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腿,严锐便自然而然地蹲下去,给她揉僵硬的肌肉,他神情专注认真,不轻不重地给她把两条腿都按了一遍。

    做得十分理所当然。

    可能别人都很难想象严锐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给女生揉腿这种事好像就不是他会做的,毕竟他平时都被捧着,为人高傲又冷漠,看上去不会因为任何事低头。

    但他在她面前时常低头。

    许沅看着他的头顶,在心里叹气,真的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很难真的对他生气,虽然他很霸道,但也很温柔啊……

    “好点没?”严锐问。

    “嗯。”许沅点头。

    严锐站起来,嫌弃道:“你体力也太差了点,这样高考体育能及格吗?”

    这跟体力有半毛钱关系??

    那个腾空的姿势,是个人就会腿酸啊!

    她不满地咕咕哝哝。

    严锐打开门,往门外看了一眼,教室里还没人,他道:“出去吧。”

    “嗯?”许沅惊讶地看他,这就完事了?她眼神往他下身瞟了瞟,不确定地问:“你……好了??”

    她疑惑地皱眉,这么快?不像是严锐的作风啊……

    严锐似笑非笑,突然拉过她的手按向自己摸了下,手下的东西硬得惊人。

    许沅触电般缩回手,飞快提醒道:“这可是杂物间!”

    “嗯。”严锐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所以让你出去。”

    “哦……”许沅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乱飘。

    看她这样,严锐觉得好笑,又想逗逗她。

    “你要是想在杂物间也可以。”严锐慢悠悠道。

    “不不不。”许沅立马一个箭步像逃难般冲出了杂物间,严锐笑了下,也跟着走了出去。

    比烟更提神,如果不是怕感冒传染给她,真的想做点什么。

    严锐好心情地想,是不是可以把烟给戒了。

    许沅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一下,觉得有点事还是要和严锐说清楚,不能让严锐觉得她是个没有原则的人,觉得亲一下抱一下,所有的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她回头认真道:“严锐,刚刚的事和昨天的事要分开另算,冬令营的事如果你不和我坦白,那就还没过去。”

    严锐的笑意又凝固在脸上,他阴着脸,半响后才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刚刚算什么?”

    有点吓人啊……

    许沅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一会,在脑子里搜索合适的词,良久后,她道:“算白嫖。”

    严锐气笑了,行,真行!

    下了早自习,严锐趴在座位上睡觉,许沅去给他买了感冒药,但仗着许沅没法明目张胆地盯着他吃,严锐转身就把药片丢了。

    这么折腾的结果就是,他晚上发烧了。

    下了晚自习后,许沅发现他眼睛发红,才察觉到他在烧。

    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许沅担心感冒继续加重会影响考试,硬生生拖着他去附近的小诊所打针。

    医生给严锐量了下体温,叁十八度五,算很高了,医生给开了四瓶水,全部输完要叁个小时。

    等药瓶一挂好,许沅就拿了张卷子出来。

    医生看见了不免咋舌,“吊水还要做试卷啊?你们一中的学生都这么拼吗?”

    许沅笑了笑,“他不做,我做。”

    严锐原本想让她给自己一张卷子,听她这么说,便没开口,确实状态不好,做题速率也不会很高。

    已经接近深夜,四周静谧无声,学校这边的路一到晚上,连车都很少,医生给严锐打完针后,就下楼去休息了,独留两人在楼上,一人吊水,一人做题。

    严锐静静地看着许沅刷卷子,也不觉得无聊,相反,她落笔一次,都让他心里更安心一分,也许是因为他们俩都习惯把分数和试卷,当做现阶段的底气。

    许沅做完一张试卷,一瓶水刚好输完,她下去找医生换另一瓶。

    “这张试卷上我觉得需要注意一下的题都标出来了,你看下这几道就好,其他没必要做了。”许沅把试卷给严锐看。

    他俩为了省时间,经常会一人做一套试卷,然后标记重点给对方看。

    严锐接下试卷看了几眼,看见许沅在打哈欠,便和她说道:“你先回家吧,等我吊完水就回来。”

    许沅摇摇头,“我陪你。”

    严锐问:“不会无聊吗?”

    许沅看他,“你刚刚看我做题无聊吗?”

    严锐摇摇头。

    “那我陪你输液也不会无聊。”

    许沅拿了一本物理书出来,窝在严锐旁边的椅子上看。

    严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许沅物理书也不看了,怔怔地看着严锐的吊瓶发呆,良久后,她问:“严锐,真的有那么难开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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