</p>
程序赶紧挡着，“别瞎碰。肯定给你保住了，毕竟你还是个处男。”</p>
霍礼鸣疼得不想废话。</p>
止血，上药，他不吭一声儿，忍得满额头的汗。“程序。”他忽问：“几点了？”</p>
—</p>
同一时间的清礼。</p>
月亮高升，周围依附着几颗淡星。大人加班是常态，家里只剩佟辛一个人。从晚七点起，她就把手机充满电，放在书桌上，边写试卷边瞄时间。</p>
八点焰火盛会开始，霍礼鸣应该会记得吧？</p>
七点半时，佟辛看手机的频率陡增，时不时地解锁，弹开微信，一直没动静，还特意去检查了一遍路由器。</p>
霍礼鸣的聊天对话框安安静静。</p>
差十分钟，佟辛心里空荡荡的。四面像悬崖，往哪儿想都踏空。她点开对话框，犹犹豫豫的，甚至打了字，又迅速删掉。</p>
他忘记了吗？</p>
他一定忘记了。</p>
佟辛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投向窗外的夜空，鼻子酸酸的。她愤懑想，忘记就忘记！谁在意！</p>
可下一秒，委屈无可抑制地涌上来，让她如鲠在喉。</p>
佟辛趴在桌上，手机紧紧握在掌心，眼睛湿了。</p>
视频请求弹出来时，骤响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回转——</p>
[霍鸭鸭对你发出视频请求]。</p>
八点整，分秒不差。</p>
佟辛立刻弹起，本能按下接受。画面一下子显现，霍礼鸣的脸，以一种很死亡的角度出现在屏幕里。</p>
他的脸占据了全部，可一点都不难看。三庭五眼标标正正，眼廓尤其曼妙，眸子深邃，带着上扬的淡淡笑意。</p>
佟辛撇撇嘴，极力掩饰情绪，“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鞠年年他们明天的飞机，没准儿你们还能……”</p>
她忽地闭声，察觉出异样，直直盯着他，“你怎么了？”</p>
霍礼鸣不敢告诉她，忍着剧痛，佯装轻松，“没事儿，就是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啊妞妞，我这边有点状况，走不开身。明天，明天我一定去给你拍烟花。”</p>
佟辛厉声打断：“我问你怎么了！”</p>
这一嗓子气势，把程序和周嘉正都骇住了。他们自发沉默，小心翼翼地打量霍礼鸣。</p>
霍礼鸣的伤口被药水浸得疼死，疼得他眉骨上都是汗。他后悔了，这小妞太聪明，发视频前就该给自己设置一下美颜的。</p>
一旁的程序看不下去了，夺过手机叽里呱啦全盘托出：“他晚上被小人害的，碎酒瓶子扎到了肾，现在搁这儿做缝合呢！”</p>
佟辛愣住，在消化完话里的信息后，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坠。</p>
“哎呦我去，哭了！”程序直男脑子，大喇叭似的广播：“哭了！她哭了！这妹妹哭了！”</p>
“你他妈闭嘴。”霍礼鸣费劲拿回手机，手指头都有点抖，“佟辛，我没事。”</p>
佟辛哽咽，“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p>
霍礼鸣的语气放低，放软，大概是止疼药起了效，他觉得没那么疼了，他哄着，劝着，“别听程序瞎说，我肾没事。”</p>
当局者迷，旁观者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程序他们仨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同一个表情——小霍爷，你这自证有点坏坏呢。</p>
佟辛哭了好一会儿，抽泣着，红着眼睛说：“我看不到烟花了。”</p>
霍礼鸣轻声：“下次我带你，我们一起去迪士尼看，好不好？”</p>
程序忽然有些触动，开启疯狂记忆模式，把哄女朋友大法记在小本本上。</p>
处理好伤口后，霍礼鸣在诊所吊了几天水。年轻身体耐造，且这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恢复得还算快。</p>
