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在,这哪能是家?爸……我这房买来就是给您住的,我结婚之前跟您住,结了婚不得搬去阿越那头?阿越有房有存款,您别替他操心。”

    这么说,闺女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你爸只会种地,你爸要是不种地了,那不是拖累你?”

    “前头我不能挣钱的时候,您拼命干活挣工分养活咱一家,现在你闺女读出来了,分配了好工作,能让您过好日子了,这是孝敬,不是拖累。就像前头我们姐弟啥忙帮不上,张嘴等吃饭,您把我们当过拖累?”

    ……

    真是咋说都说不过,郁爸才想起来这是在打电话呢,就问她还有啥事,没事就挂了。

    “闺女你一个人在京市好好照顾自己,你说那事,爸回去和你爷奶商量商量。”

    挂断之后,队上的干部还问他郁夏打电话来说啥,是不是要接他享福去?

    郁学农咧开嘴笑:“她说工作已经分配下来了,就是在前头学习那个医院,还说这几年存了点钱,跟着想在京市买房,让郁毛毛考那边的学校,还催我过去。”

    哎哟,这可真是羡慕死人了!

    “那你咋没一口答应?还啰哩吧嗦半天!你闺女要接你去享福,那可是京市,咱们国家的首都!”

    “就是,要是我闺女有这能耐,我跟着就去,立马去!我这辈子最远也就去过市里,还没见过京市长啥样。”

    郁爸先前还笑呵呵的,听到这话就成了苦瓜脸。

    “京市好是好,不花钱啊?留在乡里我还能种地,每年地里出产这些很够吃,到城里能干啥?只会拖累她。”

    刚才只顾着羡慕了,没深想,郁学农这么一说,也是啊。

    “那你要是不去,多久才能见她一回?郁夏这样,以后就是京市人了吧?那医院过年也不休息,她能抽出时间回来?”

    郁学农也舍不得,叹一口气跟着就要回地里去,想着把肥施完了再同二老商量商量。他也想和闺女待一块儿,可不能现在就去,想着还是把郁毛毛供出来,等郁毛毛也分配工作了,当爸的再歇下来享福。

    郁夏这通电话给郁爸的影响不大,他就是为闺女高兴,高兴过后该种庄稼还是得种庄稼。可队上却炸开了锅,都说没想到郁夏本事这么大,读书这几年就攒够了钱,毕业不仅分配了好工作,都能在京市买房了,还说要接她爸去享清福……

    “你说她妈是不是傻?早先非要折腾,折腾得同郁学农离了婚,要说郁学农也挺厚道,把家里的东西全留给她,自个儿拿上衣服和口粮走的。她有房有地日子是还能过,唯独一点她不是郁家人了,郁家的好日子还能沾上?”

    “沾不上了!顶多就是每年给她寄点东西回来,等她岁数大了干不了活给生活费,别的不要想。”

    “早先不是说郁夏负责郁爸,郁春管她,还出什么生活费?”

    “说是这么说,可你想想郁春是什么德行,能指望上她?”

    这么说也是,几个闲磕牙的齐刷刷点头。

    回头她岁数大了估计还是郁夏和郁毛毛一块而出生活费,不过到时候这两姐弟不知道多大出息,也不会心疼这个生活费。

    郁春啊,早年看着就是懒一点馋一点,也就是从国家宣布恢复高考时起,她就一天一个样,到现在都不敢认了。

    她做了个引线,直接点燃了郁爸郁妈的矛盾,最后走到离婚。偏她无知无觉,养好烫伤还不放弃说要再去出摊,气得高猛把她那摊子转手卖了,回了些钱,这个钱高猛拿去还了丈母娘,结果没过多久还是让郁春给哄了回去。

    卖摊子这个事让高猛和郁春闹翻了天,高家人肯定是帮高猛的,早先没出离婚那个事,看在郁夏的份上,这一家子努力在包容她。得知郁春惦记郁夏给她妈的孝敬钱,并最终导致亲家公亲家母分开,陈素芳真是气死了。

    等郁春再一次宣传她那套,平素圆滑做人的陈素芳指着她就是一通臭骂。还撂下话来,要么安生过日子,要么滚蛋。

    “你和猛子结婚之后我就说别想东想西,怀个孩子才是正经事,咱家不缺你吃不缺你穿,就怕你掂不清自己的斤两非要学人家折腾!人家折腾出钱了,你折腾出什么?折腾得你爸妈离婚!还折腾出一身伤来!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

    “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你虽然方方面面都不出挑,可也不错。”

    “现在看来,我就是从一个队的好闺女里头挑了个最次的给猛子,我悔死了!”

    陈素芳说完就摔门进屋去了,郁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着就收了两件衣裳回娘家去。

    这个娘家自然不是郁大伯家,而是郁妈那边,本来她是想等男人低头,结果高猛压根不搭理她,还照着高红红说的技术为家里忙里忙外去。承包池塘啊,弄鱼苗啊,反正就天天扑在塘子那头。郁春跟她妈住了两天,她习惯了火砖房,搬回泥胚房真是哪儿都不痛快,郁妈要下地,经常晚回来,很少能准时吃上热饭,哪怕吃上,伙食也比婆家那头差太多了。郁春在娘家待了十天半个月,实在受不了,又夹着尾巴回高家去了。

    因为是她主动回去,难免气短,回去之后也清静了几天,心想弄鱼塘也行吧,养鱼养出钱了高猛总该奔城里,这路子虽然慢点,她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结果呢,高家真是铁了心扎根在乡下,鱼养了一茬又一茬,她问挣了多少钱婆婆不说,钱也过不了她的手,饭有她一口,可吃饭也不安生,整天就问你咋还没怀上,咋还没动静。

    郁春想过好日子,想手里捏着大把的钱要怎么花怎么花,她忍耐这么久就是想等高家有钱了给她和高猛出一笔启动资金。虽然说晚了几年,现在还是八十年代,生意好做得很。

    一等二等没等到高猛开口,她忍不住,终于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你准备啥时候进城里打拼?”

    高猛这两年沉淀下来不少,他皱了皱眉:“家里亏着你了?前头吃的教训还不够?你还要折腾?”

    啥?

    照这个说法,他压根没有进城的心思?

    那咋行?

    要是不弄个生意出来,家里养鱼挣再多也不是她的,她就只有那一口饭吃!高家这伙食是越来越不错,桌上总能见着肉,要吃鱼去塘子里捞就行,这不是郁春要的。

    郁春是想飞出农村,去繁华的大城市享受她的人生。闷头在农村挣钱,钱还全进了婆婆腰包,要买个啥都得摊开来说,这日子不难过?

    好不容易消停两年,两口子又吵翻了,郁春在家里翻箱倒柜,看那架势是不找着钱不罢休,她要拿上钱进城。高猛拦都拦不住她,胳膊上抓出好几个血道子。

    这一次闹腾的结果是陈素芳再也忍不了这倒霉媳妇,说让高猛跟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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