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柚,”萧则行无奈地叫她的名字,“就算和我赌气,也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棠柚炸毛:“不是赌气,我有权利不理一个总在欺骗我的人。”

    萧则行纵容着她:“那我也有责任来哄生气的女朋友。”

    棠柚仍旧固执地扭脸。

    “我去给你拿牛奶好不好?”萧则行温柔按在她腹部上,哄,“先让柚柚的小肚子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吵架。”

    棠柚闷声开口:“那你再拿一个蜜豆包。”

    萧则行笑了,下楼去拿蜜豆包,而棠柚趁着这个机会,给先前联系过一次的租车公司打了电话,要求他们从明天下午四点过来,并给出了详细的地址。

    同时,棠柚分别给梁却葵和苗佳溪打了电话过去,顺便请苗佳溪替自己订好机票。

    她担心被萧则行听到,争分夺秒讲完,刚刚挂断,听见门响,棠柚哆嗦了一下,心虚的厉害,赶紧把手机藏好。

    萧则行端了温热的牛奶过来,瞧她还坐在床上,也不着恼,坐在她旁侧,端着牛奶喂给她喝。

    棠柚径直从她手中夺过牛奶杯,几口喝干,这才捧着蜜豆包耐心地吃。

    棠柚嘴巴小,吃东西的时候腮微微会微微地鼓起来一块,格外可爱。

    她正低头吃着,忽然阴影倾覆而下,萧则行捏着她的手,声音低哑:“好吃吗?能不能让我也尝一口?”

    棠柚并不介意和萧则行分享食物,她举起手来,递到萧则行唇边;萧则行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

    蜜豆包上有她小小的齿痕,萧则行就着她留下的齿痕处咬了下去。

    豆包并不大,棠柚填饱肚子,把牛奶杯随手放在旁边桌子上,找到睡衣,拿着去浴室中洗漱。

    她知道萧则行最喜欢毛绒绒,可她今天偏偏不穿毛绒绒,就是普通的、宽宽松松的睡裙,毫无曲线美。

    吹干头发,仔仔细细地擦干,棠柚这才穿着鞋走了进来,也不搭理旁侧的萧则行,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这才闷声说话:“去把你的被子抱过来,睡地板,我今天才不愿意和你睡在一起。”

    萧则行伸手,关掉卧室中的主灯,只留墙上几盏昏黄的小蘑菇灯。

    棠柚背对着他,看到了投射在墙上的影子。

    萧则行在解衬衫,蓦然间,棠柚恍惚想起轮船上的那一次相遇,两人第一次同居一室休息,她也曾无意间窥到萧则行脱衬衫的模样。

    等他的手放在腰带上时候,棠柚又不争气地闭上眼睛。

    事情发展到现在,棠柚蓦然有些紧张。

    她缩在被子中,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急的心跳。

    像是能随时跳出胸膛。

    她下午睡的时间本来就长,现在更是毫无睡意,只是把手按在胸膛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急。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中水声停止,脚踩在厚厚的毛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棠柚闭上了眼睛。

    微凉的雪松味混杂着沐浴露的甜甜牛奶香,身边微微下沉,萧则行隔着被子拥抱住她,尝试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叫她的名字:“柚柚。”

    棠柚没说话。

    “倘若我不这么做,恐怕你到现在还把我只当你二叔,”萧则行胳膊收紧,吻上她的发,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柚柚。”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温和请求:“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抱抱我?”

    棠柚其实一直都在发抖。

    明明心里面很气,却在他这样的温柔攻势下逐渐沦陷。

    她觉着自己实在太不争气了。

    在萧则行吻上细白脖颈时,棠柚终于控制不住,轻轻一侧身,从他怀抱中挣脱,趁着他尚未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她按住萧则行的肩膀上,盯着他,终于提出要求:“我要拿到最高奖赏。”

    萧则行扶着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饶是到了这种情况之下,仍旧沉静注视着她:“会很痛。”

    棠柚说:“我不怕。”

    话这么说,她的手一直都在抖。

    棠柚俯身,想要主动吻他的唇,下一刻,萧则行抚摸着她的脸颊,阻止她的动作。

    牵起棠柚的手,萧则行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柚柚,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主动。”

    外面的风雪尚在继续,愈来愈烈,狂风呼啸,雪花片逐渐大如鹅毛,严严密密地覆盖在大地之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此时芬兰的冬天过于寒冷,糊糊上午没有出去,好奇地在别墅中游荡了一圈;中午时分棠糊糊又棠柚与萧则行起了争执,一整个下午都没能见到她的影子,糊糊的尾巴急躁地甩来甩去。

    糊糊只是一条狗,但狗也会担心主人的安危与健康;夜已经深了,糊糊下午没有吃萧则行倒给它的狗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嘴筒子放在两只前爪上。

    蓬蓬松松的大尾巴正扫着地,它突然听到了痛哭。

    糊糊听力敏锐,顿时站起来,隐约听到萧则行的声音,但毕竟隔的太远,狗的耳朵也听不清楚。

    糊糊慌忙地撒狗腿沿着楼梯跑上去,蹲在棠柚房门面前,却怎么都进不去;它听见哭声稍停,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话,只是棠柚声音仍带着哭腔,而萧则行似在安慰。身为一只狗,它并不能理解人类复杂的思想,但它知道萧则行永远都不会欺负棠柚。

    糊糊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又慢慢地沿着楼梯下去,趴在自己窝里;刚刚闭上眼睛,耳朵一动。它又听到了哭声,不止有哭声,还有木板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越来越重。

    糊糊忍不住站起来,汪汪汪地叫了好多声,然而并没有丝毫用处。

    糊糊大半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始终紧张地竖着尾巴;清晨时候,天色尚未亮,那种令它担忧且紧张的声音又持续不停响起来。

    糊糊拖着紧张而疲惫的身躯再一次上了楼,蹲守在门口;守了好久,才看到萧则行迈步走出。

    糊糊汪呜汪呜地冲他叫了好几声,想扒着门缝往里面看,但什么都看不到,萧则行很快就关上门,俯身,摸糊糊的头,声音愉悦:“乖糊糊,妈妈还在睡觉,别打扰她。”

    糊糊摇着尾巴,单纯的狗脑之中只觉着萧则行此时的状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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