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两只猜拳的双手硬生生地将它禁锢在了这辆列车的这面车窗上,除非它能够硬生生斩断自己的双臂,否则无法离开这里。

    萧栗看着它痛苦挣扎的神色,忽地伸手打开车窗——车窗里的镜鬼一下子被夹在另一面玻璃之间,整张脸都被挤变了形。

    他似乎觉得有趣,来回又打开、合上地弄了两下,让镜鬼不停地在放松、挤压之间徘徊。

    天机看着这一幕,他暗地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他回头问姜移折:“我瞎了?那不是平局么?”

    姜移折看着车窗里痛苦的鬼影,心里也有些发毛——为夏洛克那时候的愉悦笑容发的毛,他清了清嗓子说:“我看着也是平局……夏洛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栗关上车窗,阻拦外界的冷风吹进来,回头反问道:“你们觉得呢?”

    “剪刀、石头、布,是不是另外被赋予了额外的意义?类似黑羊、白花与太阳,”天机思忖道,“你们同时出同一个象征,代表你已经追上了它的思路,白花与白花相互抵消……”

    他说到最后停住了,编不下去了,用无辜的眼光看着萧栗,干巴巴地说:“求解释。”

    萧栗被他复杂的猜想给听乐了:“相互抵消,你以为这是开心消消乐?”

    天机:“……”

    这不是因为是夏洛克,他才往这种高深意象上想的!

    在天机恼羞成怒之前,萧栗拍拍青年的肩膀,话锋一转,循循善诱地问:“水面、车窗,你觉得它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这一次天机思索片刻,他想到车窗上映出来他们各自的镜像,说出了答案:“镜面。”

    “没错。”萧栗道,“这就是猜拳游戏的关键。”

    “猜拳游戏,一旦镜鬼向你提出猜拳的要求,你就必须要应战,因为你要与他保持一样的动作,这才是镜像的意义。”

    “不管你是输,还是赢,结果都与镜像背道而驰。赢就是输,输还是输,只有平局,才是真正的‘镜子’,而‘镜子’是没有自己思维的,它只能呆在原地,倒映出真人的第二面。”

    天机一幅见了鬼的神色:“你从起初见到它到开始猜拳游戏不过两分钟,你就直接想到要打平局了?”

    “这需要很久来想吗?知道它是镜鬼,就应该直接想到了。”萧栗反问,他在最后遗憾地补充,“不过最后赢了两次,它会被钉在这里成为真正的镜子是我没想到的,否则我会随身带一面镜子碎片。”

    把镜鬼带回去好好研究。

    他用手又触摸了一下车窗,聆听敲击发出的声音,感受到它的厚度,自言自语地说:“好像砸不碎。”

    那一刻,镜鬼与天机一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如果能砸碎,你想干什么?!

    姜移折是他们之中最稳重的一个,他及时打断了萧栗的动作,提议道:“多亏了夏洛克,既然现在第三站鬼怪的危机已经解除,那我们在第四站到来前,只需要面对笔仙一只鬼怪,现在不如再去看看车程表。”

    萧栗对此没有异议,他挥别车窗上的镜鬼,跟其他人一同来到了邓刊的房间。

    车程表上的原始站台显示的是【4月29日21时30分至35分,柳岸站】,而被血污修改过后的第四站还未显示出来。

    “间隔时间又被拉长了。”姜移折忧心地道,“还有第四站、第五站,也许中间会相隔五天。”

    萧栗靠在桌子上,他的手按在车程表上,忽地道:“太久了。”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没有保护好乘客。”天机耸肩,“但好歹镜鬼现在被钉在了车窗上,我们现在可以多喘息一会。”

    “一定有可以提前结束的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想到。”萧栗确定地说。

    根据任务的风格,一般会安排两种应对方式,一种是主动出击,一种是被动躲避,而这次的两次任务都是被动躲避,那么只能说明,主动出击的解决方式隐藏的很深。

    萧栗朝着车窗外看了两秒,现在幽灵列车行驶过的风景已经又变了一个样子,擦过飒飒树木——他忽地想起老王临走时留下的话,那位轮回者是通过幽灵车票上来的,那么幽灵列车又是如何知道,并且让他上车的?

    萧栗好似找到了什么线索,他转身走出这间房子,往车头的方向走去。

    “喂——夏洛克!”天机慢了半拍,等到他喊出声的时候,对方早就离开了。他只得问剩下的姜移折和吴恬易,“走,追上去看看?”

    姜移折点头,与他们一同朝着萧栗追了上去。

    萧栗的目的地很简单,就是车长室。

    原先的车长应当已经被鬼怪杀了,只是现在驾驶列车的,不知道是灵异力量还是一只真正的鬼。

    萧栗走过一节节车厢,最终停留在车长室被锁住的门前。

    檀立从他的口袋里伸出小脑袋,这一次没用头发,而是伸长了自己的手指,插入钥匙孔里,房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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