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这个钱,你们当然得去我的大学看看去啊!到时候请人给你们在我学校门口照张相,再去什么长城、故宫、□□照几张,拿出去多有面子!”

    “钱嘛,挣了不就是用来花的?吃也是吃了,用也是用了,省来省去有啥意思!那可是京市诶!咱华国人一辈子怎么能不去上一次呢?主/席同志的遗体都还在那儿呢,爸你难难道不应该去吊唁瞻仰一番?!”

    为了说服自家爹妈,她连终极杀手锏都给放出来了。

    果然,喜妹这话一出,林老头立马就心动了,连一直嚷着“不成不成”的林老太都动摇了几分。

    是啊,那可是京市!华国的首都!华国最伟大的革命领袖殒身之地!

    前年主/席同志逝世的时候,举国齐悲,第三小队也不例外,参加过战争、远远见过主/席一面的林老头甚至还大病了一场。

    华国人对京市和主/席的情感可见一斑。

    故而,喜妹将这个理由搬出来以后,林老头和林老太确实被诱惑到了。

    见劝说奏效,喜妹连忙“乘胜追击”道:“谢庭宗他爷爷也葬在京市,咱们去了还能给他爷爷扫个墓,当面谢谢人家对妈的恩情,一举数得,多划算!”

    林老头已经被她说服了,但面上还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越说越不像话了!”

    什么当面不当面的,说得好像人家鬼魂还在墓地那儿飘着一样,听着怪渗人的。

    喜妹说出口以后也觉得哪里怪怪的,被训了也不恼,笑嘻嘻地道:“反正是那么个意思,你们懂就好啦!不去一趟真的好亏的,去吧去吧!”

    林老太一咬牙:“去就去!不就是京市嘛!你当初读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我和你爸都去你们学校看过,没道理到了大学就不能去看看了!”

    喜妹顿时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附和道:“就是就是!都是学校,当然得一视同仁才行。”

    于是,一家三口就这样愉快地在开学一起去京市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从山上捡柴回来以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谢庭宗:……

    不是,一起去京市当然没什么问题,二老想看看京市也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这一路奔波折腾的,去的时候还有自己和璟尔可以顺便照顾着,二老自己单独回来的时候可咋整啊!

    别说林老头当年也是走南闯北打过仗的,现在跟当年能一样嘛!

    别的不说,单说林老头自己,现在和当年,那可是一个精瘦黑老头和一个年轻小伙儿之间的差别。

    王璟尔觉得自家庭宗哥别的啥都好,就是有时候容易忘记他自己还是有倚仗的。

    “我哥有个战友,我叫张哥的,转业以后在铁路部门上班,正好就是负责京市到省城的线路的,我来时的卧铺票还是走了他的路子才买到的呢!到时候挑个他执勤的班次,跟他说一声,拜托他路上帮忙照应一二不就得了!多大点事!”

    喜妹倒没觉得二老照顾不好自己,返城的时候她可以给送上火车,跟四哥那边说好时间,让四哥去省城火车站接一下人,就妥了。

    但是,既然王璟尔那边能联系到人帮忙照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就先谢谢你了。”既然是自己有事托人帮忙,她还是没好意思继续冷着脸,于是王璟尔就难得得了她的一个好脸。

    王璟尔乐了。

    要说他在第三小队这段时间有什么不痛快的,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的倒霉以外,就属喜妹对他的不假辞色最让他心里惦记了。

    照理说,以他的条件和性格,在京市那可是数得上号的招狂蜂浪蝶,结果到了第三小队,唯二的两个关系亲近点的女生芳芳和喜妹都对他态度冷淡,芳芳还好,看得出来只是因为不熟的缘故有些生疏冷淡,而喜妹就是肉眼可见的不待见他了。

    要是换个人这样没有缘由地不待见他,王小少爷必定是要给自己讨个“公道”的,可偏偏不待见他的这个人是喜妹,平反的小舅舅惦记她,从未见过她的老母亲喜欢她,就连从小就一起玩的庭宗哥都对她不一般……

    远的小舅舅和家中老母不说,单说近的,他可不想得罪从小跟着混的庭宗哥。

    以他对谢庭宗的了解和从小到大的“情场”经验,他敢拿自己未来四年的桃花运打赌,庭宗哥对这个喜妹小妹妹绝对有点什么超出平常革命友谊的心思!

    这公道眼看着是讨不回来也不能讨了。

    没成想,他本人都已经放弃了,现在竟然峰回路转,林喜妹给他好脸色还对他说谢谢了?

    咋感觉有点玄幻呢?

    不过,饶是他本人还处于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里,他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嘚瑟的笑来,语气荡漾地回道:“不客气~都是自家人,顺嘴说句话的事儿~”

    听到他这句“顺嘴说句话的事儿”,喜妹又想起了原身记忆里的事情,刚扬起的笑脸瞬间又落了下来:可不就是顺嘴说句话的事儿嘛,原身的上辈子,林建设的队长职位也是因为他顺嘴一句话给弄没的,林家的败落也是他顺嘴说了句话推了一把。

    喜妹是个憋不住喜怒哀乐的人,刚才是真的谢王璟尔,现在也是真的有点不高兴,心思的一点变化都写在脸上。

    谢庭宗以为她又是被王璟尔不太庄重的话给惹恼了,第一反应是踹了王小少爷一脚:“……好好说话!”

    平白又被踹了一脚的王璟尔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他不是一直都这么说话嘛!以前也没见庭宗哥这么挑刺的啊!

    呵,男人,见色忘义!王小少爷哼哼唧唧地想道。

    -

    谢庭宗和王璟尔提前去县里给张哥打了个电话,托他留了六张卧铺票。

    这年头的卧铺票可不好买,要不是有王璟尔父兄的干部身份在,即便是在铁路部分有熟人,恐怕也是不好买到这么多卧铺票的。

    收拾好行李以后,林家老两口、喜妹、山娃和谢庭宗、王璟尔便坐上了去省城的客车,而后又转到了去京市的火车,给第三小队的人们又留下了新的谈资。

    坐车并不是一件多愉快的事情,过了刚开始的兴奋和新鲜期以后,喜妹和林老太两个女同志就率先蔫了。

    林老头的身体虽说自打前年生了一场大病以后差了一些,但他底子在那,差了一些也是比自家老妻和老闺女好的,故而,坐了许久的车下来,他还算是精神。

    山娃则是整个人都被马上就能到京市上大学的兴奋充满了,完全想不起来疲惫这件事。

    谢庭宗和王璟尔两个年轻小伙儿精力正是最旺盛的时候,长途奔波下来,状态也还算好。

    火车进站时的速度慢慢慢了下来,鸣笛的声音惊醒了闭目养神的喜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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