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兄弟坚强的吞了下去,吞下去就感觉烧得慌。另一个碗里都是些菜叶子,菜叶子裹着汤水在他嘴里乱窜,他呸呸呸都来不及,哪怕全呸出来,也辣得直吐舌头,嘴唇也肉眼能见的肿了起来。

    他感觉嘴唇发胀,伸手摸了摸,然后哭丧着脸说:“我就说好像太红了,闻着也怪怪的!我们熬这个根本就不香,呛死了。”

    吃肉那哥们半天没说话,等他感觉胃里不那么烧,他灭了火就往阿金那头去,说要揍他。

    “出来!阿金你出来!你说那个汤是用爆炸果熬的,你骗我!”

    听着好像要打起来了,郁夏披着兽皮出来,叫住那个一脸气愤的香肠嘴,问:“你们回去试过了?往锅里加了些什么?”

    “水、爆炸果和盐。”

    “其他呢?”

    她把对方问懵了:“还要其他?”

    “……那当然了,”算了,这不重要,郁夏又问,“你们锅子多大?放了多少爆炸果?”

    “和你们差不多大,好像七颗?七颗还是八颗记不住了,我们选了个头最大的,汤熬出来红得很,就是味道怪怪的。”

    那个味道郁夏完全可以想象,就是纯粹的辣,没有别的,八颗的话,应该还没辣到变态,但是把蔬菜和肉丢进这种辣锅里煮,煮熟煮开煮得滚烫还要下口……那恐怕很入味儿了。

    “看着不对你们还吃?”不愧是部落里的勇士。

    香肠嘴就看了旁边兄弟一眼,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郁夏叹口气,让他俩别急着干架了,回去吃点清淡的。

    郁夏心里门清,现在提醒他们已经晚了,不过很多事你就得亲身体验过后才能明白,明白人家劝你少吃两口是善意,不是担心让你吃垮了。

    后面两天,部落里不少勇士解手都感觉辣屁股,尤其是那些带着柴火和肉过来下锅的,蹲坑蹲到腿软,打猎都虚。阿金又一次从茅房里出来,他委屈巴巴的扶着墙,看着正往牛兽背上系筐子的郁夏,说这种情况嫂子你倒是早说。

    “早说你会听?”

    “行了,就这两天挺过去就没事,以后任凭是什么美味别豁出去命往死里吃。”

    “阿金你今天别去打猎,留下来打石缸,洞里那几口石缸不够存东西。”

    宣布雨季来临的那场大雨已经结束了,山里空气清新得很,郁夏脚上踩着木屐,头上戴着草帽,以防万一还带上了蓑衣,就这样骑着牛兽出了门,她采蘑菇去了。

    平常郁夏出去采集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蔬果不耐放,洞里一般只存个两三天的量,囤多了也不新鲜。菌类则不同,能鲜吃,串起来晒干了也能放很长时间,从现在放到来年雨季到来也不会坏。

    这种能晒干了长期储存的,自然多多益善。

    连着好几日,郁夏都在山里转悠,每次回来都是满满几筐菌菇,拿回来之后乔越还会筛选一遍,确保每一颗都能吃,并且给它们分好类,然后带着阿金和石头手忙脚乱的晾晒。

    为了方便晾晒,圆圆好似大饼一样的簸箕被乔越折腾出来。

    等部落里那些勇士缓过那两日,再去乔越的山洞就发现要找个下脚处都难,还不止是乔越这边,阿金和石头也一样。

    问他们说晾这个做什么?

    这能吃吗?这有毒啊!

    阿金就得意洋洋说这些都是没毒的。

    对方坚持说采集队以前采过,这毒死过人,让他赶紧丢了。阿金死命拦住这个来捣蛋的,说他们都吃了好几顿,没毒!

    “越哥把有毒的都选出去了,这些能吃,嫂子说晒干了能放很久,放到雪季我们就不会饿肚子。”

    这消息很劲爆,这个晒干了能放到雪季???

    这个时候人口密度实在小,森林随处可见,一场雨后菌菇简直太多,郁夏不认为让别人学会了自己就得饿肚子,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说这些的的确确都是可以吃的,晒干了之后不仅能放很久,并且很轻巧一点儿不占地方,抓紧点采集晾晒到雪季来临之前能存下很多。

    看他们还是将信将疑,乔越就插句嘴说:“我们下一顿就吃这个,不信你过来看。”

    筛选的时候乔越将在筐里压坏的全挑出来,准备鲜吃,把那些个头大的完整的晒干存好。他们忙活半天,到饭点,杂菌野鸡汤就出锅了。阿金和石头先咕咚灌了半碗汤,然后给自己舀出满满一碗干的,鸡肉和各种菌菇堆成小山,他蹲在石台边上吃的津津有味。怕过来看热闹的看不清楚,还进行了一连串的浮夸表演。

    他的表演并不怎么抓人,抓人的是鸡汤那股鲜香味儿,只炖个鸡你会感觉汤有点腻,放上各种山珍以后,不仅能解腻,鲜味儿一下就提起来,还是那个鸡汤,却馋得你直流口水。

    坚持认为菌菇有毒不能吃的几兄弟眼睁睁看着阿金干了三大碗,吃饱之后一脸餍足。

    说好的毒发身亡呢?

    这厚脸皮还活蹦乱跳,还逮着机会就奚落他们。

    “都告诉你们能吃,越哥和嫂子说能吃,那它就一定能吃。连爆炸果都能吃,这个凭什么不能吃。”

    “好兄弟听我一句劝,闲着没事做多采一点回来,囤着好过雪季。”

    他们这回听进去了,说明天就去,让家里其他人也去,郁夏正在搭配饭后水果,听见这话跟过去提醒了两句:“这个没晒干放不住,要完全晒干,晒干之后装在藤编筐里放在干燥的地方就行,要是你们山洞比较湿,就用草绳把筐子挂起来,怎么搓绳怎么编筐还记得吗?”

    先前为了一口吃,这些人帮着郁夏做了不少活,搓生和编筐的技术都交给他们了,当时他们没感觉,这会儿想起来才后知后觉感慨说,阿越和阿夏真是好人。

    “要是别人发现这个能吃,说不好会偷偷摘光,才不会告诉我们。”

    “那个筐子我后来编了一个,喜花说比采集队的兽皮兜好,背起来轻巧,装得多。”

    “……你怎么没拿给喜花用?”

    “还没编完,我编得慢。”

    接下来这段时间,那些学过搓绳和编筐的都尽量把技术教给部落里的其他人,采集队从郁夏这里拿了可食用菌类的样品,背着新编好的筐漫山遍野的采摘。郁夏因为有代步工具的原因,她没在周围这片林子转悠,走得相对远一些,她这些做法看在其他人眼里,都深感羞愧。

    回想起从前说过那些闲话,很多人无地自容。

    陆续有人带着猎物和水果去给她赔礼道歉,感谢郁夏为部落的奉献,她教给大家这些技术都是宝藏,这些菌类不仅能吃,还很好吃,晒干了放到雪季甚至能救人命。

    那些上了一定年纪没办法打猎的,还有身世可怜的孤女都卯足劲想要多采一些,现在多存一点,雪季就能多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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