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业业的好同志!你们想捡便宜掺和一脚?想要一视同仁?要是真一视同仁,你们这群又懒又馋的早就被饿死了!就你们干的那活儿,给你们算工分就是对你们另眼相待了,还想掺和种铁皮石斛的事情, 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能耐!”

    他丝毫没有要照顾知青面子的意思,鄙夷的话就像连珠炮似的往外吐:“我们队上的日子是从种铁皮石斛之后好起来的,你们觉得,我像是那种为了名声不要里子的大傻帽?为了你们夸我一句一视同仁, 就把你们这些连庄稼都伺候不好的懒汉往石斛那安排,我图啥?图你们懒?图你们干活不仔细?图你们想得美?”

    知青们的脸涨得通红,脾气大的甚至已经准备开始嚷嚷了。

    没等他们嚷嚷那些有的没的, 林建设就直接转身走了,嗤笑道:“我可真是闲的,正事不干,听你们在这狮子大张口。”

    压根没给他们继续发挥的时间。

    知青们瞠目结舌,相互对视了几眼,只能悻悻地回了知青点。

    “队长说话也太难听了吧!”褚茹茹没好气地埋怨道,“不就是想要公平正当竞争嘛!竟然这样说我们!谁稀罕!”

    一个黑瘦黑瘦的小眼睛男知青附和道:“就是!本来就是队上分工不公平,还不准我们受害者提出来了?什么人呐!我们就应该把这种不公平的现象上报到知青办,让他们还我们一个公道。”

    周月对林建设的态度和话也很生气,本来也想埋怨几句,但死对头骂了队长之后,她突然就不想骂了,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好像在附和死对头的话一样?她才不要这么没面子呢!

    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埋怨着队长和第三小队的队员,就她一个人闭着嘴一言不发,就显得她很突兀了。

    本就气不顺的褚茹茹见了她这副“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样子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些人可真是精明,我们去找队长要公平待遇的时候她就跟着混,见要不来好处了,她就又开始装好人不说人坏话了。我提醒一下某人啊,想两头讨好的时候,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其他人顿时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周月:是哦,刚才她虽然一起去了,但也没说多少有用的话,现在更是一言不发,难不成她还真的存了两头讨好的心思?

    周月被死对头的话和众人异样的眼神搞得浑身像是被刺扎了一样的难受,暴跳如雷地回道:“褚茹茹你少在那阴阳怪气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你本来就什么都没说,不是在装好人是在做什么?怎么?就你高尚脱俗不说人坏话,显得我们好像都不是好人一样!”褚茹茹挑了挑眉,振振有辞地说道。

    “你胡说!”

    褚茹茹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大:“我是不是胡说,大家都知道,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相信大家也都心里有数。我告诉你,你这种对革命一点都不坚定的人,是不配得到最终的胜利果实的!等我们争取来了公平的机会,你这种首尾两端的小人也绝对不应该存在于我们的竞争行列当中!”

    褚茹茹一直看周月不顺眼,逮着一点小事都能跟她吵个半天,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了大把柄,当然要死死抓住不放,争取将她打落泥潭不得翻身,顺便为后来的争夺种植铁皮石斛名额提前扫除一个竞争对手。

    周月被她的大帽子扣得心慌慌,脑子一时转不明白了,只知道嚷嚷着“你胡说”“胡说八道”之类的话,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能有效为自己辩驳的话来。

    她气得眼眶通红,指着褚茹茹的手也微微颤抖,有心想说自己没有两头讨好的意思,但磕磕巴巴了许久之后,到底没能说出来,索性捂着脸夺门而出,冲出了知青点。

    被他们闹腾的声音吸引出来的其他知青出来看情况时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晚饭都好了你们还在外头叨咕啥呢?……小周知青这是怎么了?不吃饭往哪跑呢?”轮到今晚做晚饭的男知青说道。

    他不太会做饭,所以每次轮到他做饭的时候,他都会格外小心谨慎,生怕把大家的口粮给煮坏了,一心一意地盯着锅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故而,他只知道外头有人在说话,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与压根没听的做饭男知青不一样,其他知青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格外真切,脸色也就格外难看。

    章彤已经和二妮记得的上辈子一样,被公社初中招去当了老师,只是,她的粮食关系还在第三小队,农忙假时也得回来帮着队上干活,平时放假也会回第三小队的知青点住。

    有工作、资历老、为人和善……她现在是第三小队知青点里当之无愧的老大姐。

    故而,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是老大姐先站出来问话:“你们真的去找队长说要换活儿了?还直说了要种铁皮石斛?”

    褚茹茹有点怵难得黑脸的章彤老大姐,不太明显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小眼睛男知青理直气壮地回道:“队长处事不公,你们胆子小都不敢去说,我们就只能为了革命事业的纯洁性去找队长谈话了。”

    老大哥夏卫民黑着脸骂道:“你们不要脸就算了,少在那扯些冠冕堂皇的大旗!眼红人家的手艺就直说!”

    小眼睛男知青眼底闪过一丝难堪,但面上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夏大哥,我们尊敬你是咱们知青点的老大哥,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侮辱我们!我们知青本来就是生产队的一份子,大家都一样劳动,凭什么这种重要的活儿只能由队员们自己干?这不是在防着我们知青嘛!我们又不是贼偷,我们是堂堂正正下乡支援祖国建设的知识青年!”

    声音洪亮,语气坚定,要不是大家之前知道了他们骂人时的嘴脸,恐怕还真会被他给绕进去。

    夏卫民严厉斥责道:“你这就是在丢我们知青的脸!人家林队长什么时候防着我们了?明明就是我们知青大部分人都比不过队员能干,种铁皮石斛又不是撒种子、除草这种轻松活儿,为了不功亏一篑,选最能干最细心的人去做这个工作,有什么问题?第三小队的日子这几年才稍微好过了一些,大家都能吃饱饭了,你们在这作妖,是要搞历史倒退主义么!非要闹得大家都饿肚子或者都瞧不上咱们知青才好?!”

    参与了这件事的几个知青被骂得都是脸红脖子粗,立场不太坚定、本就是跟着别人一起人云亦云的一两个人甚至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谢庭宗冷眼瞧了许久,在小眼睛男知青还要继续唱反调之前,终于出言说道:“你们大可以去找别的生产队的知青聊一聊,问问他们在干的是什么活,年底能分多少粮食和钱,平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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