程序说：“你住我那儿去，我家阿姨做饭还不错，给你养养肾。”</p>
“不了。”霍礼鸣说：“这事瞒不住琛哥，小金山闹那么大，他迟早得知道。”</p>
“那你去哪？”</p>
“清礼，我已经订好明天的飞机票。”末了，还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我不想被琛哥揍。”</p>
程序毫不留情地拆穿：“借口。其实你是想回去看佟辛吧。”</p>
霍礼鸣抄起枕头就堵他的嘴，皱眉不悦：“以后少说这话，人家姑娘没成年，这不合适。”</p>
—</p>
次日上午的飞机，中午到清礼。</p>
坐两小时，霍礼鸣面不改色，只在起身时，扯着伤口密密麻麻地疼。他拿手虚虚捂了捂，原地缓了几秒才出机舱。</p>
他盘算得明</p>
：“佟妹妹啊？”</p>
霍礼鸣斜睨他俩一眼，“别叫妹妹，不是你们的妹妹。”</p>
人走了，正当程序疯狂琢磨这是什么情况时，外头就出事儿了。</p>
好巧不巧，冤家路窄。</p>
付光明举着酒杯子，左右边都有人扶着，脚步踉跄着往这边走。他也在小金山吃饭，五六分醉，满面红光。</p>
霍礼鸣慢下脚步，本想视而不见图个表面和气，但付光明脑子被酒精烧着了，一见到他，就阴阳怪气地笑，“瞧见没，过街老鼠还有脸回来了。”</p>
这能忍。</p>
霍礼鸣有更重要的事，正眼不赏，迈步要走。</p>
付光明把路一拦，“唐董就是这样教你的？教出了个杀人犯。”</p>
霍礼鸣反手就掐住他脖子，大力一撞，将人摁在地上，“你也配提他的名字？”</p>
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唐其琛的半点坏话。亦师亦友，亦兄亦父，这是霍礼鸣逆境人生中的，第一道光。</p>
付光明被他掐得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很快，右边包厢涌出一堆人。</p>
事态自此失控。</p>
对方人多，且都不是省油的灯，霍礼鸣起先还能应付个几招，不至于落下风。动静忒大，程序和周嘉正跟着出来。</p>
霍礼鸣干架那叫一个行云流水。</p>
还没等两人上去帮忙，付光明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摔了玻璃瓶子，尖锐的豁口直接往霍礼鸣腰上捅。</p>
霍礼鸣吃痛，单膝往地上一跪。</p>
程序暴吼：“我操你大爷！”</p>
周嘉正飞起就是一脚踹向付光明下巴。“咔嚓”一声，歪了。</p>
霍礼鸣被两人扶着要往医院送。他忍着痛苦，死死抓住程序的手，“不去医院，去毛栗子的诊所。”</p>
附近的都是大医院，唐其琛人脉深远，早几年，霍礼鸣一点就炸的性子，没少惹麻烦。不是折胳膊就是折腿的，怕被骂，霍礼鸣都瞒着。后来有一次，他脚踝粉碎性骨折，打了三根钢钉差点就废了。唐其琛知道后，发了好大的火。自此之后，他就对外打过招呼，霍礼鸣只要往医院去，甭管什么病，都有人递话去他耳边。</p>
如今二十几岁，霍礼鸣仍对他敬畏犹存。</p>
毛栗子也是他们一圈儿的哥们，正儿八经的医科大毕业，处理外伤很有经验。</p>
“真手狠，再深一公分你就等着摘肾吧。”</p>
霍礼鸣想拿手去捂，“给我保住它！”</p>
程序赶紧挡着，“别瞎碰。肯定给你保住了，毕竟你还是个处男。”</p>
霍礼鸣疼得不想废话。</p>
止血，上药，他不吭一声儿，忍得满额头的汗。“程序。”他忽问：“几点了？”</p>
—</p>
同一时间的清礼。</p>
月亮高升，周围依附着几颗淡星。大人加班是常态，家里只剩佟辛一个人。从晚七点起，她就把手机充满电，放在书桌上，边写试卷边瞄时间。</p>
八点焰火盛会开始，霍礼鸣应该会记得吧？</p>
七点半时，佟辛看手机的频率陡增，时不时地解锁，弹开微信，一直没动静，还特意去检查了一遍路由器。</p>
霍礼鸣的聊天对话框安安静静。</p>
