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先瞒着,别让太太知道,等乔深传回消息再说……”家里其他人都惯着乔越,就乔天鸣不爱惯他。事情从一开始就很蹊跷,梦中老婆根本就是糊弄人的,人没找到的时候还当乔越是睡糊涂了,现在确有其人,这背后还能没问题?

    在确定儿子没被掉包的情况下,乔天鸣多想了几层,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小越是胡编了个说辞想找人,从他一连串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很喜欢这个郁小姐,说痴迷也不过分。

    这女人出身低一点倒没什么,就怕她来历有问题,乔天鸣怕郁夏是别人安插来接近乔越的,要真是,那这回乔家得吃大亏。

    乔深亲自走一趟也好,他眼神不错,能看出些门道,加上他又心疼兄弟,一定会将这女人的底细查个清楚明白。至于怎么安排她,就等查出个所以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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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听说乔二少在找的那个女人名字叫郁夏,正好同自家走丢的姑娘重名,妙春堂的郁太太当日回去就把事情说给当家的听了。郁大老爷立刻就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他二弟,又想起过去这十几年里,他们找到过好几个同名的,结果都不是,每每失望而归。失望过太多回,尤其是这两年二弟身子骨虚了很多,分明才四十几岁,已经生出不少白发,看着比他这个做大哥的还要出老,他已经受不住刺激了。

    怕又是同名不同人,郁大老爷克制住自己,没把事情宣扬到全家,还特地叮嘱自家夫人,说要是家里问起,问她被请去帅府做什么,就含糊点说。事情还没个谱,别又让二弟以及时清白白期待一场。

    郁大老爷还想寻个门路打听打听,看乔越在找的这个人她多大岁数是个什么出身。就听说人已经找到了,在荣省,乔越赶过去了。

    他可以耐着性子等,再等几天总会有更确切的说法,可郁大老爷等不住,只要想到那兴许就是他十几年前走丢的侄女,等待就变得格外煎熬。

    他只撑了半日,就挺不住了,使人找来儿子郁安平,想让他走一趟荣省。

    郁家的男丁都是从小学医辨药,十几岁就在妙春堂帮忙,熬几年就能独当一面。

    郁安平比较特别,他是郁大老爷第三个儿子,如今二十出头,这人学中医不开窍,改学西医倒还像模像样。郁安平玩心重,让他沉下心来认药制药他耐不住,好在人聪明,脑子活泛,像跑腿还有打听情报这种活他干着合适。

    听说当爹的找,郁安平把手往西装裤袋里一揣,就过去了,过去翘着腿儿往旁边一坐,问说:“爸你找我?”

    换做平时,他这么吊儿郎当是要挨说的,又因为自家开的是中药房,郁大老爷格外看不惯三儿子这一身西服。今儿个看着也还是不大顺眼,但因为事有轻重缓急,他没在这等小事上浪费唾沫,嫌弃的看了儿子一眼,吩咐说:“安平你去趟荣省。”

    这倒是出乎意料,郁安平把翘着的腿都放下了,朝郁大老爷看过来,问:“去荣省做什么?”

    “乔二少爷在找人你知道吧?”

    “都找了一个多月,谁不知道?”郁安平更糊涂了,“这怎么还牵扯上咱家?”

    郁大老爷叹口气:“前一阵子那头找你娘去问话,问咱家有没有一个名叫郁夏的闺女,他们还拿了画像给你娘看。”

    帅府帮乔二少找人,这事郁安平知道。

    他们找郁太太打听过,这也不是秘密。

    郁安平还是头一回听说乔越找那个人名字叫郁夏……他眉心都皱起来,问:“爸你是不是觉得乔二少找那个可能就是咱家走丢的郁夏妹妹,想让我去看看?”

    郁大老爷重重点头。

    “这事你娘早先就告诉我了,我怕万一不是,你二叔和时清又白高兴一场,才忍着没说。最近两天听说人找到了,在荣省,乔二少已经赶过去了。”

    不必多说,郁安平明白。他和二房的郁时清差不多岁数,从小玩在一起的。郁时清七岁之前很皮,也是活泼好动坐不住,自从丢了亲妹妹他整个性子都改了,变化大得惊人。明明才二十出头,看着老成得很,他中医学得好,心肠也好,在南省已经是很出名的大夫。

    郁时清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妹妹找回来,然后加倍对她好,把她宠上天去。

    可惜这么多年人一直没找到,本来姓郁的就少,陆续寻到几个重名的,看着就不像,经历也对不上。

    没想到就是有那么巧,乔师长的儿子在找的也是郁夏。

    郁安平听说以后心就砰砰直跳,没有理由的,他直觉这次对了。这种想法在心底探出头,就再也坐不住,郁安平立刻就要动身。出门的时候他撞上回家来的郁时清,郁时清见他提着个皮箱急匆匆往外赶,还叫住他问上哪儿去。

    “我有点事,出去两天。”

    郁安平压抑着想要透露给他知道的冲动,因为这样,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古怪。郁时清心存疑惑,还是没多问,只是提醒说小心一点。看郁安平小跑着走远了,他才摇摇头进门去。

    郁家没有小轿车,郁安平比乔越他们兄弟多用了半天时间才赶去荣省,过去之后他找了个地方歇脚,还没打听,边上就有人在谈论乔二少和永福百货那位郁小姐的事。

    虽然都是老黄历,对于头一回听的郁安平而言还是新鲜,他还听说早些时候又从外头开来几辆军车,也是停到永福百货门口,没停多久,跟着就往郁夏那小院开去了……到这里,他插了句嘴:“老哥人面广啊,知道的真不少!”

    这些吹牛打屁的就喜欢有人配合,你一恭维,他更来劲儿,拍着胸脯说荣省这头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郁安平饶有兴味说:“我就好奇那位郁小姐是什么来头,怎么有这样大本事?”

    “她是什么来头没人说的清,只知道这人命苦,她孤零零一个,父母兄弟全都没有,非但如此,还未婚先孕带了个一两岁大的孩子。昨个儿乔二少抱着那孩子出来转悠了一圈,只听那孩子管乔二少叫爹!郁小姐先前穷困,没法子才去永福百货做售货小姐,如今靠山来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太太小姐见着她都得客气点打招呼。”

    听到这儿,郁安平再也按耐不住,他觉得这回十有八/九就是,应该没跑了。

    否则哪会有那么巧?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姐,叫郁夏,还没有父母兄弟独自一人讨生活。

    郁安平再一次打断那个嘴上跑火车的,问他知不知道郁小姐家住哪里。详细地址他们说不明白,军车往哪边开大家伙儿还是知道的,就有人顺手指了指,郁安平给了茶钱提上皮箱就走,他准备省点力气,直接往郁夏家里去。

    他过去的时候,乔深已经同郁夏打过照面,光看形象气质,其实没什么可挑剔的,假如她不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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