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乔二少还搬来了救兵,乔深都亲自过来了,事情多严重呢?

    钱家完了,谁要帮他们也得一起去死,不信你试试。

    ……

    类似这种话传遍了荣省,源头在哪儿不知道,但就是这些言论让许多人宁可信其有,谁也惹不起本地军阀,他们齐刷刷选择舍弃一个合作伙伴。

    郁夏心里猜测田洪可能做了推手,他栽了跟头,这笔账总要跟钱雪讨回来的。

    起初可能是田洪,后来就变成蒋家,钱家原本还能拖一拖,因为钱太太冲动的行为让曾经的亲家彻底撕破脸,蒋家带头打压,效果立竿见影,钱家说完就完。

    把曾经的亲家搞成这样,蒋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郁夏猜想以后再同他们合作,谁都会长个心眼。哪怕一两天看不到影响,时间长了总能看到。恶心的人在自取灭亡,听着挺让人舒心。

    “蒋少爷同钱小姐不是真爱?多感人的一对,这样就分开了?”

    张天翔觉得蒋仲泽应该是挺喜欢钱雪,但他就是个靠家里的少爷,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再有一点,钱太太挠花他的脸,他心里肯定有气。

    也不知道具体挠成什么样了,要是狠一点,毁容破相都有可能。一旦毁容破相,还谈什么真爱?恨都来不及。

    像蒋仲泽这样的人,张天翔了解。

    他说爱你可能是真的,但你在他心里笃定没他自己重要,至于这个爱能持续多久也很难说,这一点,夜莺不就领教过了?

    这么想着,他就摊了摊手:“我走的时候钱家已经晚了,至于蒋少爷,他忙着求医。”

    张天翔说起这事原本是想让郁夏高兴高兴,他没想到,蒋家人也落后一步往南省来了。

    蒋老爷没来,他坐镇荣省管着生意,蒋太太带着钱备着厚礼陪蒋仲泽出了门。蒋仲泽没法接受毁容破相这个事,他最近颓丧得很,可本城有名望的大夫都看过了,说没法子,就有人给他们指了条明路,上南省去妙春堂看看。

    妙春堂几百年的传承,郁家祖上是做太医的,给皇帝老儿看病!留下的医书和手札就不知凡几,遇上疑难杂症找他们准没错,他们都束手无策那就真没什么指望了。

    这一席话给了蒋仲泽希望,哪怕南省是大帅府所在,也是乔师长的权力中心,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来了。一路上母子两个还互相安慰,说得罪乔二少爷的是钱雪,虽然她曾经是蒋家订下的媳妇,现在不是了,乔家势大不假,也得讲点道理。

    没事的,治好脸伤就回去。

    互相壮胆之后,蒋家一行来到南省,他们找了地方住下,修整之后,蒋仲泽留下来等,蒋太太带着礼物去郁家大宅拜访。

    蒋太太过去的时候当家的正好在,郁时清也在,他在教妹子运笔走墨。教到一般,就有个端着茶盘的丫鬟兴冲冲说:“小姐小姐,前面来了个求医的,说是从荣省来。”

    郁夏手上没停,嘴上问了一句:“知道是谁吗?”

    “听薄荷说是蒋太太,别的就不清楚。”

    郁夏这个人,哪怕天塌了也顶得住,她少有慌乱的时候,偏这会儿,听丫鬟说完,她手一抖坏了一页字。

    本来写得挺顺,这下真是可惜,郁夏搁笔,将这页纸揉去,想继续写,又因为刚听说那事坏了心情。

    练字就得心平气和,心不静,写出来总不对味。

    见她迟迟没再提笔,手持医书坐在一旁的郁时清抬头看来:“妹妹在想什么?”

    郁夏欲言又止。

    郁时清合上医书,走到她旁边问:“有什么事不能同哥哥说?”

    是不太好开口,郁夏稍作犹豫,问:“哥你说,大伯他会为蒋太太出诊吗?”

    “……”郁时清想了想,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治的话,应该会吧。”

    郁夏抿唇,哦了一声,她这样怎么看都不对劲,郁时清伸手在小妹头上拍了拍:“你认识蒋太太?还是有过节?不希望家里出诊?”

    看她还在犹豫,郁时清挥退了一旁候着的丫鬟,将妹妹牵到旁边来坐下,和声缓气问她:“有什么心事还不能告诉哥?”

    郁夏好像下定决心了,她回过头来,看着郁时清,一本正经说:“按说咱家开药房的,病患上门理应一视同仁,能救就得救他,我就是不喜欢蒋家人,我讨厌他们。”

    看她一脸严肃,说的话却跟小孩子赌气似的,郁时清觉得好笑,想说讨厌他不救就行,没多大事。

    妙春堂有坐诊的大夫,一般的病症都是坐诊的大夫在看,家里人有空也会帮着看,蒋太太备下重礼求上门来,那铁定不是小病小痛,这种治不治看郁家人心情的,行医的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怎么就不能挑病人?

    说是这么说,郁时清还是想知道理由,妹妹为什么不喜欢蒋家人?有什么旧怨?

    不等他再一次追问,郁夏就示意他附耳过来,她凑过去小声说了几句。

    郁时清那脸,就跟锅里的菜煎糊了一样,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听完最后一句,他蹭一下站起身来。

    “小妹你歇会儿,我出去看看。”

    郁时清说完疾步往外走,他就是出去坏事的,得拦着爸和大伯。天底下这么多病人,谁都可以救,蒋仲泽打死不救。玩弄小妹的感情,在她怀着小海的时候同别家小姐订婚,两年多不闻不问,最近还为了未婚妻去找小妹的麻烦,让小妹去给她未婚妻做丫鬟梳妆打扮……

    就这种王八蛋,郁时清只恨老天爷不开眼,没让他一夜暴毙,还救他?五脏六腑都黑透了,人渣一个,没救。

    郁时清到的时候,蒋太太还在诉苦,上门求医的都是这样,先把自己的情况往惨里说,再恭维大夫,恳请你仗义援手。

    类似这样的阵仗郁大老爷见多了,并没有多大触动,同时,他还没看破蒋太太的来头。假如前天听说荣省闹剧的郁二爷在,他就知道这是蒋仲泽的妈,可郁二爷没在跟前。

    郁时清迈过门槛进去就打量了蒋太太一眼,蒋太太顺势要夸他,他没给面子,直接冲郁大老爷说:“大伯您来一下,有点事同您商量。”

    蒋太太赶紧陪个笑脸说没关系,让他先去忙,自己能等。郁时清依然没被蒋太太的善解人意所打动,他把郁大老爷带出去,多走了几步,停下来说:“我听说来求医这个太太夫家姓蒋,是荣省来的?”

    郁大老爷颔首。

    郁时清又问:“她是为儿子来?她儿子伤在面部?”

    “侄儿有话直说吧,自家人不打马虎眼。”

    “那我就说了,毁容破相是他活该,您别把善心用在这人身上,他不配。”

    “……为何不配?”

    “妹妹在荣省的时候,因为姓蒋的吃了很大苦头,这人就是先前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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