差十分钟，佟辛心里空荡荡的。四面像悬崖，往哪儿想都踏空。她点开对话框，犹犹豫豫的，甚至打了字，又迅速删掉。</p>
他忘记了吗？</p>
他一定忘记了。</p>
佟辛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投向窗外的夜空，鼻子酸酸的。她愤懑想，忘记就忘记！谁在意！</p>
可下一秒，委屈无可抑制地涌上来，让她如鲠在喉。</p>
佟辛趴在桌上，手机紧紧握在掌心，眼睛湿了。</p>
视频请求弹出来时，骤响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回转——</p>
[霍鸭鸭对你发出视频请求]。</p>
八点整，分秒不差。</p>
佟辛立刻弹起，本能按下接受。画面一下子显现，霍礼鸣的脸，以一种很死亡的角度出现在屏幕里。</p>
他的脸占据了全部，可一点都不难看。三庭五眼标标正正，眼廓尤其曼妙，眸子深邃，带着上扬的淡淡笑意。</p>
佟辛撇撇嘴，极力掩饰情绪，“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鞠年年他们明天的飞机，没准儿你们还能……”</p>
她忽地闭声，察觉出异样，直直盯着他，“你怎么了？”</p>
霍礼鸣不敢告诉她，忍着剧痛，佯装轻松，“没事儿，就是跟你道个歉，对不起啊妞妞，我这边有点状况，走不开身。明天，明天我一定去给你拍烟花。”</p>
佟辛厉声打断：“我问你怎么了！”</p>
这一嗓子气势，把程序和周嘉正都骇住了。他们自发沉默，小心翼翼地打量霍礼鸣。</p>
霍礼鸣的伤口被药水浸得疼死，疼得他眉骨上都是汗。他后悔了，这小妞太聪明，发视频前就该给自己设置一下美颜的。</p>
一旁的程序看不下去了，夺过手机叽里呱啦全盘托出：“他晚上被小人害的，碎酒瓶子扎到了肾，现在搁这儿做缝合呢！”</p>
佟辛愣住，在消化完话里的信息后，眼泪克制不住的往下坠。</p>
“哎呦我去，哭了！”程序直男脑子，大喇叭似的广播：“哭了！她哭了！这妹妹哭了！”</p>
“你他妈闭嘴。”霍礼鸣费劲拿回手机，手指头都有点抖，“佟辛，我没事。”</p>
佟辛哽咽，“都这样了，你还说没事。”</p>
霍礼鸣的语气放低，放软，大概是止疼药起了效，他觉得没那么疼了，他哄着，劝着，“别听程序瞎说，我肾没事。”</p>
当局者迷，旁观者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程序他们仨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同一个表情——小霍爷，你这自证有点坏坏呢。</p>
佟辛哭了好一会儿，抽泣着，红着眼睛说：“我看不到烟花了。”</p>
霍礼鸣轻声：“下次我带你，我们一起去迪士尼看，好不好？”</p>
程序忽然有些触动，开启疯狂记忆模式，把哄女朋友大法记在小本本上。</p>
处理好伤口后，霍礼鸣在诊所吊了几天水。年轻身体耐造，且这些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恢复得还算快。</p>
程序说：“你住我那儿去，我家阿姨做饭还不错，给你养养肾。”</p>
“不了。”霍礼鸣说：“这事瞒不住琛哥，小金山闹那么大，他迟早得知道。”</p>
“那你去哪？”</p>
“清礼，我已经订好明天的飞机票。”末了，还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我不想被琛哥揍。”</p>
程序毫不留情地拆穿：“借口。其实你是想回去看佟辛吧。”</p>
霍礼鸣抄起枕头就堵他的嘴，皱眉不悦：“以后少说这话，人家姑娘没成年，这不合适。”</p>
—</p>
次日上午的飞机，中午到清礼。</p>
坐两小时，霍礼鸣面不改色，只在起身时，扯着伤口密密麻麻地疼。他拿手虚虚捂了捂，原地缓了几秒才出机舱。</p>
他盘算得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