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望了一眼朴秀金,低头也写了一行字,他的字迹很漂亮,是那种飘逸的花体英文:【没有舌头,会不会和片头CG里的那人有关?凡是开口说话之人,会被……夺走舌头?】

    清水:【很有可能,但她还活着,打破禁忌的代价并不致命?】

    他们围在酒店大厅里的一个圆桌讨论,桌上铺满了写满字迹的白纸。

    泰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这位沉默寡言的泰国人站在门口,看向酒店外面。

    萧栗站在他对面,两个人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

    泰长得不能算帅,但棱角分明,他抬头看了一旁的萧栗一眼,还没有什么动作,瞳孔忽地一缩,凝聚在酒店斜对面的一户人家上——

    那边的木门开了一条缝,有一个身影正在暗中窥视他们,见到泰看过去,又着急忙慌地合上门。

    泰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身后,他取出笔,走向那户人家。

    萧栗靠在门口,对着泰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黑眸在白日的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他本想放空一会吹吹海风,但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木门很老旧,是那种中间有缝隙的木板拼接而成,上面还有倒刺。

    泰撕下一页纸,写了一句话,塞进了门缝里。

    里面的人影动了动,“他”或者“她”捡起那张纸条,随后门后沉寂片刻,有另一张纸被塞了回来。

    泰捡起一看,上面是一大段话,由于写的匆忙,字迹很潦草:【不要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们不要住那家酒店,因为那边的老板,早就死了!】

    【那边的老板丈夫死得早,是个寡妇,跟女儿相依为命。在三年前,她女儿因为某件事意外离世,她操办葬礼时过于悲痛,没几天也走了,这酒店就空置了下来。这件事镇子上的人都知道,只有外地人来镇子时,还会看见她活动在酒店里。】

    【不信你们可以看看,那酒店近几年根本没人打扫,脏的要死。】

    萧栗在一旁看着那纸条,他微微蹙起眉头,透过木门的缝隙看到半张面孔。

    那属于一个老人,满脸的老人斑,眼尾的皱纹很深,眼神浑噩。

    萧栗将手按在门上,使力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门口的那张脸孔受了惊吓,转身走进了屋子里。

    木门外,泰对着那张满是中文的纸条沉默了片刻,萧栗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顺手给他带回去酒店翻译了一下。

    清水等人看着最新得来的情报,哪怕是他,手都不由得抖了抖。

    朴秀金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一句话:【中国有句古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兰斯反问:【那我们住哪里?】

    【去其他人家里试试看……】

    【不能弄出声音,别人只要门一锁,还能怎么进去?】

    清水正眉头紧锁,为接下来的住所发愁,冷不丁感觉到背后有人——他立刻转身,发现正是那酒店老板!

    这老板走路就跟猫一样,悄无声息,在场几名轮回者背对着后院,竟然都没有发现她。

    酒店老板眼神古怪地盯着那张纸条,清水,一把将纸条攥入手中,尴尬地朝着老板笑了笑。

    老板没有理会他,她走到前台,从桌底下抽出笔,也写了一段话,随后把纸条轻飘飘地扔给了清水,自己又走回了后院。

    清水展开一看,只见上面也是一大段话:

    【你们见过那老头子了?】

    【呵,那挺好,说明你们和他有缘,毕竟他已经死了三年了。】

    清水的中文不差,日本与中国本就相近,他大学时期曾经留过学,他读到这里的时候,冷汗都出来了。

    【他是不是劝你们搬走?我不阻拦,你们想搬就搬,傻不傻到住他家,是你们自己的事,我管不着。只是我也是当妈的人,本着为人父母的心,我劝阻一句。】

    【那老头子终身没娶妻,三年前有一天,自己在家摔倒了,没人救助,就这么过世了,葬礼都是街坊邻居一起操办的。但可怕的是,有外来人过来的时候,他经常说我们都是鬼,真是够搞笑的。】

    两个人,两种说法。

    这简直……细思恐极。

    清水将纸条翻译了一遍,放在台子中间。

    萧栗有点来了兴致,他站在最边缘的地方,抬头望了一眼那后院,又摸摸自己的肚子,从酒店门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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