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能改变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让导演组给自己更多镜头,把剧本的效果发挥到最好。

    他看了一眼训练教室的摄像头,就从今晚通宵开始吧。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指针从十二点走到了三点。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沉。

    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连摄像师都下班回家了。

    训练室里只剩下戚小虞一个人。

    戚小虞靠在墙上,一条腿放在地上,一条腿弯曲在胸前,手里拿着被翻得皱起了边的纸张,嘴里哼着歌词,仔细一听,除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乏,音准已经没有问题了。

    不过戚小虞并不觉得特别累。

    在戏班的时候,无论严寒酷暑,每天都要扎马步、劈腿、唱念打坐……不管哪一项都比这个辛苦多了。

    还记得有一年冬天,师傅让每人头顶顶一盆冰水扎马步,他发高烧,只觉得头顶有千斤重压,实在支撑不住歪了一下,冰水兜头泼下来,当即把整个人都冰住了,冻得直打哆嗦。

    就这样,师傅也没让他把身上的冰水擦干,先拿笤帚把他狠狠打了一顿。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外面又热闹起来。

    窗外是个深秋初冬的阴天,看不出几点,但听声音应该不早了,戚小虞这才起身准备回宿舍睡上一会儿。

    在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他腿都僵硬了,站起来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双腿,一边掏出手机看下时间。

    因为要录节目,他昨晚手机调成了静音。

    现在一打开,才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两三条消息。

    电话号码是昨天刚存的程伯的手机号。

    戚小虞一边想着程伯找他干嘛,难不成是荀浅找他,一边把消息点开。

    竟然还真是荀浅找他,“三爷找你,马上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三天的双更结束,之后每周更六天(一二四五六七更文),周三休息。

    ☆、第七章

    荀浅的卧室没有开灯,房间里暗得只能看到家具的大概轮廓。

    今天阴天,天空布满厚而重的乌云,看起来是马上就要下雨的景象。

    荀浅和昨天早晨一样,坐在窗口抽烟,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烟灰缸旁边,则放着一份文件资料。

    荀浅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感受烟气在肺部缠绕、弥漫。

    这样风雨晦暗的深秋天气,让他想起许多不愉快的往事。

    他把烟灰抖落,扭头望向楼下的草坪。

    昨天还被阳光眷顾的草坪,现在空无一人,只有白色的遮阳伞被风吹得歪向了一边。

    这幅景象让人的心情更加阴郁。

    荀浅将吸了一半的烟头摁灭,那种万事万物皆无意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他虽然拥有S市半壁的财富,但这些自出生就拥有的东西并不能给他增添更多的快乐。

    反而是空荡荡的别墅和一个接一个远去的亲人更切实紧密的影响着他的生活。

    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像一个幽灵一样生活在这里。

    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没有什么爱好。

    赚钱、做生意,只是一种本能,不能给他带来成就感,也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电玩、旅游、夜店、赌场、收集豪车……或者茶道、围棋、高尔夫球,什么都不能让他燃起兴趣。

    其实他才刚刚二十六岁,但自从十几年前那场悲剧发生以后,他的世界就只剩黑白两色。

    荀浅垂下狭长如含秋水一样的眼睛,然后漫不经心地又抽出一支烟来。

    点燃,也不想抽,就这么夹在指间,垂在椅子的一侧。

    时间仿佛凝固住,只有烟头上红色的火星越烧越近。

    就在那点火星即将烧到荀浅的手,程管家捧着一个羊毛毯子进来,“三爷,窗口风大,您盖个毯子,不然膝盖又该痛了。”

    荀浅垂着眼睛,把这支烟又放到烟灰缸里摁灭。

    程管家知趣地蹲下身,把毯子展平,在荀浅的膝盖盖好。

    起身的时候,他的视线在烟灰缸旁边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道,“三爷,要再去调查一下他吗?”

    荀浅不言语。

    程管家也不敢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荀浅缓缓开口问,“人呢。”

    程管家,“戚先生去录节目了,昨晚没回来。”

    “把他叫回来。”

    “嗯?”荀浅这些年清心寡欲,从未对其他男男女女表现出过任何兴趣,程管家不由小小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垂首恭敬道,

    “是。”

    ****

    训练室里,戚小虞看到消息,马上回拨了过去。

    才刚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戚小虞抢先开口,“程伯,昨晚通宵在录节目手机都上缴给节目组保管了。刚把手机还回来才看到您的消息,我马上坐车回来。”

    程管家道,“还坐什么车,你现在马上到大门口等着,我让司机来接你,应该马上就到了。”

    戚小虞一口答应下来,听程伯的口气,心想荀浅看来真是要找自己。

    但荀浅找自己干嘛呢?

    戚小虞一边跑回去换衣服,一边努力回忆剧情。

    虽然原主在日后的剧情里,拿着荀浅的钱在外面乱来,肆无忌惮欺负荀浅的心上人,还和毛家小儿子搞到一起,企图里应外合、趁着荀浅病重挖空荀家的家产,但目前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现在,他除了曾经和毛家那小子暧昧过,可什么坏事都没干,荀浅总不至于未卜先知吧。

    戚小虞仔仔细细回忆完已发生的剧情,心一定,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去伺候这位大债主。

    他换好衣服从训练室的大楼里跑出来,冷不丁被冻了一个哆嗦。

    之前在训练室隔着往外看只知道今天天气不好,到了外面才知道有多冷。

    寒风夹着小雨无孔不入的往人身上扑,一步就从秋天跨入了冬天,让人感觉昨天的艳阳高照跟过了几百年似的。

    不过也是该变冷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立冬了。

    戚小虞把毛衣裹紧了,在一阵又一阵的凄风苦雨里忽然福至心灵,一段关于荀浅童年时期的描述冲入脑海,

    “七岁的荀浅吓呆了,他慌忙从海边折回来,往沙滩上跑……骤然看到鲜血让他不知所措,惊慌得呆在了原地……他学着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将自己的衣服扯成一片片、裹在姐姐的腿上,但鲜血不断的从伤口流出来,怎么都止不住。不一会儿,他们脚下的沙滩就染成了红色……狂风卷着雨水扑在他的身上,漫无边际的红色淹没了他所有的记忆。”

    他姐姐死的那天,似乎就是这样一个阴风寒雨的初冬天气。

    戚小虞把手缩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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