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拿定主意要退婚,她就不想再和这人产生某种身体上的关系。

    正发愁呢,听到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顿时松口气。

    现在游艇已经离岸,料想他也上不了船。

    棠柚放心地泡澡,泡够了,才哼着歌,迈步出来;热水熏的她脸颊染上淡淡的粉红,她很喜欢赤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的感觉。

    躺在床上,例行观摩恶毒女配各种操作,迷迷糊糊地睡着。

    朦胧中。

    腰被人用力掐一把,棠柚从梦中疼醒;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看到萧则行。

    她傻了。

    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为什么上船了!

    白衬衫解开两粒纽扣,锁骨分明,萧则行正俯在她身上,垂眸看她。

    脸庞陷在不甚明亮的光中,而他清亮的眼睛中映衬出惊慌的棠柚。

    酒气氤氲,杂衬着淡淡冷香。

    他已然醉酒,微眯眼睛,抚摸着她的脸颊,似在辨认。

    三秒后,准确无误地叫出她名字:“柚柚?”

    手仍放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颊;他低头,径直吻上她的唇。

    棠柚脑袋嗡了一声,几乎要炸开。

    第13章 十三朵玫瑰

    棠柚曾经是一个看到电视剧中男女主亲亲都会害羞脸红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她看, 读到某些地方都会不好意思地手指发抖直接跳过去。

    后来,她可以坦然到翻来覆去的在清水文中抠肉沫反复地看, 还不忘在评论下面留评论:

    “晋江现在真是太严格了, 我连车尾气都没看到”

    “这车是开往幼儿园的吧”

    ……

    尽管看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东西,棠柚以为自己现在能够坦然面对亲密的接触,但是在唇被人堵住的时候,她仍旧是僵硬如水中濒死的鱼。

    脸颊被手指捏住,他的一双手看上去苍白修长, 然而力道极大,指腹上微微有薄茧。

    淡淡的酒气与雪松气息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几乎要把她兜头盖住;微凉染上温热,棠柚试图逃开,却仍旧被钳住手腕, 被他的气息肆无忌惮地侵略。

    棠柚怕到发抖,终于缓过神来,用力地咬了他的唇。

    这招有用。

    唇齿间尝到淡淡的铁锈味,那是他的血。

    萧则行终于松开她,微微起身,仍旧掐着她的手腕, 皱眉:“棠柚?”

    终于松开她。

    棠柚又急又气,手腕一得到放松, 立刻拿被子把自己裹好, 往后退, 脊背贴着墙,气恼到差点哭出来:“你做什么啊?”

    这次的哭腔不是装的。

    萧则行慢慢地坐起来,身影凝滞三秒钟,他伸手,打开主灯。

    明亮的灯光冲淡一室昏暗,棠柚终于能够看清萧则行此时的状况。

    他坐在床边,唇上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是她刚刚咬伤的。

    手指捏了捏鼻梁,萧则行沉声说:“抱歉,我喝多了,以为是在做梦。”

    棠柚没理会他,蜷缩着身体,抱着被子,必须得深呼吸再呼吸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殴打他。

    白莲花人设不能崩。

    还是有点委屈。

    酸酸的,带点苦涩,像是剥橙子时不小心被把汁液溅到眼睛中。

    ——她是一心痴恋萧维景的那个人啊,怎么能因为一个亲亲而生气呢?正常人面对心上人的亲亲,应该是高兴或者激动吧。

    棠柚现在做不出来那种表情。

    做不到。

    她有点难受。

    并不是难受初吻就这么丢掉,而是她竟然被“萧维景”亲了。

    被心里有别的女人家伙给亲了。

    哪怕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棠柚咬着牙,捂着脸:“没,我很高兴。”

    高兴到想要把他撕成一块一块的扔到海里面去喂鱼呢。

    难过中,身边的床褥微微陷下去一块。

    清淡的酒气又过来了。

    萧则行没有笑,他离得更近了。

    正在以审视猎物一样的眼神沉沉注视着她。

    棠柚心中警铃大作,拼命地往后缩,然后就这么大的地方,她已经避无可避。

    萧则行伸手,手指擦过她的脸颊,还有眼角。

    棠柚右眼眼尾下有一粒小小的痣,并不明显,颜色很淡,平常上妆就看不出来;然而卸妆后,在白皙的皮肤上,就再也遮不住了。

    同时遮不住的,还有泪痕和眼中的水光。

    盈盈动人。

    棠柚方寸大乱。

    这个家伙难道是想和她酱酱酿酿?

    这也太无耻了吧。

    尽管棠柚思想并不算得上保守,但她仍旧希望自己初体验应该是和谐温柔的,应当在自然而然的情况下发生;而对方必须是她欣赏或者认可的人,并非心里面有文灵的萧维景。

    恐慌中,她不得已拿出了之前想好的理由,极其小声地提醒:“萧先生,我很怕疼,也很保守,想要等到婚后……可以吗?”

    说话间,眼泪往外落,温热的,触到萧则行的手指。

    萧则行松开手。

    他说:“我不碰你,你好好休息。”

    那就好。

    棠柚轻轻舒口气。

    “现在太晚了,”萧则行说,“你就在这里休息,我睡沙发,明天上岛后再让人调房间。”

    棠柚怔怔地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好说话。

    萧则行站起来,她忍不住偷偷地看,才发现这个男人凌乱的不止衬衫,就连腰带也解了。

    这个认知令棠柚秒怂,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妈耶,醉酒后的男人也太恐怖了吧。

    要是她再稍微晚醒一点——

    棠柚不敢想象。

    她现在住的这个房间虽然很宽敞,但是并没有做隔间,而是拿纱帘和珠子做了隔断;萧则行径直走出去,打开旁侧的衣柜,自然而然地取出睡衣。

    隔了一重纱帘,他开始解衬衫上的纽扣。

    身影模糊不清,但是动作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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