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隽意感觉眼睛上湿黏黏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流血了,随手摸了一把,“没事。”

    傅清疏的手都在发抖,声音更是颤的不像话,刚才烟尘升起,轰隆一声撞击的时候,他心脏都快被撞碎了。

    他忽然觉得害怕那个吊儿郎当的少年会在他面前失去生命,再也不会笑着气他,故意找他麻烦。

    “没事就好。”傅清疏松了口气。

    司机还没醒,沈隽意忍着头疼,艰难地伸手探到他鼻子下,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又伸手按到他颈侧的脉搏上,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醒醒。”沈隽意拍拍他的脸,艰难地喘了口气,“大哥,再不醒咱们就得一块儿天堂一日游了。”

    司机还是没醒,沈隽意一开始估计他要么是疲劳驾驶要么是临时犯病,现在撞成这个样子还不醒,基本就是犯病八九不离十。

    “司令!”另一辆因为撞击被逼停的车卡在了路牙石上,驾驶位下来一个男人,正弯腰在后座低声呼喊。

    沈隽意清了清嗓子,抹了把自己额头上不停渗出的血,问傅清疏说:“叫救护车没有?这个人可能是有什么急性病,都跟黑白无常手拉手了还不醒,再等一会就该跟阎王老爷谈人生了。”

    傅清疏没顾上他的耍贫嘴,皱眉问他:“你能下来吗?有没有伤到哪儿,骨头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别急。”沈隽意见他着急,忙说:“车不快,没怎么伤着,别怕。”

    傅清疏听着他的话,低低地喘了口气,伸手按住眉心说:“你下来我看看。”

    沈隽意试着开了下车门,锁芯卡住了,尝试了几下还是不行,又伸手去够主驾那边的锁,也动不了。

    他倒是能翻车窗出去,但刚才那一个撞击,他没把肋骨折在这儿已经是万幸了,跳下去恐怕是不行。

    傅清疏见他没说话便明白了意思,微微咬了下嘴唇,沉了下思绪,视线一偏正好看见沈隽意刚才砸完了车窗随手扔在挡风玻璃前的扳手,说:“扳手给我。”

    沈隽意浑身疼,忍着痛苦哑声笑说:“教授,别告诉我你还会拆门啊。”

    傅清疏看了他一眼,稍稍比划了一下车锁的位置,伸出两指点了点,然后就把扳手大头的位置往某一点猛地一砸。

    “啪!”

    沈隽意略一怔,还真会啊?

    “乖乖,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傅清疏没理他,沉默着拽了拽车门,没拽开,他又伸出手丈量似的点出一截儿,又是狠狠一砸,又是“咔哒”一声。

    这次车门拽开了。

    沈隽意早已撑不住,随着他拉开的车门一下子倒了下去,傅清疏接住他,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沉声问:“你怎么样!”

    “没、不碍事。”沈隽意靠在他肩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他颈侧细致的皮肤,还有隐隐约约的雪松气缠绕着松木香气,但没闻到多少信息素气味。

    沈隽意一愣,瞬间睁开眼,拨了他衣领一下,看到腺体处的疤痕已经脱落了,只有一个浅粉的小疤痕淡的几乎看不见了。

    难道他还在用那个禁药!

    沈隽意眼前发雾,因为刚刚的撞击有些看不太清,便凑近了去打量,呼吸陡然落在了腺体上。

    傅清疏本能的一颤,别过头防备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沈隽意攥住他的手臂,强撑着站起身来,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湿黏往自己衣服上随意一抹,不答反道:“想起来的,我头上有血,别把你身上弄脏了。”

    傅清疏看着沈隽意发白的脸色,忽然发觉他其实还是个成年不久的少年,遇到危险也会害怕,顿时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轻轻吸了口气,又恢复了疏离的语气,说:“回去洗干净就行了,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沈隽意摇了下头,说:“不要你抱,太沉了,压着你。”

    傅清疏心头发软,没有松开他的手腕,低声说:“你压不着我。”

    沈隽意笑笑没再接话,撑着身子去看被路人连拖带抱弄下来的司机,哑着嗓子说:“你们把他平放在地上,别乱折腾。”

    “可他身上……”

    沈隽意缓着气,因为胸腔被狠狠撞击过,疼得几乎是跟人借来的,喘一下气都跟针扎的一般,好不容易才送出一句:“心肺复苏会吗,不会就别折腾,嫌他死的慢就拎他起来晃晃,三分钟内他就能交代在这儿。”

    “先生!你是医生吗?”

    沈隽意回头。

    一个年龄偏大的男人恭敬地走过来,炎热的夏天还穿着一身黑西装,从领口到领带都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

    沈隽意打量他,这人站的很直,比傅清疏还要直很多,像是个旗杆成精。

    没得到回应,男人又问了句:“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医生吗!?”

    沈隽意看着他,说:“不是。”

    男人陡然垮下脸,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竟然在脸上浮现出了一点害怕和急哭了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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