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茶种桑?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于白讶异地问道。

    谢庭宗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面上仍旧是那副清风朗月的温润模样,开口说出的却又是与气质全不相符的话:“缺钱呗!”

    于白表示一丁点都不信。

    他虽然不知道谢庭宗到底是个什么背景出身,但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敢拿自己的成分担保,这人绝对不会是缺钱的主儿。

    谢庭宗学着喜妹的样子无辜地眨眨眼:“可我就是缺钱了啊!”

    “缺钱你还又买自行车又建新房!那不缺钱得过成啥样啊?我都要不认识缺钱两个字了。”见他这副样子,于白一阵恶寒之后,一本正经地吐槽道。

    坐在一边乖巧看火的喜妹默默点头。

    “谁说买了自行车起了新房就不能缺钱啦!就是因为又买自行车又建新房,钱都花光了,才会缺钱啊!”谢庭宗振振有词地解释道。

    他满脸都写着:你们怎么连这点逻辑都搞不懂!笨死了!

    喜妹、于白:我信你个腿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最近要注意身体哦~能少出门就少出门叭!送你们庭宗哥哥亲自制作的糖葫芦吃~

    ☆、第 91 章

    谢庭宗说要提议种茶种桑, 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给喜妹做好糖葫芦之后,他就拿着两串色泽鲜艳诱人的冰糖葫芦直接朝林建设家去了。

    既然是找人商量事,自然不好空手去, 但是真的拿着什么大包小包的东西找上门的话, 让人瞧见也会说嘴, 倒不如带上两串自己做的糖葫芦,哄哄队长家的两个儿女, 队长也高兴, 还不至于有行贿的嫌疑。

    林建设当下正在家里修整农具, 见他来了, 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笑道:“谢知青来了?咋还拿着两串糖葫芦呢?今儿也不是逢集的日子啊!”

    “我自己做的,喜妹想吃, 我又正好想来跟建设叔你说点事,就随手拿了两个给你家的孩子尝尝。”谢庭宗轻描淡写地说道。

    “嗐!说事就说呗!还带啥冰糖葫芦!”话虽如此,林建设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盛了一些,礼多人不怪, 谁都喜欢客气有礼的人嘛!

    谢庭宗摆摆手,笑道:“不过就是自己做的小零食,给孩子甜甜嘴而已,甭嫌我带得少就成。”

    见他说得轻松, 林建设便也没有继续扒着这两串糖葫芦不放,左右不过一两毛钱的东西,虽然对他们乡下人来说也算是奢侈的零食了, 但是也不值当一直说。

    毕竟,人家谢知青都说了来找他说事,他一直揪着人家带的东西不放,搞得好像他多人穷志短似的。

    “咳,那叔就不跟你客气了,两个皮孩子出去玩了,等他们回来见了保准乐得一蹦三尺高。”林建设哈哈大笑,把谢庭宗带来的冰糖葫芦找了个盘子放好,就引着他往堂屋去坐着说话了,“你刚刚说找我有事?是要开介绍信?还是请假?”

    队长跟知青们之间的来往一般来说是挺频繁的,可真要说起来,能让知青们特意找上门来的,也就开介绍信和请假这两件事情了。

    故而,林建设以为谢庭宗也是想来开介绍信或者请假,还琢磨着只要他说出来的理由不是太不像话,都干脆答应他呢。

    谢庭宗嘴角微微上扬,先是否定了林建设的猜测之后,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越听,林建设的眉头皱得越紧。

    听谢庭宗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他的眉毛已经皱成了两条毛毛虫,彰显着主人心情的波动和不同寻常。

    “你是说,你查了资料,确定我们这里适宜种植茶叶和桑叶?”他想要确定一下眼前人的意思,沉声问道。

    谢庭宗的声音温和沉静,带着一股叫人信服的味道:“前阵子夏天的时候,我跟着喜妹和松娃他们上山逛了逛,在山上发现了野生桑树,当时只是摘了一些桑葚便回来了,后来我才突然想到,山上能长野生桑树,那不就证明咱们这能种桑树?能种桑就能养蚕,能养蚕就能缫丝织布,要是真能把这事办成,咱们这不就又多了一项副业嘛!”

    “我琢磨着这事说不准能干,就索性寄信回京市那边,让我外公帮着找了一些有关蚕桑的资料,又去县里查了一些本地的资料,不光发现了咱们这儿适宜种桑养蚕,还意外发现,咱们这的土壤和气候也很适合种植茶叶,要是能弄来一些好品种的茶叶来种,应该也能卖上价。”

    一下子又能多两项副业,林建设当然是十分心动。

    然而,跟谢庭宗这种年轻知青不同,他作为第三小队的生产队长,需要考虑的东西要更多一些,行动力也就没有那么强,闻言心动归心动,嘴上还是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说要再好好想想。

    虽说已经有铁皮石斛种植这件事作为副业先例可供参考了,可是,这回谢庭宗提出来的桑树和茶叶这两件事,跟上回的铁皮石斛还不太一样。

    上回的铁皮石斛种植,铁皮石斛是喜妹和林老太他们友情赞助的,就算失败了,说破天去也不过是损失了两个劳力罢了,即便是要队上负责这两个大徒弟的工分,队上也不是负不起这个责任。

    况且,铁皮石斛的移植成功是大家都能看见的,就算当时只有喜妹一个人能做到,说服队员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别的不说,铁皮石斛昂贵的收购价格摆在那呢!在可能会有的高额收益面前,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冒这个就算失败后果也不严重的险。

    而这次的茶桑种植就不一样了。

    一来是成本高。无论是种桑养蚕还是种茶制茶,都是需要成本的,而且,但凡想要做好做大,原品种的选择都是一件不可轻忽的事情,一分价钱一分货,好的品种,价格必定是低不到哪去的。单株价格高,总体的成本自然也就降不下来。

    二来是短期收益低。无论是种桑养蚕还是种茶制茶,都不是铁皮石斛种植这种暴利的副业,这二者的收益更多的是细水长流,造福往后。

    成本高、短期收益低,也就意味着,一旦失败或者效果不如预期的话,对第三小队的打击将是巨大的,而就算实践成功,短期收益低也就意味着,近一两年甚至三四年都没法收回成本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盈利。

    也就是说,无论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势必会导致队员们短期内分到手的钱的减少和生活水平的下降。

    这种风险不小的投资,林建设一时之间还真拿捏不准,不知道要不要同意谢庭宗的建议。

    谢庭宗也知道自己的建议的风险所在,见林建设面色犹疑,便丢下自己整理的一部分资料,识趣地走人了,给他单独思考的空间和考虑的时间。

    林建设反复翻着被留下来的资料,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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