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善待它就行。”

    “那就多谢您。”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你课余时间还能那么多书籍文献,并且自学专业英语,作为老师我很欣慰。咱国家正缺人才,就需要这样刻苦努力的学生。”

    郁夏还同齐教授探讨了两个问题,这才拿着词典回去宿舍。

    解决了困扰自己一段时间的难题,她心里非常高兴,又盘算着书不能白拿,不如回头将自己翻译的文献给教授誊抄一份。

    在适应了大学生活的节奏之后,郁夏在完成课业之余,还给自己做了许多规划,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方方面面的医学知识。女同志学医真的蛮辛苦,很多时候班里的男生都喊累说受不了,她好像无知无觉。

    除了饥渴的学习,每到周四以及周日郁夏雷打不动去撸猫,又因为在生活上接受了学长们许多帮助,偶尔也拼一起在食堂吃顿好的。

    郁夏用自己的步调在拥抱她的大学,她看起来尚有余力,日子过得不疾不徐,却比急匆匆赶路吃饭上课打仗似的同学们高效得多。别人啃书的时候,她完成了预习、复习、自我学习;别人在发展友谊以及处对象的时候,她在陪教授们做课余探讨,听舍管阿姨闲唠嗑。

    到十月中旬,眼瞧着有降温的苗头,楼下管生活的阿姨就偷偷塞过来一张票:“早先你不是说想买件羽绒服过冬?阿姨去看了,百货商厦里已经上了新货,有好几种,样子怪挺好看的。”

    郁夏看了看塞到自己手里的票:“您不也得添衣裳,这个给我干啥?”

    “我这么多个冬都过了,还能缺袄子穿?你才来头一年,不知道京市冬天多冷,你带那几样保准顶不住。”王阿姨比郁夏自己还操心,才刚有转冷的苗头,她已经在想数九寒冬咋过了,本地学生不用急,南边来的不做好准备一夜降温就要冻成冰坨子!

    “闺女你听我的,拿这个去买件羽绒服,你趁早去。京市穷人多,有钱的也不少,等冷起来说不准要卖断货。”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给乔妹儿点蜡。

    ☆、八零年,有点甜

    郁夏到底收下了王阿姨递来的票证,再三道谢然后上了楼。这个点儿宿舍另外三个都在上课,郁夏拿钥匙开锁,进门以后还不忘记带上插销。

    她到自个儿的床沿边坐下,顺手把书搁在枕头旁边,跟着拿小点那把钥匙开了柜门,从柜子最里边翻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封底,里头夹了个牛皮纸信封。

    那信封里装有三百二十块钱,其中有二百五是上面领导发的奖金,五十是小叔奖励她考上大学,这两笔是缝在衣服里头带来京市的。另外还有二十块,是省下来的困难补助。

    京医大给家庭困难的学生划了三档补助,分别是十八、十三以及八块。郁夏拿的就是第二档普通贫困补助,这一档只要是农村来的都能申请到。她八月底过来报道,跟着就写了申请,九月初领到第一笔,十月初又领一笔,两笔统共是二十六。郁夏将整十元装进信封里搁在柜子最里头,这个钱她没当室友面碰过,剩下一块两块的零钞、角票包括分票则放在靠柜门这边容易拿的地方。

    离家之前郁妈也准备了零钱给她路上花用,那一路其实没花什么,到校之后她统共就坐过几次公车,又从别人手里收了张票,花六块钱买了条牛仔裤来换洗。前次去新华书店还用了两块四毛,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郁夏想了想,后世的姑娘们为了美的追求穿丝袜也能过冬,她有两条牛仔裤,布料还挺厚实,配合着羽绒服足够保暖了。

    王阿姨说得很对,羽绒服是要买,除此之外还得添双胶鞋。京市这边冬天爱落雪,穿布鞋容易打滑不说,鞋子恐怕没干的时候。除去这两样,她最好还能再买个开水瓶,到数九寒冬洗脸泡脚都得兑热水,那水又不是随时都能打,每天就那几段时间开放,只备一瓶又是喝又是用铁定撑不住的。临到要用发现不够再问人借也不靠谱,你这边缺,别人也缺,谁都没多的。

    简单列出个清单,她跟着又给估了个价,羽绒服要六七十,鞋子和开水瓶便宜一些,三样算一起也得用到八十来块,考虑到这是在祖国首都,物价可能比南边稍高,她直接从信封里掐一百块出来,将钱和票一并夹进书里,其余照样放回原处。

    想了想,又将毛毯拿出来放到床上,十月初接连都是晴天,她搭着毛巾被睡觉正好,这几天是有转冷的趋势,毛毯跟着就能派上用场了。

    搬出毛毯之后,柜子里就有了空位,她将夏天那两身衣物叠好码进去,跟着搭上锁扣挂上锁头,至于夹着一百元纸币那本书则被她锁进抽屉里,后头两天课比较多,还是等周末再去百货商厦。

    郁夏这是第二回去百货商厦,看她一身打扮相当朴素,售货员本来不是挺来劲儿,直到从她嘴里听到羽绒服三个字。

    羽绒服啊,那可是冬天里最好的御寒装备,还是最近两年才搬上货柜的,先前少有听说。作为售货员,她们私下里试穿过,那是真暖和,穿上你就不想脱……然而和舒适度成正比的还有它昂贵的价格,六七十一件,一件衣服能抵全家一两个月开销。

    听说这打扮朴素的年轻姑娘要买羽绒服,本来懒懒散散磕着瓜子的售货员猛地就来了精神,她上下打量郁夏一眼:“对不起我没听清,这位同志你买什么?”

    “我要一件羽绒服,还要双胶鞋。”

    “羽绒服最便宜的六十五,你真要买?”

    看郁夏点头,她才从货架上取了两件下来:“衣服可以看,不让试穿,红的六十五,绿的七十五。”怕郁夏不明白差价出在哪儿,她还补充说明了两句,“你别看这件贵了十块钱,它是两件套,穿脏了好拆洗,六十五那件少个套子。”

    “有没有其他颜色?”

    售货员说没有,郁夏瞧着这孔雀绿是扎眼一些,颜色也还经典耐看,她想想自己皮肤白也衬得起,就点头让售货员包起来。

    “同志你说还要双胶鞋?要短颈还是高腰的?”

    口头说哪能知道鞋子长啥样,郁夏就让她指来看看,因为刚刚做成一笔大生意,售货员对她耐心挺好,她冲玻璃柜台最底下指了指:“就那两种,鞋底鞋面都差不多,一个鞋脖子长,一个短。颜色有三种,土黄的,军绿的还有迷彩的,你慢慢看,看好了我给你拿去。”

    郁夏蹲下来仔仔细细看了,短的那个是真短,不穿袜子的话整个脚踝都露在外面,另一双差不多有短靴的长度,她果断拿了双高腰的,挑的是更耐脏的迷彩色。

    这双鞋十五,羽绒服七十五,两样加起来一百就去了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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