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就是一下子没控制住声音……但是你真的不要再问我这种羞人的问题啦!”

    即便是愧疚和心虚,也无法阻止她拒绝回答这种让人害羞不已的问题。

    喜妹还是不肯放弃,“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这有什么好羞人的呢?我们俩谁跟谁啊!就算你不跟我说,也要跟大伯娘他们说才是啊!不说清楚你喜欢什么样的,万一他们满意的你不喜欢,那岂不是很麻烦?凡事都说清楚,把喜欢的样子一条一条列出来,让大伯娘和大堂嫂她们对着找,总能找到你喜欢他们满意的嘛!”

    芳芳被她这看似有道理实则还是很羞人的大段大段的话给直接羞到掩面逃走,再也想不起来什么没工作怎么办的愁事了。

    望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喜妹双手托腮,忍不住开始思考起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女人们,是怎么做到婚前说起男人就害羞、婚后说下三路的荤段子都面不改色的呢?结个婚而已,又不是重新投了胎,变化还带脱胎换骨的?

    芳芳暂时不急着嫁人,刘大菊和芳芳她妈暂时没寻摸到什么合适的人选,也不急着把孙女/女儿往外嫁,故而,摆在两家人面前的最重要的问题,仍旧是两个孩子的就业问题。

    喜妹知道今年秋天的时候就会传来恢复高考的好消息,对待分配工作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但林老太他们不知道啊!

    在老两口的殷切期盼下,喜妹她干爸,也就是郭阳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银行那边有两个临时工名额,采用招考的方式选人,但是消息只在银行员工内部流通,也就是说,竞争力度并不大。

    喜妹知道不好在家一直傻等着恢复高考,对这个临时工名额倒也还算上心,再加上异常努力的芳芳的督促,她们俩都顺利地考上了,齐齐成为了银行的临时工。

    这两个临时工岗位并不在一起,一个是站柜台的,在柜台前为人民服务,一个是幕后工作,属于文职部门。

    于是,从五年级开始就没分开过的姑侄俩只好无奈分离。

    好在银行给她们提供的集体宿舍还是在一个宿舍里,否则她们恐怕还真会有些不习惯。

    这年代的银行业务并不算繁忙,甚至可以称得上清闲,再加上有郭阳这个干爸罩着,喜妹在银行的日子还算舒心。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地块。

    她们俩正式入职银行时便已经是八月初了,感觉没过多久,就已经是阵阵秋风阵阵凉的十月了。

    这天原本也是普通的一天,喜妹和往常一样照常上班下班,直到满头大汗、一身凌乱的谢庭宗找到她。

    “喜妹!高考!……恢复高考了!……真的恢复高考了!”他接到电报后就立马骑着自行车冲到银行这边来找喜妹了,从城南到城北的距离,他硬是在一刻钟内就赶到了银行,急切地想要在第一时间跟她分享这一好消息。

    喜妹原本还在慢条斯理地整理桌上的文书,听同事说门口有个姓谢的男同志找,还以为是家里让谢庭宗带话或者带东西来了,笑呵呵地迈步走至银行大门口,刚到就被他抓住了胳膊一阵大喊。

    也就是现在银行门口没什么人,他的这一通大喊才没有引来围观,饶是如此,喜妹也可以想象身后的银行柜台里的同事们伸长脖子想要来看的情形了。

    不对,他刚刚说的是高考?恢复高考了???!

    喜妹满脸欣喜:“真的?恢复高考了?报纸上发布消息了么?我怎么没瞧见?!”

    她这段时间都有在留意报纸和单位的收音机,就是怕错过了恢复高考的消息,要是真的是恢复高考了,她没道理会没瞧见没听见啊。

    刚才是太激动了,才没能控制住声音大喊了出来,现在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谢庭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用正常的音量回答道:“是的,真的恢复高考了!报纸上还没发布消息,是我姑奶那边来信说的,我姑奶奶现在被返聘了,是京市教育局的老主任,她来信说要恢复,那肯定是没错的。”

    喜妹乐得像小时候一样,一蹦三尺高,直接转身回了银行,让谢庭宗在门口稍微等她一下:“我这就找领导说提前下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芳芳,我们一起回家!”

    明天原本就是休息日,早点下班回家也没什么,下回来上班的时候早点到,把工作做完也就是了。

    芳芳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以后也是兴奋异常。

    那可是高考!考上了就能上大学,一旦成了大学生,往后的前程肯定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小银行的临时工啦!

    兴奋过后,她又有些犹豫纠结了:高考诶,肯定很难吧?她真的能考上么?

    喜妹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仍旧沉浸在兴奋当中,骑着自己的女式自行车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快乐徜徉,大笑着对谢庭宗说道:“这下你就能回京市那边了。”

    按照谢庭宗对第三小队的贡献,林建设老早就说要推荐他去上工农兵大学了,但是他自己死活不愿意去,一来是放心不下谢知隶,二来也是怕审核的时候揪出他和谢知隶的关系,把现有生活毁于一旦。

    但是,谢知隶数月前已经平反回京了,他的所有顾虑不复存在,恢复高考对他来说就相当于一根适时伸过来的浮木,说是恰到好处的及时雨也不为过。

    “是啊,我能回京市去了,当然,前提是我能顺利地考上。”现在的谢庭宗身上已经瞧不出之前的狼狈,潇洒地骑着车,的确良衬衫衣摆在风中飘荡,尽显青年的意气风发。

    一行三人骑着车就像往常一样回到了第三小队,没有掀起任何水花,除了路上遇见几个本队的人随口问了几句“回来了啊”“遇见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与其他几个休息日之前并无异样。

    然而,当天晚上,整个第三生产队就炸开了窝。

    最先闹出动静的是知青点。

    这些年陆续有新知青来,也有知青走,少数的返城了,也有知青和本地人结婚,在本地安家落户。

    无论这座知青点曾发生过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事情,这里都是知青们的第一个落脚点,无论是搬出去的还是嫁出去的知青,时不时都会在晚上回来坐坐。

    谢庭宗选择了知青点人最多的晚上,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

    他是个想得开的,没有那种藏着掖着的想法,按照他的说法,反正恢复高考以后是跟全国人竞争,又不是跟周围的这些人竞争,没什么好藏着掖着偷着瞒着的。

    骤然得了这么一个大消息,知青点的空气都凝滞了一两分钟。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空白了。

    半晌,才有人憋不住了,磕磕巴巴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恢复高考?可以考大学的那个高考?”

    得到谢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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