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会在一个月内把图稿交给张天翔,其他部分是制衣作坊负责的,又说冬天跟着就要过了,不久就该开春,做春装怎么样?

    她说完这人就猛点头,春装好啊,春秋两季都可以穿。

    托百货公司展台上那些洋装的福,郁夏在三省爆红,认识她的都在吹嘘她那些传奇经历,不认识的都在打听这是个什么人。

    荣省这边,王娇娇接到她表哥传来的好消息睡着了都差点笑醒过来,还是她运气好,最早认识郁夏不说,也一直很欣赏郁夏,欣赏到那段时间在永福败活了不少钱。

    有人欣喜就有人崩溃。

    蒋家那头,蒋仲泽看着拆掉纱布露出来这张坑坑洼洼的丑陋的脸,他一拳砸在镜面上。又听说郁夏和张天翔的合作非常成功,就感觉喉咙腥甜,他气到内伤,几欲吐血。

    凭什么呢?

    倒霉事都是自己的,好事全让她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被窝里进了风,今天感冒头晕,写得费劲。

    ☆、第65章 民国那个反派妈

    从第一次受伤,蒋仲泽就陷入恐慌, 而当他去到南省, 经历了后来那一连串的打击, 恐慌就变成恐惧, 他害怕看到自己的脸, 也排斥别人好奇的眼神, 他憎恨钱雪的母亲,因为人已经离省, 想打击报复都寻她不到,仇恨自然就转移到冷清冷心的郁夏身上。

    蒋仲泽给郁夏罗列了不止八宗罪, 他从受伤以后整天什么也不干,就是回忆以前的事,折磨自己。

    一月份的时候, 某生意伙伴给蒋家递帖, 说要娶姨太太,开了几桌, 请老朋友热闹热闹。要是从前, 蒋老爷铁定婉拒。虽然说是“娶”姨太太, 其实就是纳妾, 通常礼送到就行, 不强求人一定去……现在他没底气拒绝, 该说是流年不利,越到年底他越感觉处处碰壁,本来计划得好好的, 临到事前总生变数。

    早先感觉一定能赚的投资出了问题,本来很赚钱的生意也跌得厉害,哪怕还赚,比从前远远不如。

    对商人来说,利润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当蒋仲泽沉浸在痛苦之中,他爹蒋老爷也不好过,他没听说有谁在针对自己,可就是处处不顺。想让儿子帮忙分忧,蒋仲泽那样谁看了都憋气;想从太太这里得到一些关心和慰藉,蒋太太带来的是更深更沉的压力。蒋老爷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垮了,尤其在家里,呼吸都费劲,总感觉喘不上来……

    生意伙伴娶姨太太,别人都嫌不上台面,不去,他去。

    人家约他出去乐一乐,他不想去,可生意谈到中途,他不敢扫兴。

    蒋老爷年轻时荒唐过,后来就收了心,这些年哪怕免不了应酬,胡搞瞎搞是没有的。他对那档子事本来已经不热衷了,想的是把生意做大,看儿子成才,再挑个方方面面都好的儿媳妇,让蒋家再上一个台阶。可人生路上总少不了三岔路口,一次走错就可能让你偏离坦途,之后很长时间都是步步惊心。

    就像现在的蒋家,变故是蒋仲泽带来的,由此还引发了连锁反应,如今摆在蒋老爷面前的是什么呢?

    生意黄了,儿子毁容破相了,儿媳妇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家里不是诅咒怨怪谩骂就是哭哭啼啼……

    一个家族在发展过程中总会遇上挫折,蒋老爷原本有信心应对,他做了许多计划,想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偏偏遇上太太和儿子可劲儿扯后腿,拽着他往底下坠,裤子都要给他扯掉了。

    蒋老爷压力太大,这种时候被人约到赌场或者歌舞厅去谈生意,就难免会想顺便放松放松。只一月份,他去了百乐门六七回,与舞女打得火热的同时也谈成了几笔生意。蒋老爷尝到甜头,开始频频进出这些声色场所,谁邀他都不拒,酒和美人以及大把的银元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个糟心的家……他最近很快乐,不仅快乐,也挽救了已见颓势的生意,哪怕不像之前日进斗金,至少也远离了危险边缘,不用担心一步踏错就掉入万丈深渊。

    要从泥淖之中爬起来须得有强大的自制和惊人的毅力,要经历种种坎坷,这非常难。

    正好相反的是,人要堕落就太容易了,不过个把月时间,蒋老爷变化之大,他不少朋友都不敢认。想着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人不动声色与他划清界限;也有心善的想拉他一把,他听不进去;看他越陷越深,还有人去了蒋府,把这一情况委婉的同蒋太太说,让她别只顾着家里,男人也得管,再不管真来不及了。

    蒋太太听罢难以置信,起先还觉得是恶意挑唆,看别人当真一脸关切,她才去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儿子自不用说,老爷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经常午夜才回,满身酒味。

    问他上哪儿去了总说忙应酬,又抱怨老婆儿子都帮不上忙,大事小事得他亲力亲为。说着说着还翻起旧账,他坚持认为家里会遭遇这些都是蒋仲泽不成器,他闯了祸自个儿还颓废下去,让做爹的日夜操劳来回奔波,真是不孝子。

    每一次话题都会被带偏,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好好谈过。蒋太太憋了一肚子话,还没开口蒋老爷就说累。

    “刚谈完生意回来,让我歇会儿。”

    “我出去一趟,有事回头再说。”

    “我顾生意都顾不过来,仲泽那边你盯着点,能开导就开导,不能也别再给我捅娄子。”

    蒋太太心有存疑,看到丈夫签回一笔笔订单,她又放下心来。这阵子家里的生意有转好的趋势,忙也是有道理的,应酬嘛,喝点酒没什么。

    她压下心中慌乱,尽量去想好的方面,结果让人一把撕开伪像,人家告诉她,蒋老爷并不是跟人喝酒那么简单,他最近进出的是赌场是戏园子是百乐门,他抽大/烟捧角儿还赌钱,什么都沾上了。

    “你说得不对!我们老爷是去谈生意的,他签回来的合同我看过!”

    ……

    该怎么说?

    如今同他往来的都是那种人,简单讲,也寻欢作乐也谈生意。别人一般只碰一样,他东家西家来请都应,能沾的全沾上了。

    有些话说起来特别难听,好心提醒蒋太太的都感觉难以启齿。

    蒋太太捂着胸口傻坐在沙发上,坐了半天,缓过劲儿来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老朋友们不厚道,生意场上没人帮忙,这种时候倒是来得快,好心提醒或许是有吧,同时不也存了来看她笑话的心思?

    心里这么想,倒是没敢直说,她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跟人道了声谢——

    “这事我知道了,多谢你特地走一趟,来提醒我。”

    老朋友又说:“仲泽早先受的伤还没好全?得有两三个月了吧?阿崇前两天还在念叨,说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办舞会请他没来,小聚也不见人。”

    蒋太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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